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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四库全书 > 元朝典故編年考 > 元朝典故編年考 卷四
[004-1a]
欽定四庫全書
 元朝典故編年考卷四
            吏部侍郎孫承澤撰
 冕衮之制
  至元十二年十一月博士議擬冕天版長一尺六寸
  廣八寸前高八寸五分後高九寸五分身圍一尺八
  寸三分并納言用青羅為表紅羅為裏周廻縁以黄
  金天板下四面珠網結子花素墜子前後共二十有
[004-1b]
  四旒以珍珠為之青碧線織天河帶兩頭各有珍珠金
  翠旒三節玉滴子節花金紅線組帶二上有珍珠金翠
  旒玉滴子下有金鐸二梅紅繡欵幔帶一黈纊二珍珠
  垂繫上用金萼子二簪窠欵幔組帶鈿窠各二内組帶
  窠四並鏤玉為之玉簪一頂面鏤雲龍衮衣用青羅夾
  製五采間金繪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宗彛正面日一月
  一升龍四山十二上下襟華蟲火各六對虎雖各六對
  背星一升龍四山十二華蟲火各十二對虎雖各六對
[004-2a]
  中單用白羅單製羅領褾襈裳一帶褾襈全紅羅
  八幅夾造上繡藻粉米黼黻藻三十三粉米十六
  黼三十二黻三十二蔽膝一帶褾襈紅羅夾造八
  幅上繡升龍二綬一幅六采織造紅羅托裏小綬
  三色同大綬銷金黃羅綬頭全上間施二玉環並
  碾雲龍緋白大帶一銷金黃帶頭鈿窠二十有四
  紅羅勒帛一青羅抹帶一佩二玉上中下璜各一
  半月各二並碾玉為雲龍文玉滴子各二並珍珠
[004-2b]
  穿造金箆鈎獸面水葉環釘全凉帶一紅羅裏
  鏤金為之上為玉鵞七撻尾束各一金攀龍口玳
  瑁襯釘舄一重底紅羅面白綾托裏如意頭銷金
  黃羅縁口玉鼻八飾以珍珠金緋羅錦襪一兩
 請廣學制
  至元十三年中書省博果宻疏言堯舜禹湯文武
  之世莫不有學故其治隆於上俗美於下而為後
  世所法降至漢朝亦建學校詔諸生課試補官魏
[004-3a]
  武帝起自北方既定中原增制生員三千儒學以
  興此歴代皆有學校之証也臣等今復取平南之
  君建置學校者為陛下陳之晉武帝嘗平呉矣始
  起國子學隋文帝嘗滅陳矣俾國子學不𨽻太常唐
  高祖嘗滅梁矣詔諸州縣及鄉並令置學及至太
  宗數幸國學增築學舍至千二百間國學太學四
  門學亦增生員其書算各置博士乃至高麗百濟
  新羅高昌吐蕃諸國酋長亦遣子弟入學國學之
[004-3b]
  内至八千餘人高宗因之遂令國子監領六學一
  曰國子學二曰太學三曰四門學四曰律學五曰
  書學六曰算學各置生徒有差皆承高祖之意也
  然晉之平呉得户五十二萬而已隋之滅陳得郡
  縣五百而已唐之滅梁得户六十餘萬而已乃其
  崇重學校已如此况我堂堂大國奄有江嶺之地
  計亡宋之户不下千萬此陛下神功自古未有而
  非晉隋唐之所敢比也然學校之政尚未全舉臣
[004-4a]
  竊惜之臣等向被聖恩俾習儒學欽惟聖恩豈不
  以諸色人仕宦者常多蒙古人仕宦者尚少而欲
  臣等曉識世務以任陛下之使令乎然以學制未
  定朋從數少譬猶責嘉禾於數苖求良驥於數馬
  臣等恐其不易得也為今之計如欲人材衆多通
  習漢法必如古昔徧立學校然後可若曰未暇宜
  且於大都𢎞闡國學擇䝉古人年十五以下十歲
  以上質美者百人百官子弟與凡民俊秀者百人
[004-4b]
  俾廩給各有定制選德業充備足為師表者充司
  業博士助教而教育之使其教必本於人倫明於
  物理為之講解經傳授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之道其下復立數科如小學律書算之類每科設
  置教授各令以本業訓導小學科則令誦讀經書
  教以應對進退事長之節律科則專令通曉吏事
  書科則專令曉習字畫算科則專令熟閑算數或
  一藝通然後改授或一日之間更次為之俾國子
[004-5a]
  學官總領其事常加㸃勘務要俱通仍以義理為
  主有餘力者聽令學作文字日月歲時隨其利鈍
  各責所就功課程其勤惰而賞罰之勤者則升之
  上舍惰者則䧏之下舍待其改過則復升之假日
  則聽令學射自非假日無故不令出學數年以後
  上舍生學業有成就者乃聽學官保舉䝉古人若
  何品級諸色人若何仕進其未成就者且令依舊
  習學俟其可以從政然後歲聽學官舉其賢者能
[004-5b]
  者使之依例入仕其中不可教者三年聽令出學
  凡學政因革生員增减若得不時奏聞則學無弊
  政而天下之材亦皆觀感而興起矣然後續立郡
  縣之學求以化民成俗無不可者臣等愚幼見於
  書聞於師者如此未敢必其可行伏望聖慈下臣
  此章令諸老先生與左丞相王贊善等商議條奏
  施行臣等不勝至願
 教育人材
[004-6a]
  至元十三年翰林集賢學士程鉅夫奏曰臣聞國
  家天下必需才以為用而人材之盛非自盛也全
  在國家教育之勤其衰也反是參之歴代可考也
  國家自中統建元以來中外臣寮亦時聞表表偉
  傑者皆自往時故老宿儒薰陶浸灌而然歴時既
  久以次淪謝邇來晨星寥寥無幾何矣臣不知更
  十餘年後人物當如何其瑣瑣也而主國論者恬
  不知怪視學校為不急謂詩書為無用不知人材
[004-6b]
  盛衰張本於此蓋嘗有㫖行貢舉求好秀才上意
  非不諄切而妄人輒隂沮之應故事而集議凡幾
  作輟矣然則無怪乎選任之非才政治之不理也
  今已至此後當若何臣愚欲望陛下明詔有司重
  學校之事慎師儒之選京師首善之地尤當興建
  國學選一時名流為國人矜式優以餼廩隆以禮
  貎四方觀感有所興起外而名都大邑教官有缺
  不但循常例取庸人而已必使廷臣推擇可以為
[004-7a]
  人表儀者條具奏聞令有禄可養而不匱職比親
  民而加優視教化之興廢為考第之殿最其諸生
  有經明行修者時與蠲免賦役依此䧏詔㫖施行
  庶國家教育有方多士鼓舞不倦他日隨取隨足
  無臨事乏才之嘆天下幸甚
 行舶税
  至元十三年定江南凡鄰海諸郡與畨國徃返互
  易舶貨者其貨以十分取一粗者十五分取一以
[004-7b]
  市舶官主之其發舶囘㠶必騐其所至之地及所
  易之物給以公文為之期日大抵皆因宋舊制而
  為之法也又制大舶給公騐小船給公憑每大船
  一帶柴米船八櫓船各一騐憑隨船而行或有騐
  無憑及數外夾帶即同私販犯人杖一百船物並
  没官内一半付告人充賞公騐批冩物貨不實及
  變賣滲泄作弊同漏船法財物没官船司官吏斷
  罪不敘
[004-8a]
 生祭故相
  至元十五年故丞相天祥文公至燕故太學生王
  炎午作生祭文曰嗚呼大丞相可死矣華元踉蹡
  子胥脱走丞相自叙死者數矣誠有不幸則國事
  未定臣節未明今鞠躬盡瘁則諸葛矣保捍閩廣
  則田單矣倡義勇出則顔平原申包胥矣雖舉事
  率無所成而大節亦無媿所欠一死耳柰何再執
  渉月踰時就義寂寥聞者驚惜豈丞相尚欲脱去
[004-8b]
  邪尚欲有所為邪昔東南全盛不能解襄圍今以
  亡國一夫而欲抗天下况趙孤蹈海楚懐八關商
  非昔日之頑周無未獻之地南北之勢既合天人
  之際可知彼齊廢齊興楚亡楚復皆兩國相當之
  勢而兩君大臣固無恙耳今事勢無可爲而臣皆
  為執矣臣子之於君父臨大節决大難事可為則
  屈意忍死以就義必不幸則仗大節以明分故身
  執而勇於就義當以杲卿張廵為上李陵䧏矣而
[004-9a]
  曰欲有爲且思刎頸以見志其言誠偽既不可知
  况刑拘勢禁不及為者十八九丞相之不爲陵不
  待智者而信柰何慷慨遲囘日久月積丞相不死
  當有死丞相者矣丞相何所俟乎以舊主尚在未
  忍棄捐也李昪簒楊行宻之業遷其子孫於廣陵
  嚴兵守之至子孫自為匹耦然猶得不死周世宗
  征淮南下詔撫安楊氏子孫景昇驚疑盡殺其族
  夫撫安本以爲德又反為禍幾微一失可不懼哉蜀
[004-9b]
  王衍既歸唐莊宗發三辰之誓全其宗族未幾信
  伶人景進之計衍族盡誅幾微之倚伏可不畏哉
  夫以趙祖之遇降主天固巧於報施然建共暫處
  倨坐茍安舊主正坐危疑羈臣猶事骯髒而聲氣
  所逼猜疑必生豈無李昪之疑或景進之計則丞
  相於舊主不足為情而反為害矣炎午丞相鄉之
  晩進也前成均之弟子員進而父没退而國亡生
  雖愧陳東報汴之忠死不效陸機入洛之恥丞相
[004-10a]
  起兵次鄉國時有少年狂子持斐牘呌軍門丞相
  察其憂憤而進之憐其親老而退之非僕也邪痛
  惟千載之事既負於前一得之愚敢黙於後進薄
  昭之素服先元亮之挽歌願與丞相商之廬陵非
  丞相父母邦乎趙太祖語孟昶母曰勿戚戚行遣
  汝歸蜀昶母曰妾太原人願歸太原不願歸蜀契
  丹遷晉出帝及李太后安太妃於建州太后疾亟
  謂帝曰我死焚其骨送范陽僧寺無使我爲北地
[004-10b]
  鬼也安太妃臨卒亦謂帝曰當焚我為灰向南颺
  之庶遺魄得返中國也彼婦人彼國后一死一生
  尚眷眷故鄉不忍飄棄仇讎外國况忠臣義士乎
  人不七日穀則斃自梅嶺以出縱不得留漢廏而
  從田橫亦當吐周粟而友孤竹至父母邦而首丘
  焉廬陵盛矣科目尊矣宰相忠烈合為一傳矣舊
  主為老死於降邸宋亡而趙不絶矣不然或拘囚
  而不死或秋暑冬寒五日不汗𤓰蒂噴鼻死溺死
[004-11a]
  畏死排墻死盗賊毒蛇猛虎死輕一死於鴻毛虧
  一簣於泰山而或遺舊主憂縱不斷趙盾之弑君
  亦将悔伯仁之繇我則鑄錯已無鐡噬臍寧有口
  乎嗚呼四忠一節待公而六爲位其間聞訃則哭
 四集賽
  至元十六年置宿衛皆領於四集賽太祖功臣博
  勒呼博爾濟穆呼哩齊拉衮時號都爾本庫魯克
  猶言四傑也太祖命其世領集賽之長集賽者猶言
[004-11b]
  畨直宿衛也凡宿衛每三日而一更申酉戌日博
  勒呼領之為第一集賽即伊克集賽博勒呼早絶
  太祖命以布色部代之而非四傑功臣之類故太
  祖以自名領之其云伊克者言天子自領之故也
  亥子丑日博爾濟領之為第二集賽寅卯辰日穆
  呼哩領之為第三集賽己午未日齊拉衮領之爲
  第四集賽齊拉衮後絶其後集賽常以右丞相領
  之凡集賽長之子孫或由天子所親信或由宰相
[004-12a]
  所薦舉或以其次序所當為即襲其職以掌環衛
  雖其官卑勿論也及年勞既久則遂擢為一品官
  而四集賽之長天子或又命大臣以總之然不常
  設也其他預集賽之職而居禁近者分冠服弓矢
  食飲文史車馬廬帳府庫醫藥卜祝之事悉世守
  之雖以才能受任使服官政貴盛之極然一日歸
  至内庭則執其事如故至於子孫無改非甚親信
  不得預也
[004-12b]
 舉官自代
  至元十六年御史魏初言舊制常㕘官諸州刺
  史上任三日舉一人自代况風紀之職與常員異
  請自今監察御史按察司官在任一歲各舉一人
  自代所舉不當有罰不惟砥礪風節亦可為國得
  人從之令各官舉一人自代視所舉之人以定其
  人之賢否著為令此制始於宋行之故得人為盛
  不獨御史按察使當然也
[004-13a]
 立太史局
  至元十六年初立太史局局中刻漏舊以木為之
  其形如碑故名碑漏内設曲筒鑄銅為丸自碑首
  轉行而下鳴鐃以為節其漏經久廢壊晨昏失度
  大德元年中書俾履謙視之因見刻漏旁有宋舊
  銅壺四於是按圖考定蓮花寳山等漏制命工改
  作又請重建鼓樓增置更鼓并守漏卒當時遵用
  之
[004-13b]
 建司天臺
  十六年太史令王恂請建司天臺於大都儀象圭
  表皆銅為之增銅表至四十尺測影長而眞又請
  上都洛陽等五處分置儀表各選監候官從之因
  勅郭守敬由上都抵南海測影具訪通天文厯數
 授時厯成
  至元十七年授時厯成初上召王恂定新厯恂以
  爲厯數而不知厯理宜得許衡領之乃以衡為國
[004-14a]
  子祭酒領太史院事召至京衡以為冬至者厯之
  本而求厯本者在騐氣今所用宋舊儀自汴還至
  京師已乖舛加之歲久規環不叶乃與太史令郭
  守敬等新製儀象圭表自丙子之冬日測晷影得
  丁丑戊寅己夘三年冬至加時减大明厯十九刻
  二十分又增損古歲餘歲差法上考春秋以來冬
  至無不盡合以月食衝及金水二星距騐冬至日
  躔校舊厯退七十六分以月轉遲疾中平行度騐
[004-14b]
  月離宿度加舊厯三十刻以綫代管闚測赤道宿
  度以四正定氣立損益限以定日之盈縮分二十
  八限為三百三十六以定月之遲疾以赤道變九
  道定月行以遲疾定度分定朔而不用平行度以
  日月實合時刻定晦而不用虗進法以躔離脁朒
  定交食其法視古皆宻而又悉去諸厯積年月日
  法之傅㑹者一本天道自然之數可以施之永久
  而無弊其餘正訛完闕蓋非一事十七年厯成奏
[004-15a]
  上之賜名曰授時
  初劉秉忠以大明厯自遼金承用二百餘年寖以
  缺失議欲修正而卒十三年江左既平帝思用其
  言遂以守敬與王恂率南北日官分掌測騐推歩
  於下而命宰相王文謙與樞宻張易為之主領裁
  奏於上左丞許衡參預其事守敬首言厯之本在
  於測騐而測騐之器莫先儀表今司天渾儀宋皇
  祐中汴京所造不與此處天度相符比量南北二
[004-15b]
  極約差四度表石年深亦復欹側守敬乃盡考其失
  而移置之既又别圖高爽地以木為重棚創作簡
  儀高表用相比覆又以為天樞附極而動昔人常
  展管望之未得其的作候極儀極辰既位天體斯
  正作渾天象象雖形似莫適所用作玲瓏儀以表
  之短方測天之正圜莫若以圜求圜作仰儀古有
  經緯結而不動守敬易之作立運儀日有中道月
  有九行守敬一之作澄理儀表高景虚罔象非真
[004-16a]
  作景符月雖有明察景則難作闚几厯法之騐在
  於交會作日月食儀天有赤道輪以當之兩極低
  昂標以指之作星晷定時儀又作正方案九表懸
  正儀座正儀為四方行測者所用又作仰規覆矩
  圖異方渾盖圖日出入永短圖與上諸儀互相參
  攷十六年改局為太史院以恂為太史令守敬為
  同知太史院事給印章立官府及奏進儀表式守
  敬當帝前指陳理數至於日宴帝不為倦守敬因
[004-16b]
  奏唐一行開元間令南宫説天下測景書中見者
  凡十三處今疆宇比唐尤大若不逺方測騐日月
  交食分數時刻不同晝夜長短不同日月星辰去
  天高下不同即目測騐人少可先南北立表取直
  測景帝可其奏遂設監候官一十四員分道而出
  東至高麗西極滇池南踰朱崖北盡鐡勒四海測
  騐凡二十九所十七年新厯告成
  十七年六月頒授時厯詔曰自古有國牧民之君
[004-17a]
  必以欽天授時為立治之本黃帝堯舜以至三代
  莫不皆然為日官者皆世守其業隨時考騐以與
  天合故厯法無數更之弊及秦滅先聖之術每置
  閏於歲終古法蓋殫廢矣由兩漢而下立積年日
  法以為推歩之准因仍法襲以迄於今夫天運流
  行不息而欲以一定之法拘之未有久而不差之
  理差而必改其勢有不得不然者今命太史院作
  靈臺制儀象日測月騐以考其度數之真積年日法
[004-17b]
  皆所不取庶幾脗合天運而永終無弊乃者新厯
  告成賜名曰授時厯自至元十八年正月一日頒
  行布告遐邇咸使聞知
 窮河源
  至元十七年三月上使招討使都實窮河源四閲
  月始抵其地既還圖其形勢來上言河出吐蕃朶
  甘思西鄙有泉百餘泓方可七八十里沮洳散渙
  不可逼視登高望之如列星然名鄂端諾爾鄂端
[004-18a]
  諾爾華言星宿海也羣流奔輳近五七里匯為二
  巨澤名鄂楞諾爾自西而東連屬成川號齊必勒河
  又合伊爾齊呼蘭伊拉齊三河其流寖大始名黃
  河又岐為八九股行二十日至大雪山名騰格哩哈
  達即崑崙也由崑崙南至庫濟及克特二地始相
  屬又經哈喇伯勒齊爾之地合細黃河及竒爾穆
  蘇二水北行復折而西流過崑崙北又轉而東北
  行約二十餘日至積石始入中國云約自河發源
[004-18b]
  至中國計及萬里然其間溪澗流絡莫知紀極崑
  崙之西人跡簡少而山皆草石至積石方林木茂
  暢世言河九折盖彼地有二折焉
 經畧使
  至元十八年九月立經畧使問民疾苦招諭叛逆
  果有怙終不悛者罪之總督大小官吏治兵裒粟
  精練士卒審用成算申明紀律先定江西湖廣江
  浙福建諸處併力犄角務収平復之效不尚屠戮
[004-19a]
  之威江南各省義民忠君親上姓名不能上逹者
  優加撫存量才騐功授以官爵旌表孝子順孫義
  夫節婦高年耆徳常令有司存恤鰥寡孤獨選官
  二員為經畧使㕘謀官辟名士一人掌案牘設行
  軍司馬一員秩正五品掌軍律
 不召之臣
  至元十九年徵處士劉因為右贊善大夫尋辭歸
  至至元二十八年復以集賢學士徵之上書宰相
[004-19b]
  曰因自幼讀書洽聞大人君子之餘論雖他無得
  至如君臣之義見之甚明凡吾人之所以得安居
  而暇食以遂其生聚之樂者皆君上之賜也故或
  給力役或出知能必各有以自効因未嘗效尺寸
  之力以報國家養育生成之德而恩命連至敢偃
  蹇不出貪高尚之名以自媚負國家知遇之恩而
  得罪於聖門中庸之教哉且因之立心自幼及長
  交游皆能知之閣下亦或知之向者先儲皇以贊
[004-20a]
  善召至奉㫖令教學後以老母中風還家不幸竟
  遭憂制今聖天子加因以不次之寵處之以優崇
  之地雖隱晦者亦将出而仕矣况因非素隱晦者
  耶是以形留意徃命與心違病卧空齋惶懼待罪
  因素有羸疾自去年䘮子繼以痁瘧今歲歴夏迨
  秋蒸發腹痛下血不已自嘆旁無期功之親家無紀
  綱之僕恐一旦身先朝露必至累人已於先人墓
  側營一舍以待盡使者至初聞之惶怖無地竊謂
[004-20b]
  供職雖未扶病而行而恩命則不敢不扶病而拜
  若稍渉遲疑不惟臣子之心有所不安而蹤跡高
  峻已不近於人情矣且留使者候病稍退與之俱
  行遷延至今服療百無一效望閣下俯加矜憫曲
  為保全因實踈逺微賤與帷幄諸公不同進退惟
  閣下成就之書上朝廷不强致帝且曰古有不召
  之臣其斯人之徒與
 行海運
[004-21a]
  至元十九年行海運初巴延平宋遣朱清張塇載
  宋庫藏諸物從海道入京二人遂言海道可通於
  是罷新河之事專用海運立萬户府二以朱清為
  中萬户張瑄為千户蒙古岱為萬户府逹嚕噶齊
  其道自平江劉家港入海經揚州路通州海門縣
  黃連沙頭萬里長灘開洋沿山㠗而行抵淮安路
  鹽城縣歴西海州海寧府東海縣宻州膠州界放
  靈山洋投東北路多淺沙行月餘始抵成山計其水
[004-21b]
  路自上海至揚州馬頭凡一萬三千三百五十里
  至元二十九年朱清等言其路險惡復開生道自
  劉家港開洋至撑却沙轉沙嘴至三沙洋子江過
  匾擔沙大洪又過萬里長灘放大洋至青水洋又
  經黑水洋至成山過劉家島至芝芣沙門二島放
  萊州大洋抵界河口其道差為徑直明年千戸殷
  明畧又開新道從劉家港入海至崇明州三沙放
  洋向東行入黑水大洋從成山轉西至劉家島又
[004-22a]
  至登州沙門島於萊州大洋入界河當舟行風信
  有時自浙西至京師不過旬日而已視前二道為
  最便
  海運船有仙鶴哨船每船三十隻為一綱大都船
  九百餘隻漕米三百餘萬石船户八千餘户又分
  其綱為三十每綱設押綱官二人以常選正八品
  為之其行船者又顧募水手移置揚州先加教習
  領其事者則設專官秩三品而任之又專責清瑄
[004-22b]
  輩但加秩耳不易其人此所以享其利幾百年
 京畿都漕運使司
  至元十九年置京畿都漕運使司至二十四年分
  立都漕運司於河西務止領在京諸倉出納糧斛
  及新運糧提舉司站車儹運公事其在河西務者
  掌御河上下至直沽河西務李二寺通州等處儧
  運糧斛各置運使二人
 上林苑署
[004-23a]
  置上林苑署署令署丞各一人直長一人掌宫苑
  栽植花卉供進蔬果苜蓿以飼駝馬備煤炭以給
  營繕
 增給官吏俸
  二十年崔彧言今百官月俸不能副贍養之資難
  責以亷勤之操宜更議增庶官月俸所增俸鈔雖
  賦之於民官吏不貪民必受惠其有以貪扺罪又
  復何辭遂詔内外官吏俸以十分為差增給五分
[004-23b]
 盗蹠阿衡
  至元二十二年御史陳天祥糾盧世榮言世榮素
  無文藝亦無武功惟以商販所獲之貲趨附權臣
  營求入仕輿贓輦賄輸送權門由白身擢江西𣙜
  茶轉運使專務貪饕所犯贓私動以萬計不悔前
  非狂悖愈甚以苛刻為自安之䇿以誅求為干進
  之門既懐無饜之心廣設攘掊之計而又身當要
  路手握重權雖位在丞相之下朝省大政實獨專
[004-24a]
  之是猶以盗蹠而掌阿衡之任不止流殃於當代
  亦恐永弊於往來朝廷信其虗誑之説俾居相位
  名為試相實授正權較其所能敗闕如此考其所
  行毫髪無稱此皆已徃之真跡可謂已試之明騐
  若謂必須再試止可叙以他官宰相之權豈宜輕
  授夫宰天下譬猶製錦初欲騐其能否先當試以
  布帛如無能効所損或輕今捐相位以試賢愚猶
  舍美錦以較量工拙脱致墮壊悔将何及國家之
[004-24b]
  與百姓上下如同一身民乃國之血氣國乃民之
  膚體血氣充實則膚體康强血氣損傷則膚體羸
  病未有耗其血氣能使膚體豐榮者是故民富則
  國富民貧則國貧民安則國安民困則國困其理
  然也民必須賦輕而後足國必待民足而後豐書
  曰民為邦本本固邦寧厯考前代因百姓富安以
  致亂百姓困窮以致治自有天地以來未之聞也
  夫財者土地所生民力所集天地之間歲有常數
[004-25a]
  惟其取之有節故其用之不乏今世榮欲以一歲
  之期將致十年之積危萬民之命易一世之榮廣
  邀增羡之功不恤顛連之患期錙銖之誅取誘上
  下以交征視民如讐為國斂怨果欲不為國家之
  逺慮惟取速效於目前肆意誅求何所不得然其
  生財之本既已不存斂財之方復何所頼將見民
  間由此凋耗天下由此空虛安危利害之機殆有
  不可勝言者計其任事以來百有餘日騐其事跡
[004-25b]
  備有顯明今取其所言而與所言已不相副者各
  舉數端始言能令鈔法如舊鈔今愈虚始言能令
  百物自賤物今愈貴始言課程增添三百萬錠不
  取諸民而辦今却廹脅諸路官司增數包認始言
  能令民快樂凡今所為無非敗法擾民者若不蚤
  為更張須其自敗正猶蠧雖除去木病亦深始嫌
  曲突徙薪終見焦頭爛額事至於此救將何及臣
  亦知阿附權要則寵榮可期違忤重臣則禍患難
[004-26a]
  測緘黙自固亦豈不能正以事在國家關繋不淺
  憂深慮切不得無言世榮居中書專權自怙無敢
  言者天祥䟽上詔丞相以下雜問其罪遂命誅之
 刑獄不宜遥制
  至元二十二年哈喇哈遜由掌宿衛拜大宗正用
  法平允時欲以江南獄𨽻宗正哈喇哈遜曰江南
  新附教令未孚且相去數千里欲遥制其刑獄得
  無寃乎事遂止
[004-26b]
 肅政亷訪司
  改提刑按察司為肅政亷訪司按治帥府漕司軍
  民司屬兼照刷諸司文卷遲錯責違慢官吏運司
  官吏年終按問刷卷亦如之每司亷訪使二員長
  曰監司次曰大使監司守司次官每年九月分司
  次年四月還司獨大使於西㕔置分司按治本路
  司屬闕則次官代之副使以下分按夏六月冬十
  二月二次審囚就刷所按路分司屬上下半年文
[004-27a]
  卷餘不係分按審囚時月安坐視事
 清冗職
  至元二十三年七月詔曰惟我祖宗肇造區夏雖
  中書已嘗建立而官制未暇舉行迨予圖大以宅
  中思欲繼志而述事集儒臣之公議法前代之彛
  章爰立省部院臺以正朝廷綱紀自疆土極照臨
  之逺而省臺有内外之分日益月增官冗人濫嘗
  勅有司而澄汰意能舊制之遵承比聞近侍之言
[004-27b]
  謂益曩時之弊彼不勝重任有壅上聞茍尚蹈匪
  彛時惟予咎其清冗職用復前規於戱官不必備
  惟其人朕恪守已成之憲爾尚克勤於乃事尚永
  肩圖報之心由是銓定省院臺部官屬中書省令
  外左右丞相並一員平章二員左右丞並一員㕘
  政僉省並二員樞宻院除院使外知院一員副使
  僉院並二員院判二員御史臺大夫一員中丞侍
  御史治書並二員行臺同六部尚書侍郎郎中員
[004-28a]
  外郎並二員其餘衙署並委都省斟酌裁减仍詔
  諭中外
 大司農司
  至元二十三年復立大司農司趙天麟上言聖朝
  若稽古道既立司農司又令臨民官兼管内勸農
  事凡以當務之為急也伏望陛下軫於睿慮重此
  農桑躬耕藉田后親蠶以先之凡農家之孝弟力
  田者鄉三老具實舉之免其人當年所耕田租税
[004-28b]
  之半凡民恃富無他故而有田不耕有桑不蠶者
  鄉三老具實舉之就令於當年倍科其閒田之租
  税凡民老幼有田不能耕有桑不能蠶者令下之
  後限一年湏要顧停客戸完置牛具違限者如無
  故不耕蠶之例凡勸農官管内有田桑無故不耕
  蠶者委亷訪司察勸農官而罰之凡逃户田桑令
  下之後限一年官爲召人耕蠶違限則委亷訪
  司察勸農官而罰之凡勸農官皆可自具飲食若
[004-29a]
  以後復有騷擾農家者委亷訪司察之如受賄之
  罪罪之如是則官皆慎勸民皆力耕男有餘粟女
  有餘帛矣
 錢鈔之議
  至元二十四年中書傳㫖議更鈔用錢吏部尚書
  劉宣獻議曰原交鈔所起漢唐以來所未有宋紹
  興初軍餉不繼造此以誘商旅為沿邉糴買之計
  比銅錢易於賫擎民甚便之稍有滯碍即用見錢
[004-29b]
  尚存古人子母相權之意日益月增其法寖弊欲
  求目前速效未見良策新鈔必欲創造用權舊鈔
  只是改換名目無金銀作本稱提軍國支用不復
  抑損三數年後亦如元寳矣宋金之弊足爲殷鍳
  鑄造銅錢又當詳䆒秦漢隋唐金宋利病著在史
  策不待縷陳國朝廢錢已久一旦行之功費不貲
  非爲逺計大抵利民權物其要自不妄用始若濟
  丘壑之用非惟鑄造不敷抑亦不久自弊矣屬僧
[004-30a]
  格謀立尚書省以專國柄錢議遂罷三月甲午僧
  格以交鈔及中統元寳行之既久物重鈔輕遂建
  議更造至元鈔行之自一貫至五十文凡十有一
  等每一貫文視中統鈔五貫文時宋宗室趙孟頫
  曰始造中統時以銀為本虚實相權及今二十年
  輕重相去至數十倍故既改元中統為至元後二
  十年至元鈔必復如中統矣若計鈔抵法疑於太
  重或以孟頫年少來自南方意頗不平其言詰之
[004-30b]
  曰今朝廷用鈔故犯法者以鈔計贓汝以為非欲
  沮格至元鈔耶孟頫曰頫奉詔與議不敢不言今
  中統鈔虚故改至元鈔謂至元鈔終無虚時寧有
  是理公不揆於理欲以勢相凌可乎其人慚而止
 專官勸農
  是年詔行大司農各道勸農營田司廵行勸課舉
  察勤惰歲具府州縣勸農官實跡以為殿最諸路
  經歴縣尹官以下並聽裁决或怙勢作威侵官害
[004-31a]
  農者從提刑按察司䆒治又募民能耕江南曠土
  及曠公田者免差役三年輸租免三分之一
 國學議
  至元二十四年翰林檢閲官袁桶上國學議曰成
  周國學之制略見於大司樂其遺禮可法者見於
  文王世子三代而上其詳莫得而聞焉漢武表章
  六經興太學至後漢為尤盛唐制微附益之而其
  制愈加詳宻今可考也宋朝承唐之舊而國學之
[004-31b]
  制日隳至於紹興國學愈廢雖名三學而國學非
  真國子矣夫所謂三舍法者崇寧宣和之弊也至
  秦檜而復增之月書季考又甚於唐明經帖括之
  弊唐楊綰嘗曰進士誦當代之文而不通經史明
  經但記帖括或投牒自舉非虚席待賢之意宋之
  末造類不出此今科舉既廢而國學定制深有典
  學教胄子之意倘得如唐制五經各立博士俾之
  專治一經互為問難以盡其義至於當世之要務
[004-32a]
  則略如宋胡瑗立湖學之法如禮樂刑政兵農漕
  運河渠等事亦朝夕講習庶足以見經濟之實徃
  者朱熹議貢舉制亦欲以經説會粹如詩則鄭氏
  歐陽氏王氏吕氏書則孔氏蘇氏呉氏之類先儒
  用心實欲見之行事近者江南學校教法止於四
  書髫齕諸生相師成風字義精熟靡有遺忘一有
  詰難則茫然不能以對甚者知其學之不能通也
  於是大言以蓋之議禮止於誠敬言樂止於中和
[004-32b]
  其不渉史者謂自漢而下皆霸道其不能詞章也
  謂之玩物䘮志又以昔之大臣見於行事者皆本
  於節用而愛人之一語功業之成何所不可殊不
  知通逹之深者必悉天下之利害灌膏養根非終
  於六經之格言不可也又古者教法春夏學干戈
  秋冬學羽籥若射御書數皆得謂之學非若今所
  謂四書而止儒者博而寡要故世常以儒詬誚由
  國學而化成於天下將見儒者之用不可勝盡儒
[004-33a]
  何能以病於世哉
 相職進賢
  至元二十五年集賢學士程鉅夫疏言臣聞天子
  之職莫大於擇相宰相之職莫大於進賢茍不以
  進賢為急而唯以貨殖為心非爲上爲德為下為
  民之意也昔文帝以決獄及錢穀問丞相周勃勃
  不能對陳平進曰陛下問決獄責廷尉問錢穀責
  治粟内史宰相上理隂陽下遂萬物之宜外鎮四
[004-33b]
  夷内親附百姓觀其所言可以知宰相之職矣今
  權姦用事立尚書鈎考錢穀以剥割生民為務所
  委任者率皆貪饕邀利之人江南盗賊竊發良以
  此也臣竊以爲宜清尚書之政損行省之權罷言
  利之官行恤民之政於國為便鉅夫原名文海避
  國諱以字行
 修㑹通河
  至元二十六年壽張縣尹韓仲暉太史院令史邊
[004-34a]
  源相繼建言開河置牐引汶水逹舟於御河以便
  公私漕販省遣漕副馬之貞與源等按視地勢商
  度工用於是圖上可開之狀詔出楮幣一百五十
  萬緡米四百石鹽五萬斤以為傭直備器用徵旁
  郡丁夫三萬驛遣斷事官莽蘓爾禮部尚書張孔
  孫兵部尚書李處巽等董其役首事於至元二十
  六年正月己亥起於須城安山之西南止於臨清
  之御河其長二百五十餘里中建牐三十有一度
[004-34b]
  高低分逺邇以節蓄洩六月辛亥成凡役工二百
  五十一萬七百四十有八賜名曰會通河
 燕京路總管
  至元二十七年立燕京路總管改大都路都總管
  府置逹嚕噶齊二人都總管二人秩正三品即京
  尹之職也副逹嚕噶齊同知治中判官推官各二
  人經歴知事各二人提控案牘各四人照磨兼管
  勾一人領府一州十一凡本府官吏惟逹嚕噶齊
[004-35a]
  一人及總管推官專治路政餘皆分任供需之事
  故又號曰供需府
 户口之數
  二十七年天下户口之數户一千三百一十九萬
  六千二百有六口五千八百八十三萬四千七百
  一十有一按宋徽宣和四年户部獻户二千八十
  八萬二千三百五十八口四千六百七十三萬四
  千七百八十四至是户口之數户一千三百一十
[004-35b]
  九萬六千二百有六口五千八百八十三萬四千
  七百一十有一自宣和壬寅至元庚寅一百六十
  餘年較之宣和不能三分之二
 加封五嶽四瀆四海
  至元二十八年二月詔曰朕惟名山大川國之秩
  祀今嶽瀆四海皆在封宇之内民物阜康時惟神
  休而封號未加無以昭荅靈貺可加上東嶽為天
  齊大生仁聖帝南嶽司天大化昭聖帝西嶽金天
[004-36a]
  大利順聖帝北嶽安天大貞𤣥聖帝中嶽中天大
  寧崇聖帝加封江瀆為廣源順濟王河瀆露源𢎞
  濟王淮瀆長源溥濟王濟瀆清源善濟王東海為
  廣德靈㑹王南海廣利靈孚王西海廣潤靈通王
  北海廣澤靈祐王仍各遣官詣祠致告以稱朕敬
  恭神明之意
 都水監
  至元二十八年丞相諤勒哲奏置都水監於京師監
[004-36b]
  少監丞各二員河道提舉司官三幕官一通惠河
  牐官二十又八㑹通河牐官三十又三此其屬通
  惠金水盧溝白溝御溝㑹通七河通惠之廣源㑹
  川朝宗澄清文明惠和慶豐平津溥濟通流廣利
  㑹通之㑹通土壩李海周店七級阿城京門夀張
  土山三义安山開河岡城兖州濟州趙村石佛新
  店師莊棗林孟陽泊金溝沽頭五十五牐阜通之
  千斯常慶西陽郭村鄭村王村深溝七壩都城外
[004-37a]
  内百五十六橋皇城西之積水潭𨽻焉凡河若壩
  填淤則測以平而浚之牐橋之木朽甃裂則加理
  牐置則水至則則啓以制其涸溢潭之水共尚食
  金水入大内敢有浴者澣衣者棄土石瓴甋其中
  驅馬牛徃飲者皆執而笞之屋於岸道因以陿病
  牽舟者則毁其屋碾磑金水上游者亦撤之或言
  某水可渠可塘可捍以奪其地或某水墊民田廬
  則受命徃視而决其議禦其患大率南至河東至
[004-37b]
  淮西至蜀北盡燕晉朔漠水之政皆歸之
 修通惠河
  至元二十八年都水監郭守敬奉詔舉水利因建
  言疏鑿通州至都河改引渾水溉田於舊牐河蹤
  跡導清水上自昌平縣白浮村引神山泉西折南轉
  過雙塔榆河一畆玉泉諸水至西門入都城南滙
  爲積水潭東南出文明門東至通州高麗莊入白
  河總長一百六十四里一百四歩塞清水口一十
[004-38a]
  二處共長三百一十歩壩牐一十處共二十座節
  水以通漕運誠為便益從之首事於至元二十九年
  之春告成於三十年之秋賜名曰通惠凡役軍一
  萬九千一百二十九工匠五百四十二水手三百
  一十九没官囚𨽻百七十二計二百八十五萬工
  用楮幣百五十二萬錠糧三萬八千七百石木石
  等物稱是役興之日命丞相以下皆親操畚鍤為
  之倡置牐之處徃徃於地中得舊時磚木時人為
[004-38b]
  之感服船既通行公私兩便先時通州至大都五
  十里陸輓官糧歲若干萬民不勝其悴至是皆罷
  之其壩牐之名曰廣源牐西城牐二上牐在和義
  門外西北一里下牐在和義水門西三歩海子牐
  在都城内文明牐二上牐在麗正門外水門東南
  下牐在文明門西南一里魏村牐二上牐在文明
  門東南一里下牐西至上閘一里籍東牐二在都
  城東南王家莊郊亭牐二在都城東南二十五里
[004-39a]
  銀王莊通州牐二上牐在通州西門外下牐在通
  州南門外楊尹牐二在都城東南三十里朝宗牐
  二上牐在萬億庫南百歩下牐去上牐百歩成宗
  元貞元年改西城牐名㑹川海子牐名澄清文明
  牐仍用舊名魏村牐名惠和籍東牐名慶豐郊亭
  牐名平津通州牐名通流河門牐名廣利楊尹牐
  名溥濟武宗至大四年六月省臣言通州至大都
  運糧河牐始務速成故皆用木嵗久木朽一旦俱
[004-39b]
  敗然後致力将見不勝其勞今爲永固計宜用磚
  石以次修治從之後至泰定四年始修完焉
 頒農桑雜令
  至元二十八年詔班農桑雜令每村以五十家立
  一社擇高年曉農事為長增至百家别設長一人
  不及五十家者與别村合社地逺不能合者聽自
  立社專掌教督農民凡種田者立牌橛於田側書
  某社某人於上社長以時㸃視勸戒不率教者籍
[004-40a]
  其姓名以授提㸃官行罰仍大書所犯於門候改
  過除之不改則罰其代充本社夫役社中有䘮病
  不能耕種者合衆力助之一社災病多者兩社均
  助浚河渠以防旱暵地高者造水車貧不能造者
  官給材木田無水者穿井井深不能得水者聽種
  區田又每丁課種棗二十本雜果十本土性不宜
  者種榆桞等其數以生成爲率願多種者聽其無
  地及有疾者不與各社種苜蓿以防饑近水之家
[004-40b]
  許鑿池養魚牧鵞鴨蒔蓮藕菱芡蒲葦以助衣食
  荒閒之地悉以付民每年十月合州縣正官一員
  廵視有蝗蝻遺子者設法除之
 禁止民間祭東嶽
  至元二十八年東平布衣趙天麟上策曰臣聞天
  子祭天地及天下之名山大川諸侯祭社稷及名
  山大川之在其地者大夫祭五祀士祭宗廟庻人
  祭祖考於寢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皆有制以節
[004-41a]
  之今國家稱秩元祀咸秩無文既有禮部及太常
  寺侍儀司以備其節文又詔令所在官司歳時致
  祭五岳四瀆名山大川歴代聖帝明王忠臣節士
  之載在祀典者皆其宜也竊見方今小民不安常
  典妄事明神其類甚多不可枚舉夫東嶽者太平
  天子告成之地東方藩侯當祀之山今乃有倡優
  戲謔之徒貨殖屠沽之子每年春季四方雲聚有
  提挈全家而至者干越邦典渫瀆神明停廢産業
[004-41b]
  耗損食貨亦已甚矣昔季氏魯國之上卿旅於泰
  山孔子猶欲其宰救之况小民之賤乎大人之教
  不以名器分之則將紊矣小人之心不以名器繩
  之則將恣矣况淫祀者事神之誠極寡希福之貪
  甚多且父慈子孝何用焚香上安下順何須楮幣
  不然則雖竭天下之香繼爐而焚之罄天下之楮
  為幣而爇之臣知其斷無益矣然而聖人立祀禮
  者報其當然之本行吾當然之義也伏望陛下申
[004-42a]
  明前詔使天下郡縣官各祭名山大川聖帝明王
  忠臣節士之在其地者凡下民當祭之神如祖先
  及門庭户竈等聽之凡非典所當祀而祀者禁之
  無令妄瀆凡祈神賽社漿酒臛肉飾立神像泥金
  鏤木者禁之無令妄費如是則非但巫風寢消抑
  亦富民一助
 金水河
  至元二十九年二月中書右丞瑪蘓庫言金水河
[004-42b]
  所經運石大河及高良河西河俱有跨河跳槽今
  已損壊請新之是年六月興工明年二月工畢至
  大四年七月奉㫖引金水河水注之光天殿西花
  園石山前舊池置牐四以節水閏七月興工九月
  成按金水河其源出宛平縣玉泉山流至義和門
  南水門入京城故得金水之名
 修白河
  白河在漷州東四里北出通州潞縣南入於通州
[004-43a]
  境又東南至香河縣界又流入於武清縣境逹靜
  海縣界至元三十年九月漕司言通州運糧河全
  仰白榆渾三河之水合流名曰潞河舟楫之行有
  年矣今歲新開牐河分引渾榆二河上源之水故
  自李二寺至通州三十餘里河道淺澁今春夏大
  旱有止深二尺處糧船不通改用小料船搬載淹
  延歳月致虧粮數先是都水監相視白河自東岸
  呉家庄前就大河西南斜開小河二里許引榆河
[004-43b]
  合流至深溝壩下以通漕舟今丈量自深溝榆河
  上灣至吳家庄龍王廟前白河西南至壩河八百
  歩及廵視知榆河上源塞閉其水盡趨通惠河止
  有白佛靈溝一子母三小河水入榆河泉脉微不
  能勝舟擬自吳家庄就龍王廟前閉白河於西南
  開小渠引水自壩河上灣入榆河庻可漕運又深
  溝樂歲五倉積貯新舊糧七十餘萬石站車輓運
  艱緩由是訪視通州城北通惠河積水至深溝村
[004-44a]
  西水渠去樂歲廣儲等倉甚近擬自積水處由舊
  渠北開四百歩至樂歲倉西北以小料船運載甚
  便准行
 克謹天戒
  至元三十年平章政事博果宻以星孛帝座上疏
  言風雨自天而至人則棟宇以待之江河為地之
  限人則舟楫以通之天地有所不能者人則爲之
  此人所以與天地參也且父母怒人子不敢疾怨
[004-44b]
  惟起敬起孝故易言之象曰君子以恐懼修省詩
  曰敬天之怒又曰遇災而懼三代聖王克謹天戒
  鮮不有終漢文之世同日山崩者二十有九日食
  地震頻歲有之善用此道天亦悔禍海内乂安此
  前代之龜鑑也臣願陛下法古
 傳國璽
  至元三十年御史中丞崔彧得玉印以為傳國璽
  獻之時穆呼哩曾孫碩德已死而貧其妻出玉璽
[004-45a]
  一鬻之或以告彧彧召秘書監丞楊桓辨其文曰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此歴代傳國璽也遂獻之故
  太子妃鴻吉哩氏徧示羣臣丞相以下次第上壽
  慶曰神寳之出實宫車晏駕之後此乃天意屬於
  皇太孫也乃遣右丞張九思賚授之
  進璽牋曰資德大夫御史中丞臣崔彧言至元三
  十一年歲次甲午春正月既旦臣番直宿衛御史臺
  通事臣庫庫楚即衞所告曰太師國王之孫曰碩
[004-45b]
  徳者嘗官同知通政院事今既殁矣生産散失家
  計窘極其妻托克托眞榮病一子甫九歲託以玉見
  貿供朝夕之給及出玉印也庫庫楚䝉古人不曉
  文字兹故來告聞之且驚且疑乃還私家取視之
  色混青緑而𤣥光采射人其方可黍尺四寸厚及
  方之三不足背紐盤螭四厭方際紐盡璽堮之上
  取中通一横窽可徑二分舊貫以韋條面有象文
  八刻盡㨗徑位置匀適皆若蟲鳥魚龍之狀别有
[004-46a]
  彷彿有若命字若壽字者心益驚駭意謂無乃
  當此昌運傳國璽出乎急召監察御史臣楊桓至
  即讀之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此傳國寳璽文也
  聞之果合前意神為肅然乃加以淨緜複以白帕
  率御史臣楊桓通事臣庫庫楚直趨青宫因鎮國
  上將軍都指揮使詹事王慶端嘉議大夫家令臣
  阿斯罕少中大夫詹事院判臣布薩壽導謁進獻
  皇太后御前徽仁裕/聖皇后啓曰此古傳國璽也秦以和
[004-46b]
  氏璧所造厥後有天下者寳之以君萬國然自前
  代失之久矣今當宫車晚出諸大臣僉議迎請皇
  太孫成宗/龍飛之時不求而見此乃天示其瑞應
  也宜早逹於皇太孫行殿以符靈貺已䝉嘉納翼
  曰令資善大夫中書右丞詹事臣張九思少中大
  夫詹事院判臣布薩壽傳皇太孫親為付授此蓋
  皇太妃懿慮深逺非臣愚所能及也臣前又啓収
  藏寳璽之家不知甄别循常以玉求鬻臣見而識
[004-47a]
  之特持來獻彼猶未知望恩䘏其家傳㫖賜收玉
  之家楮幣二千五百貫并逮臣等進辨其寳者三
  人衣段各一表裏紋金綺素有差以為異日旌實
  之徵臣等已詣府前敬受訖自惟無狀不勝慚赧
  又上寶璽考按許慎説文壐玉者印也以守土故
  為文從爾從土其義蓋曰天付爾此器俾寳之以
  守爾土也至周太史籀易為從爾從玉義取天付
  爾此玉寳以為天下君也三代以上璽文無所考
[004-47b]
  諸史籍并寳璽篆文圖説曰傳國璽方四寸其上
  文飾如前楚以卞和所獻之璞琢而成璧後求昬
  於趙以納聘焉秦昭王請以十城易之而不獲始
  皇併六國得之命李斯篆其文玉工孫夀刻之太
  平御覧又以為藍田玉所刻二世子嬰奉璽䧏沛
  公於軹道旁高祖即位服其璽因世傳之謂為傳
  國璽厥後孺子未立藏於長樂宫及莽簒位使安
  陽侯王舜廹太后求之太后怒罵而不與舜言益
[004-48a]
  切出璽投之地璽因歸莽及更始滅莽校尉公賓
  得璽詣宛獻於更始赤眉殺更始立盆子璽為盆
  子所有後盆子面縳奉璽於光武至獻帝董卓作
  亂掌璽者投於井中孫堅征董卓於井中得之袁
  術奪於堅袁術死荆州刺史徐璆聞帝為曹操迎
  在許昌以璽送之帝後遜位并以璽歸魏高貴鄉
  公禪位璽歸於晉懐帝遇劉聰之害璽歸於聰聰
  死歸曜曜為石勒所滅璽入於勒滅入於冉閔敗
[004-48b]
  見收於閔之將軍蔣幹晉征西將軍謝尚購得之
  以還東晉時穆帝永和八年也自璽寄劉石共五
  十三年晉復得之是後宋齊梁陳相傳以至於隋
  滅陳蕭后與太子正道并傳國璽並入於突厥唐
  太宗即位寳璽未獲乃自刻玉曰皇帝景命有德
  者昌貞觀四年蕭后與正道自突厥奉璽歸於唐
  唐始得焉朱温簒唐璽入於温莊宗定亂璽入於
  後唐莊宗遇害明宗嗣立再傳養子從珂是為廢
[004-49a]
  帝石氏簒立自焚自是璽不知所在至宋哲宗咸
  陽民叚義獻玉璽及徽宗為金所虜凡有寳璽金
  皆取之内璽一十有四青玉傳國一其色與今所
  獻玉璽相同則知宋之南遷二百年無此寳璽也
  明矣然自金既取於宋之後寳璽出處得失亦未
  見明説以及我元適集皇太孫寳命所歸之際應
  期而出臣職總御史親㑹盛事不可以不録又圖
  中别有璽其文亦八旁注曰此傳國背文也今見
[004-49b]
  寶璽之背皆刻螭形蟠屈凹凸不齊徧廢厭四際
  無地可置此文按太平御覽秦光十九年雝州刺
  史郄恢表慕容永稱藩奉璽方六寸厚七分蟠螭
  為鼻今高四寸六分四邊龜文下有字曰受天之
  命皇帝壽昌原其所由未詳厥始以斯言之當别
  是一璽非今傳國璽也此又不可不辨臣彧誠惶
  誠恐頓首頓首謹奉牋上進以聞伏希聴覽微臣
  不勝瞻望之至
[004-50a]
 金齒進象
  至元三十一年雲南金齒路進馴象三趙天麟上
  言方今纂組綾錦金珠璧貝未嘗無之殊方異物
  禽鳥犀象未嘗郤之至於珍羞異饌自山海而來
  者多矣俳優賤物充一笑之資者衆矣其間為害
  不一試畧陳之夫貧人富户相去懸殊富者見在
  上之奢麗雖日承示儉之詔而不從焉蓋從行不
  從言也以致風俗大變貧者益貧能無為濫之民
[004-50b]
  乎極寒之後風雪飛揚漁樵之流乞丐之人龜手
  粟肌鶉衣襤褸内皆饑餒外罹寒凍原其所失由
  富民之奢故也貧民之心非獨不欲奢也但其勢
  不得然耳幸獲微利則又狥習俗而用之此所以
  貧者益貧也夫牛馬雞犬之類中國之所常有上
  下之所共育畜之無失其時則所謂得實利而壯
  吾國之基彼斑斕之獸粲錯之馬有之不足以增
  光無之不足以為歉者近年以來駢羅而至梯山
[004-51a]
  航海輦贐輿金或重譯而來呈或望風而並凑府
  無虚月史不絶書若以冠帶百蠻車書萬里而論
  之則不世之嘉致莫大之神功若以帝王大體古
  今通議而言之則受之而不郤啓之而不杜亦非
  所以盡聖明之本心也按夏禹任土作貢而召公
  之戒其主且曰不作無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貴異
  物賤用物則逺人格真知言者也東周之際楚子
  不臣包茅不至無以縮酒齊桓仗義而問其罪春
[004-51b]
  秋大之西漢之時大宛未服天馬未來怒激中國
  武帝恃力而侵其域當代病之此二者足以審中
  國之貢乃所當然而逺人之物未宜取之也豈惟
  逺人之物未宜取之哉至於中國無益之物亦不
  可取之也是以孝文還千里馬元帝罷齊三服官
  仁儉之名如揭日月雖欲下民之不感豈可得哉
  且異物蕩心其害一也使外國聞之而以國家為
  有嗜好其害二也水陸轉運役人非細其害三也
[004-52a]
  有三害而無一利亦何尚之哉伏望陛下昭報徽
  聲俾揚遐境凡四逺之納欵者聽書檄奏聞而不
  求其獻物聽子弟入朝而不求其納賄若然則化
  天下以德示天下以無欲將見西番東徼之主君
  毳幕靈州之酋長承恩而來享慕道以来王矣
 開治三呉水利
  至元三十一年中書省奏准大興工役開挑太湖
  練湖澱山等湖並通江逹海河港先是都水監任
[004-52b]
  仁發上言尚書云三江既入震澤底定三江乃婁
  江東江呉松江也震澤乃太湖也太湖納百川之
  水而注之三江三江洩太湖之水而入於海水有
  所歸復有所洩則震蕩者平定尚何霖潦之可憂
  哉三江已塞僅有吳松一江今來下源沙高水淺
  不甚湍急若及早開濬工費省而易爲力數年之
  後愈久愈湮工費倍而難爲功所當預為之圖也
  今之言水利者謂水性就下道而使之通流而已
[004-53a]
  河港陂塘狹者廣之高者下之塞者浚之瀰漫者
  隄防之人皆能言殊不知治水之法須識潮水之
  背順地形之高低沙泥之聚散隘口之緩急尋源
  泝流各得其當合開者開合閉者閉合隄防者隄
  防庻不徒勞民力而民享無窮之利昔自唐至宋
  陳令公丞相裴度范文正公葉内翰朱晦庵蘇東
  坡歐陽文忠公等皆陳言脩浚或吝於浩費而不
  行或惑於浮議而弗講或始行而終惑或營修不
[004-53b]
  得治水之法因循歲月少見實效歸附以來江河
  淮海鈌官管治愈見堙塞二十餘年之間水利大
  壊以致蘇湖常秀之良田多棄為荒蕪之地深可
  痛惜范文正公新至開浚是時論者阻之或曰江
  水已高不納此流或曰日有潮至水安得就下或
  曰沙因潮至數年復塞或曰開浚之役重勞民力
  公以為江海善下故得為百谷王豈能不下於此
  謂江水已高不納此流者非也彼一日之潮有損
[004-54a]
  有增三分其時損居一焉乗其損而趨之勢孰可
  禦謂日有潮至水安得丁者非也新道之河必設
  諸閘常時扄之沙不能塞每春理其閘外工減數
  倍亦復何患謂沙因潮至數年復塞者非也江南
  所植惟稻大水一至秋無他望俾之專通溝瀆脱
  百姓於飢殍佚道使之雖勞不怨謂開浚之役重
  勞民力者非也於是力排浮議疏瀹積澇民受其
  賜又有對東坡公言吳中水患者乃謂天理之當
[004-54b]
  然不可復以力修治東坡曰不然父老皆言水患
  所從來者百四十年耳蓋人事不修之故非天時
  之所致也范蘇二説愚雖不敏深以爲然
 立義倉
  至元中趙天麟上策曰隋開皇五年長孫平奏令
  軍民當社共立義倉収穫之日隨其所得各出粟
  麥貯之當社社司檢校勿使損壊當社飢饉即用
  賑給至於隋末公私廪積可供五十年長孫平之
[004-55a]
  力也迨至元六年有㫖毎社立一義倉社長主之
  每遇年熟毎親丁納粟五斗驅丁二斗無粟聽納
  雜色官司並不得拘檢借貸勒支後遇歉歲就給
  社民食用社長明置収支文厯無致損耗自是以
  來二十餘年於今矣然而社倉多有空乏之處頃
  來水旱相仍蝗螟蔽天飢饉薦臻四方迭苦轉互
  就食老弱不能逺移而殍者衆矣彼隋立義倉而
  富今立義倉而貧豈今民之不及隋民哉臣試陳
[004-55b]
  之今條欵使義倉計丁納粟意以飢饉之時計丁
  出之以取均也又條欵使驅丁半之彼驅丁亦人
  也尊卑雖異口腹無殊至儉之日驅丁豈可獨半
  食哉又計丁出納則婦人不納豈不食哉又同社
  村居無田者豈可坐食而獨不獲哉樂歲粒米狼
  戾乞丐者踵門猶且與之况一社之人而至儉豈
  宜分彼此哉是蓋當時大臣議法者有乖陛下之
  本心也伏望陛下普頒明詔詳諭農民凡一社立
[004-56a]
  社長社司各一人社下諸家共穿築倉窖一所爲
  義倉凡子粒成熟之時納則計田産頃畆之多寡
  而聚之凡納例常年毎畆粟率一升稻率二升凡
  大有年聽自相勸督而増數納之凡水旱螟蝗聽
  自相免凡同社豐歉不均宜免其歉者所當納之
  數凡飢饉不得已之時出則計口數之多寡而散
  之凡出例每口日一升儲多毎口日二升勒為定
  體凡社長社司掌管義倉不得私用凡官司不得
[004-56b]
  拘檢借貸及許納雜色皆有前詔在焉如是則非
  惟共相賑救而義風亦行矣
 起輦谷
  至元三十一年駕崩葬起輦谷谷在漠北後皆從
  葬於是其制凡宫車晏駕棺用香楠木中分為二
  刳肖人形其廣狹長短僅足容身而已殮用貂皮
  㡌其靴韈繫腰盒鉢俱用白粉皮為之殉以金壺
  瓶二盞一椀楪匙筯各一殮訖用黃金為箍四條
[004-57a]
  以束之輿車用白氊青縁訥克實為簾覆棺亦以
  訥克實為之前行用䝉古巫媪一人衣新衣騎馬
  牽馬一疋以黃金飾鞍轡籠以訥克實謂之金靈
  馬日三次用羊奠祭至所葬陵地其開穴所起之
  土成塊依次排列之棺既下復依次掩覆之其有
  剰土則逺置他所送葬官三員居五里外日一次
  燒飯致祭三年然後返
 
[004-57b]
 
 
 
 
 
 
 
 元朝典故編年考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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