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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四库全书 > 御選明臣奏議 > 御選明臣奏議 卷三十六
[039-1a]
欽定四庫全書
御選明臣奏議巻三十六
  金吾逺逮廢弁疏天啓元年/   畢自嚴
臣竊照從來欽拏官犯俱須泰有明㫖齎有駕帖而後
從事所到地方恭設香案羅拜宣讀所以祗畏君命而
對揚天威也原任山西北樓口副將今廢閒陳天爵所
犯罪狀臣誠不知其何如惟是緹騎逮人於數百里之
外既無明㫖又無駕帖止憑金吾一紙之批真偽莫辨
[039-1b]
臣竊訝之若其非真則錦衣為天子之禁衛何容擅有
勾攝若其果真揆之累朝之令甲刑章之舊例將無稍
稍剌謬矣乎竊念人主一舉一動一賞一罰必期可垂
青史為萬世法誠不可不慎者也現今天津道劉䇿巳
將陳天爵羈候惟謹然臣待罪巡撫叨有地方之責未
奉明㫖駕帖遽難輕發官犯即差官劉僑亦似有逡巡
不便拘執者伏祈皇上鑒别真偽特頒明㫖以便遵奉
解京究問庶雷霆有赫而日月光昭矣 疏入得㫖知
[039-2a]
道了
  請移宫疏天啓元年/      左光斗
臣謹奏竊惟内廷之有乾清宮猶外廷之有皇極殿也
祖宗以來惟皇上御天居之惟皇后配天得共居之其
餘妃嬪雖以次進御遇有大故即當移置别殿非但避
嫌亦以尊制厯代相𫝊未之或改今選侍李氏既非殿
下嫡母又非殿下生母儼然居正宫而殿下乃居慈慶
不得守几筵行大禮典制乖舛名分倒置臣竊惑之且
[039-2b]
聞李氏侍先皇無脱簪雞鳴之徳侍殿下又無撫摩育
養之恩此其人豈可託以聖躬者且殿下春秋十六齡
長矣内輔以忠實老成外輔以公孤卿貳何慮乏人尚
須乳哺而襁負之哉又况睿智方開正宜不見可欲而
何必託于婦人女子之手為乎故在先皇祖時屢請名
封而不許即先皇貴妃之請亦在彌留之際其意可知
且行於先皇則伉儷之名猶可行於殿下則尊卑之稱
亦㫁㫁有不便者倘及今不早决㫁將借撫養之名行
[039-3a]
專制之實武后之禍立見於今臣誠有不忍言者伏乞
殿下收囘遺命令仍守選侍之職或念先帝遺愛姑與
以名稱速令移置别殿殿下仍囘乾清宫中守喪次而
成大禮庶幾宫禁清而名位正宗社之靈實式憑之矣
 疏入得㫖移宫巳有㫖了
  仁義兼盡疏天啓元年/     左光斗
臣謹奏先是本月初一日諸臣聞變倉猝趨朝人情洶
洶朝不待夕維時大臣從乾清宮中叩頭執奏扶皇上
[039-3b]
出居慈慶宫臣等相顧戰慄此時不守几筵而避居别
殿踉蹌張皇宫中必有甚不相安之情間不容緩之勢
驚問其故喧傳李選侍左右前後盡是賄買腰玉姧璫
布滿隂為腹心皇上大有戒心不克寜處君父驚魂未
定臣子敢爾即安臣於初二日隨公疏後有慎守典禮
肅清宫禁一疏語甚微婉此時但知定宗廟安社稷為
大不知其他初三日宫中震怒禍幾不測賴皇上保全
將臣疏發閣票擬隨奉聖㫖移宫已有㫖了名封事既
[039-4a]
云尊卑異稱禮部再酌議具奏欽此初五日閣臣具掲
再催奉㫖移宫至初六日皇上登極駕還乾清宫宫禁
肅然内外寧謐臣等舉手加額共幸廟社有靈矣皇上
既當還宫則選侍之當移宫其理自明白易曉矣惟是
自移宫以後自當存其大體捐其小過皇上如天之大
度宜無所不包涵先帝在天之遺愛宜無所不體恤此
其特恩在聖𠂻調䕶在輔臣非小臣之所能意度若株
連蔓引使宫闈不安非但與國體不便亦大非臣等建
[039-4b]
言初心昔魯襄公不能制其母宋儒朱熹以為母不可
制當制其侍御之人後彭龜年經筵講此叚公案相與
歎服因取朱熹入直此等處置自有至當不易之則聞
錦衣勘問諸璫時語連宫禁槩置不問深為得體伏乞
皇上宣召閣部九卿科道面論以當日避宫何故及今
日調護何方一一曉然明白不得憑中使口𫝊聖旨仍
乞將劉遜姚進忠等正法暴其盗寳罪狀與天下共見
勿使播弄脱罪其餘株連槩從寛政令反側子自安庶
[039-5a]
幾燒梁獄之詞者政所以寢淮南之謀而仁之至義之
盡胥在此矣臣區區之心始終知有定宗廟安社稷而
已矣 疏入帝乃備述李選侍凌虐聖母與節次無禮
狀宣諭百官
  敬剖和同之旨以銷結習疏天啓/元年 侯震𤾉
竊惟朋黨禍國人皆知之而漢唐宋末季皆不免何也
人黙運於風氣中有不自覺者即覺有不自持者臣行
能謭劣初入班行輒不自量欲大小臣工自任為挽回
[039-5b]
風氣之人昔孔子生當周季兢兢致戒於矜争羣黨而
晰其疑似之界曰和曰同和别於同在心術間不求同
所以和也皇祖初年察相以權賈禍繼之者欲去權之
名居權之實遂聞天下以疑竇偶皇祖寵有所移實無
摇國本之心而有其迹弼士因起而争皇祖疑批鱗者
有市心焉彌争彌格竄逐繼之三十年來争者非一正
直與忠厚争新進與老成争廊廟與山林争大要借此
為造妖書楚獄不忍言矣因而有東南西北之號矣然
[039-6a]
東南西北以意同未必以地同又未必東南者終於東
南西北者終於西北也惟不和故不得不分類以求同
惟求同故不得不峻防以樹黨而和愈傷矣臣毎從草
莽中平心剖質後事參觀大約主西北者詆東南為側
媚為柔邪甚者為别有肺腸不利孺子主東南者詆西
北為假氣節假理學甚者為挑激君父排擠善良互黨
互摧母論道徳究竟功名不成為功名富貴不成為富
貴可痛也竊念三代而下惟恐不好名則與其隨也寜
[039-6b]
規與其懦也寜亢西北似已但使影響攀附便希竹帛
恐龍逄比干之席不勝割也容可無忠厚老成者收塵
静波恬之福彼立論必依於寛以惜人才以培國脉東
南似已然迹類於全軀保妻子倘國家危疑震撼之時
呼吸不可待將盡人巽輭孰回天轉日殺身以成仁此
兩者倘令鹽梅相濟琴瑟互調不謀身而謀國則渾然
道徳真儒自足千古何至禍人禍已以禍邦家哉逺不
具論且如張差一案與其風癲母寜不軌綱常所係掩
[039-7a]
覆何庸但當日宫闈震動聖意昭明處分自應婉轉移
宫一案晨雞乍驚亟翦其萌龍御已安微防其過此又
天理人情之至兩念合為一念無異可伐何功可居而
無奈其漸激漸離也去國者一身似葉慰留者三錫非
榮議者恨之乃若鄒元標王徳完所稱社稷臣非耶偶
涉異同尤不可解徳完兩請之誤紏者良是然何至盡
沒生平形容刻畫且汙衊同氣語出無倫使還而相詬
者幾成於野之戰也元標無必兩字臣亦不能矯其為
[039-7b]
是以百折不囘之身提衡於姧雄進退之際而猥云無
必可乎然意有公虛原無偏執今兩臣不難剖腹以相
明旁觀豈尚執形而不化元標疏云無異兩村農攜手
入城邑人唆之訟至對簿無以應也亦可原矣臣故願
南北諸臣悉捐已往之葛藤適還本來之平蕩其所祈
于二老臣者譬如丘山塊然不動行者自期譬如鼎吕
寂然無聲叩者自響高凝肅穆確然自任為挽囘氣化
而母徒以憂世熱腸急急開旁借之門可也至楊李定
[039-8a]
獄他不具問即律以喪師失地棄之市朝決不至以妄
殺干天和何故百千疏不應借徳完一語朝上夕下顯
示線索為衆射標若不速破此疑人言終不可了近日
同異斯亦大闗鍵矣凡此俱經諸臣指摘臣雖有積念
似無可言屬者南疏屢及元標復具疏自明而山陵事
竣徳完與黄克纘又相繼乞休恐種種追尋猶是從前
枝蔓故不揣謬為剖晰祈化異歸同不同迹而同理則
雖偶異不妨太和幾微之際未可口舌争也且諸臣不
[039-8b]
憶三四月間事乎遼陽一潰狼顧不暇遑惜異同則平
日之矢口而争者為身起見為國起見亦當于平旦之
時隠隠自問了了分明矣人以用兵為催官星又以破
遼續朋黨論雖云謔語亦儘可思臣因是而又不得不
豫盟于相臣也沖君御極衆正匡扶雖海宇拭目明良
之會亦羣情占望風影之時無論搢紳臣見山人墨客
下邑窮鄉亦心各有主喙各争鳴喜為左右袒此真風
氣所流有不知其然者是必樞軸之地先幾覷破定力
[039-9a]
主持相與黙融黙濟母調獨味之羮各戒與瓢之智庶
幾不為流毒所中乎此雖不必然之防而不得不上鳴
宸聴以懇祈於救時哲相者如此臣草疏畢見府丞邵
輔忠主恩難報一疏語頗紏纒臣所扼腕而嗟冀未銷
結習者政此類耳統惟聖明裁察施行臣不勝激切籲
禱之至 疏入得旨近來議論紛淆輒以異同起見這
本剖晰和同有禆世風國體知道了
  諫令客氏再入疏天啓元年/   侯震暘
[039-9b]
臣伏見内閣𫝊奉聖諭奉聖夫人客氏勤侍朕躬未離
左右自出宫去訖午膳至晚還未進用暮夜至曉憶泣
痛心不止安歇弗寜還著時常進内奉侍寛慰朕懷外
廷不得煩激竊臣自入都門無論搢紳士庻皆頌皇上
臨御精勤問學敏練内防釁孽外愓邊疆無一言一動
不惬人心稱中興令主獨謂有奉聖夫人客氏者挾阿
保功朝夕在側恐熒惑聖徳為肘腋憂臣謂掖廷嚴䆳
口語易訛明聖當陽幽邪立照况山陵竣事出宫奉有
[039-10a]
明旨不必鰓鰓過計為也旋有臺臣王心一以義裁思
一疏䝉聖㫖寛容不加督責臣益欽戴今月廿六日果
𫝊客氏午時出宫臣于是舉手加額私幸所期不謬而
搢紳士庶亦無不途歌巷舞頌聖明者不兩日間突奉
今諭臣且驚且駭謂此有所矯托未必出于皇上耶青
天白日之下㫁㫁無此謂有皇上迫于義不容遲情不
忍割旋出之而旋悔之耶臣又不敢信皇上固聰明英
睿不世出之主也乃不忍一保姆至忘寢食明告中外
[039-10b]
有是理乎使皇上未離襁褓則可今年已非㓜外之則
有疑丞輔相内之則中宫叶琴瑟之逑兩宫禀小星之
義起居飲食調䕶維持以節嗇精神以漸摩令徳其何
有于保姆而為此戀戀耶且皇上一身天地神明所呵
護之身也二祖十宗所付託之身也詎一保姆得私其
功即位之日怵以遼警告以災傷兵動九邉餉窮四海
岌岌乎有衰宋之懼此又天地祖宗仁愛之甚借外憂
以動我皇上者也皇上念及此即宵衣旰食夙興夜寐
[039-11a]
飭文武諸臣矢心竭力以奠山河猶恐不給乃縁兒女
子涕泣何為者且皇上不念三喪並舉兩宫繼棄皇上
于誦詩舞勺之年先帝廿載青宫三旬紫極倐忽崩殂
頃雖弁祔禮成寳城未築竊意皇上九重之内必有寤
寐興哀桮棬飲痛者而反以憶泣保姆之論使臣工見
使衆庶聞使羣情宛轉揣摩而莫得其故甚矣為聖徳
累也禮曰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魯昭公慈母死
欲為之練冠有同執奏乃止古之慈母職兼訓教猶恩
[039-11b]
以義絶若是則今之乳母可知也今夫諸王公主至親
貴矣朱邸既開叩閽不易奈何獨使么麽里婦狎近至
尊哉昨臣等匍匐送喪之日萬姓角崩千官雲擁獨一
乘軒在後巍然衆中道路指目咸曰奉聖夫人客氏靡
不舌撟眼張者喪囘禮臣周道登語臣云神主進徳勝
門一老嫗長跪路旁望塵號慟驚問之有錦衣臣駱思
恭曰此先皇保姆恩寵未逮是以悲耳臣喟然興嘆同
此掖庭阿乳之功適當後先繼述之際何厚與薄猶天
[039-12a]
與淵薄者使行路猶憐厚者能不滿盈招忌女徳無極
髙明不祥皇上即為客氏一身富貴計亦宜蚤加裁抑
曲示保全不宜格外隆恩以寵而益之毒且皇上始而
徘徊眷注稍遲其出猶可言也出而再入不可時出時
入尤萬萬不可何也宫闈禁近之地詎宜習熟徃來閭
巷穢䙝之身何得輒混視聴況姧璫羣小内外鉤連借
叢煬竈有不忍言者往牒昭然足埀炯戒昔王聖寵而
煽江京李閏之姧趙嬈寵而搆曹節王甫之變毒流搢
[039-12b]
紳禍貽宗社良可寒心我祖宗家法森嚴皇上茂齡天
縱萬萬無此忠臣愛君必防其漸又況風聴臚𫝊種種
疑議業已見端寜止萬一之慮而已哉不然皇上青年
睿體得一姆氏淑慎周旋無損聖徳且安聖躬嘵嘵拂
聴胡為者也竊體皇上此心特出于小不忍不知人各
有情獨皇上不得自有其情者也試觀客氏之未出也
舉國何以皇皇然望其既出也何以躍躍然喜其出而
復入也何以凛凛然憂其故可思也或未有以此情告
[039-13a]
之皇上者茍知之將又以私愛不抑而自調矣載誦諭
詞禁外廷不得煩激是皇上先有不自安者知諸臣必
且叩閽力争臣喜此心即可以為堯舜臣若承旨緘黙
是順皇上小不忍之心而不能充皇上為堯舜之心亦
烏用諌官為矣伏乞皇上忻然轉圜立收成諭其客氏
或優以金帛或嵗時問勞示無忘簪履㫁不令出入大
内瀆近宸嚴至於内侍人員亦須詳辨彼老成正直者
大抵不善為逢迎者也願皇上勿喜諛而惡規勿倐任
[039-13b]
而倐錮勿旋罪而旋賞使輾轉猜疑愈開旁隙則情法
自肅城社自清孔子曰惟女子小人為難養也敢因是
而幷及之臣無任悚息祈懇之至 疏入得旨云屢有
㫖諭如何不體朕心又來瀆擾侯震暘借事沽名姑念
言官且不深究
  門軍法紀全弛疏天啓元年/   侯震暘
臣于前月二十六日接差皇城巡視甫入公署有燕山
伍長閆科呈告内監吞賄坐占多軍事當批該總查解
[039-14a]
去後隨據山東把總劉光溥囘稱拘集各犯審據李堂
供係府軍左衛直軍答應本門内官錢夀等三十員内
除病故一員現在二十九員毎一員内官占軍八名名
曰小伴當毎名毎班折錢八十文各内官共占二百三
十二名又有大伴當各内相下占軍一百一十四名毎
名折銀三錢一向交納不缺因本月初一日該伍長閆
科上直拖欠伴當棍錢未與内官朦朧開送三十名于
中府拘拏以致具告審據周四供係内官王受下家人
[039-14b]
趙鬍子供係内官趙昇下家人各稱本月初一日伍長
閆科欠伴當棍錢因各内官聳揑拘拏以致告狀前情
是實等因到臣及巡視部臣張國紳曽面質諸姧一一
索詐常例俛首無辭則贜證有據矣臣准擬十四日赴
署公審將姧徒責宄昨進科門監趙昇等來見手出一
掲明開官錢原係太祖舊制為條帚網巾之費閆科每
月包認官錢三分執棍錢一百三十五文今九月侵尅
肥巳懼罪刁誣等情因稱已具疏入告下錦衣矣臣始
[039-15a]
駭内豎之無法無君明索軍儲暗要俞㫖玩禁廷為兒
戲欺巡視為贅疣一至此乎彼見該總拘其兇僕不容
保領度臣審實後必將具奏故乘間先發皇上未及覺
輒下所司打問豈知軍門之刁頑賣放相沿已久必該
監未甞利其有而後可以行其法昇等今日折官錢明
日索棍錢彼日餼幾何能堪此乎惟借此為名臣等巡
視所到多雇覓乞丐充數臣初受事極意振刷輒取腰
牌查對盡露前情咸訴為内監剥膚計不得不出于此
[039-15b]
臣猶謂積弊相沿當漸漸釐革而昇等惕于法不可逃
乘于機不及待豫混天聴先取各犯以去若至臣公審
必將曰此欽犯也誰敢加刑如此則皇上設立巡視衙
門何用以一門計之毎月占軍二百三十二名折錢一
萬八千五百六十文作銀三十三兩四錢八分又占軍
一百十四名折收大伴當銀三十四兩二錢以上二項
共計一月銀錢六十七兩六錢八分以一年計之當得
七百一十二兩一錢六分一門如此各門可知四衛如
[039-16a]
此各衛可知皇上試問昇等是否祖制是否為應得之
貨宿衛安得而不寡防守安得而不弛近來外患愈殷
内備愈懈且閹官作横所在而然門監尤稱無賴如捽
憲臣辱輔臣不一而足皇上俱不嚴宄以此驕恣無忌
即臣叨巡視僅數日金海河死屍一軀䝉皇上敕内外
緝事衙門嚴查具奏褎如充耳而東華倒死男子又見
告矣似此疎玩將嚴究軍伍而奪其糈難責其勤將少
從體恤而法漸弛姦宄漸不可問且業䝉告發未經剖
[039-16b]
質而先弄機闗尤難輕貸伏乞皇上敕下法司宄擬若
侵剋果虛則坐閆科以刁誣之罪幷罪衛官若侵剋果
真則坐門監及李堂周四趙鬍子等以科斂之罪而該
監情虚誣奏亂法欺君尤宜嚴加宄處庶法紀明而姧
宄息臣亦得明其職掌矣臣草疏畢見兵部題差張國
紳督催宣大兵馬此固慎擇而使但臣等科道部三人
共事所藉稽核守衛官軍總數及三日一換毎班細數
皆部臣司之國紳拮据有日綽有擔當臣與臺臣周邦
[039-17a]
基任事伊始實藉國紳同心整頓詳處一畨務求妥當
不作畫餅而國紳忽委别差該部疏議經略出闗詞甚
侃侃臣又何敢借留彼屬但所催後勁兵馬原係各地
方官選發各有専管業巳戒行今第沿途迎督巳耳國
紳現有職掌皇城一差亦非細故惟向來看作套數所
以積弊相仍牢不可抜四五月間添差科道専守長安
等門是何警備今未可緩視也臣故不揣謂宜留國紳
現核該監與該衛等互侵細數上聞以終此局聴該部
[039-17b]
另委别員督催兵馬不知可否統侯聖裁臣無任悚息
祈懇之至 疏入得㫖巳有㫖了張國紳題差催兵不
得議留該部知道
  禁廷人命疏天啓元年/     侯震暘
臣叨皇城巡視匝月間屢報人命其沿鋪僵死查無主
名者不具奏外其干係内相者一見於金海河一見於
十庫一見於夀皇殿夀皇殿死屍劉大為十一月初三
日事臣著把總查驗知係戊字庫官于忠名下家人有
[039-18a]
伊父認稱煤氣燻死此或劫之以威或誘之以利總不
可知業有親父領埋不必深宄若十庫死屍劉三則前
月三十日晚懸梁于庫南廂房者也臣批該總立刻查
報據稱係内相毛奎名下家人素不守分蕩廢本官衣
服因而自縊現奉㫖著司禮監拏問竊念縊則縊矣非
萬不得巳孰肯輕生以理度之定從迫脅猶恐承問者
不免任意出入草菅其民凛凛是懼而兩事在月内初
一陽節與萬夀節輻輳嵩呼臣不敢上聞然事闗職掌
[039-18b]
終難黙黙至金海河事則係臣題請在前奉㫖敕内外
緝事衙門嚴查具奏乃褎如充耳若㒺聞知臣令懸死
者衣服于通衢俟所親來認及有丁氏具告到臣稱氏
男楊守禮來住官房九月二十六日梁小坡多人呌男
出外口稱梁公要他不知何故身死禁河氏姪丁國臣
見衣報知伏乞嚴宄超冤等情臣止見㓜孩扶掖丁氏
眼枯口咽哀楚萬状問伊姪何在則云以報知之故冤
禁衛獄矣旋著該總查問稱係司禮監奏聞特下錦衣
[039-19a]
衞嚴行究問本内事情無由抄看臣念錦衣衛正所稱
緝事衙門介内外之間者必當闗白臣疏取致死縁由
直窮到底乃越日𫝊抄聖㫖這事情你每如何囘䕶還
著究問來説臣益不解所稱囘䕶者何指為䕶内相則
國臣尚有得白之時為䕶屍親則國臣永無可生之路
夫投河男子不知姓名懸衣搆認法也國臣見而報其
姑丁氏丁氏痛其子死于非命而哀鳴情也死者死矣
生者求伸得抑令㷀㷀老媪勢將與其姪俱盡不連殺
[039-19b]
三命乎代為鳴控者非臣之責而誰責也亦在大慶前
未便瀆奏亟移掲叩之司禮監據該監囘文查得已故
牌子楊科官房一所原係科名下内官趙進忠將房恭
進仍與科姪楊守禮看守進納房租後有内官王尚用
貼進忠守禮頂頭銀一百兩將房三人同住至今九月
内王尚用聞知各處官房俱有欽賜之語何進忠守禮
索要前項貼頭銀兩其楊守禮不知因甚情節于九月
二十七日投河身死至十月十八日有神棍丁宦即丁
[039-20a]
國臣孔六孔五王輔登等唆使丁氏指屍詐頼不遂夥
告夥證于刑部山東司審理丁氏曽供守禮素有風症
時甞舉發離家日乆不意投河等語況此房欽賜梁太
監于二十五日投河于二十七日止隔一日梁小坡與
守禮素不識面且無仇隙實為誣害不待辨而明也因
誣不甘于十月十二日將情具奏奉聖㫖本内有名人
犯著錦衣衞嚴行究問欽此該衞即將梁小披拘集聴
審本衞于十月三十日具題覆奉聖㫖這事情你毎如
[039-20b]
何囘䕶還著究問來説欽此至今該衞尚未覆審等情
到臣臣乃知明㫖所稱囘䕶者葢指國臣輩言也嗟乎
守禮丁氏親男也子死母告何待人唆國臣丁氏親姪
也弟死報姑何得稱唆且明有趙進忠王尚用與守禮
争房致死謂不知因甚情節其誰欺乎孔六等不知何
人要未有有告而無證者由後言之所連殺又將不止
三命矣其謂丁氏口供風症等有無不可知即有之或
錢神買和尚忍言哉夫司禮監必其人老成而明于國
[039-21a]
體者任之固皇上所託為親臣也似此多命曲狥情面
不仰承聖明好生之徳可乎因念前月門禁一事監官
賣軍骫法臣特疏糾叅願為皇上一釐宿弊乃趙昇等
取㫖如寄而臣疏第云知道了含糊未明臣故將李堂
等三人闗送法司虛實定有著落聽該部具覆若人命
重情亦盡黑白倒坐其于悖國憲而干天和不小除劉
大一案免究外祈皇上將劉三楊守禮二獄併敕法司
從實從公嚴行鞫問俾人人知禁近之地三尺不私庶
[039-21b]
冤抑得伸臣叨巡視者亦得施眉目于掖垣侍從之班
臣愚幸甚且臣非謂中官盡匪人也祖宗法制原不令
干預政事今以臣職掌所闗參者自參問者自問反不
令臣預聞倒置甚矣故不覺嘵嘵及此併此後凡重大
事情皆付外廷究擬廷臣自能仰承徳意宣暢輿情其
有偏私矯枉者臣等亦得以白簡從事當此國家多故
勿更開煬竈之端使羣情憂不在絶徼而在蕭牆也臣
無任激切祈懇之至 疏入得旨丁宦等已有旨了劉
[039-22a]
三併法司問擬
  請發帑金疏天啓二年/     朱夑元
臣謹題為天討方張公私俱匱懇乞聖明垂念危疆亟
賜發帑以濟然眉事臣惟率土貢賦臣子職分自非萬
分急迫何敢呼天妄籲乃蜀中不幸遘此異變有不得
不懇乞於皇上之前者先是天啓元年五月内奉旨調
川兵三萬援遼部文註定毎兵一名給銀一十七兩通
算該銀五十一萬而監軍總鎮督餉等官與吏承廪糧
[039-22b]
戰馬船隻俱不在内是時臣待罪藩政日接部檄急如
星火查庫貯僅四十八年未解加派銀四萬兩餘將京
料缺官貢扇價銀各邊軍糧盡行那借共解到重慶聽
支者二十二萬兩沿江經過州縣如叙馬瀘重䕫等處
共兑支過大糧邊餉銀七萬兩餘俟内帑找補猶慮不
足復兑解巴縣大糧銀三萬兩重慶庫貯清出屯銀三
萬兩該府徑行大足酆都等縣取解五萬兩有奇貯府
聽支於時西土茍安東圉孔棘秖期速發以濟阽危且
[039-23a]
謂時傍冬初會計期近那新補舊猶可撑持乃不意異
常之禍頓生肘腋之間其在重慶貯庫者支發未半盡
為盗資川之西東則賦州縣悉被殘破雖保有川北下
東上南三處而援兵經過坐派行坐二糧募夫搬運民
不堪命逃竄亦空臣在圍城之中與賊相持一百日先
後集衆五六萬毎懼經費不支與布政使臣周著毫釐
必較已措過銀十萬餘兩數又不足共立劵書多方括
借藩府郡王搢紳士民通共助銀六萬兩其力巳竭今
[039-23b]
不惟各漢土兵嗷嗷需餉裹足不前即松建各邊經歳
無糧近日諸苗乘釁生事在保縣屢以生番圍城告在
建昌則以蘭目蠢動告遵義兩次被占建武為賊門户
正當戮力之秋孰肯枵服從事臣閲邸報䝉皇上軫念
成都重地特遣督臣張我續總理四省之兵兩次發帑
金三十六萬兩仰荷聖恩不勝感泣但查先年征播宼
在巢穴全蜀無恙號令徧行尚動九省官兵費金銀二
百七十萬兩今賊不軌禍在通省其難十倍于播雖戰
[039-24a]
敗奔逃而渝城未復元惡在逋萬一賄通鄰司結連黨
類豕突鴟張更難收復今若乘破竹之勢為犂庭之舉
必得數十萬餉先安各邊之心然後一意勦討四路會
攻懸賞以鼓將士納降以散黨羽諒此么麽不難撲滅
但兵多費廣不能尅日内苦資用之不敷外懼各邊之
生釁臣愚不肖若不蚤疏控籲為罪滋大懇求皇上愍
念西南重地塗炭已極且蜀安而鄰省皆保蜀存而常
賦自充安危得失所繫匪細伏乞俯允再發帑金五十
[039-24b]
萬差官陸續解發川中容臣與督臣會同三省大兵尅
期翦除擒獻首惡用張天討奠安地方藺賊既平則諸
邊又易撫戢西南半壁可復覩太平景象矣 疏入帝
從之
  上復讎疏天啓二年/      王之宷
臣謹奏禮君父之讎不共戴天齊襄公復九世之讎春
秋大之曩李選侍氣毆聖母陛下再三播告中外停其
貴妃之封聖母在天之靈必有心安而目瞑者此復讎
[039-25a]
一大義也乃先帝一生遭逢多難彌留之際飲恨以崩
試問李可灼之誤用藥引進者誰崔文昇之故用藥主
使者誰恐方從哲之罪不在可灼文昇下此先帝大讎
未復者一也張差持梃犯宫安危止在呼吸此乾坤何
等時乃劉廷元曲葢姧謀以瘋癲具獄矣胡士相等改
注口語以賣薪成招矣其後復讞差供同謀舉事内外
設伏多人守才三道亦供結黨連謀而士相軰悉抹去
之當時有内應有外援一夫作難九廟震驚何物兇徒
[039-25b]
敢肆行不道乃爾縁外戚鄭國泰私結劉廷元劉光復
姚宗文軰珠玉金錢充滿其室言官結舌莫敢誰何遂
無復顧憚睥睨神器耳國泰雖死罪不容誅法當開棺
戮屍夷其族赭其宫而至今猶未議及此先大讎之未
復者二也總之用藥之術即梃擊之謀擊不中而促之
藥是文昇之藥慘于張差之梃也張差之前從無張差
劉成之後豈乏劉成臣見陛下之孤立于上矣又郎中
胡士相等主瘋癲者也堂官張問逹調停癲瘋者也寺
[039-26a]
臣王士昌疏忠而心侫評無隻字訟多溢詞堂官張問
逹語轉而意圓先允瘋癲後寛姧宄勞永嘉岳駿聲等
同惡相濟張差招有三十六頭兒則胡士相閣筆招有
東邊一起幹事則岳駿聲言波及無辜招有紅封票髙
真人則勞永嘉言不及究紅封教今髙一奎見監薊州
係鎮朔衛人葢髙一奎主持紅封教者也馬三道管紅
票者也龐保劉成供給紅封敎多人撒棍者也諸姧亦
有人心者以堂官對衆手單而改之以十八人會審公
[039-26b]
單而増減之皆當治以大逆不道之罪非止大不敬也
 疏入帝不問至五年魏忠賢黨楊維垣首翻梃擊之
案之宷坐除名俄入之汪文言獄中下詔獄瘐死
  新餉苦累難支疏天啓二年/   高 推
臣聞國之所賴以為本者民也國失其本無以為國矣
民之所賴以為天者食也民失其天無以為民矣臣自
奉命西巡由中州扺秦境時方四月麥已登場矣從此
而再佈秋禾八月以後其利猶可獲也迨踰隴而西萬
[039-27a]
山叢集窮日馳驅無半里平夷之路亦無半里可易之
疇百姓苦無餬口之資不得已而墾百仞之嶺以為阡
闢陡阻之壁以為陌欹壟既不堪注薄土又不能滋一
過霪雨為災漂蕩衝決則土去石出地盡糧亡矣其視
他處膏腴肥饒安土樂業者不啻天壤之隔也且西北
地寒窮荒之時序愆陽二麥至八月方熟天末之隂陽
弗正諸禾入秋末始收一降嚴霜百榖盡稿稔嵗不獲
腹裏之半頻年復有旱澇之憂其視他處一嵗二熟十
[039-27b]
月滌場者又不啻天淵之隔也至秦中事竣攬轡西征
其山愈叢其地愈瘠時已六月將終麥方吐華諸禾奄
忽臣呼左右而問之西之山何如乎對曰不減此處之
山也西之地何如乎對曰瘠于此處之地也臣不覺伏
軾而歎曰有是哉民何不幸而生于此域耶一遭荒歉
又何以為聊生之計耶越數里擁擁簇簇紅塵赤日之
中披裘祼體之輩咸伏地遮輿而告曰遼餉苦遼餉苦
不減則民當餓死矣臣進而詰之奚為而至餓死也民
[039-28a]
答曰山地荒薄三分不敵他處之一即大有之年所得
不過五斗未有遼餉一半徴納一半聊生既有遼餉一
半納糧一半充餉民皆枵腹待斃矣臣因而窮之爾既
餬口之無資至今何以為食耶民皆泣涕以道曰夏秋
之間樹頭之産溪澗之菁猶可充腹時至冬春水冷草
枯即山薇野蕨稍有存積然而茹毛茹草終非長物民
盡輾轉溝壑矣言罷號泣之聲徹滿山谷臣亦含淚以
慰之爾各安業即當為爾請命也越二日抵鞏昌而以
[039-28b]
民事詢郡守知府郭之祜細陳閭里之窮備言遼餉之
苦其燭照民隠者至詳至悉謂民因遼餉而摧折者十
之二三矣此鞏昌民窮之大概也既按部來臨路傍廢
店近郭窮鄉家塞其門人泥其牖臣呼左右而問之此
何以故對曰此窮民之逃竄而亡其家者也臣因而詰
之逃往何地答曰東則散而之四方西則趁食於外地
臣不覺拊膺而歎曰有是哉散之四方猶可言也趁食
外地是驅百姓而為敵也是何光景成何世界乎甫入
[039-29a]
署中狄道金縣之民擁門而告遼餉之苦者視鞏民無
二也臣進而問之爾何若是其急乎答曰遼餉之困甚
若倒懸不減則民無孑遺矣臣因而詰之奚為而無孑
遺也民答曰山僻要荒地不堪種歴來正額不完加以
四十四五六年三載亢旱顆粒不收民猶戀戀故土不
肯輕去其鄉并迨遼餉一加重困難繼正供之催吏方
去加派之呼吏復來完之則白骨無肉之可剜不完則
官司催逼之難受百姓日窮日蹙兹皆空壁而去矣死
[039-29b]
亡流離不知其數矣疾首蹙頞葢不勝其呼籲之悲也
臣乃撫慰以安之爾各就里即當為爾請命也已而知
府冀懋中進署相謁手持一册以示臣開而閲之乃五
州縣窮民之狀也極言新餉之難完備悉逃亡之景象
葢謂昊天不弔頻嵗不登自泰昌元年僅熟其半次年
又以冰雹為祟半菽不獲兼以遼餉催逼墐户流亡者
十室而九百里之内人烟㫁絶有司迫于催檄逼于守
提萬不得巳乃呼一二現在之民千方督責剜肉醫瘡
[039-30a]
以完前件窮者逃矣即今富者亦以賠累而窮矣滿目
堪憐視百姓之自吐自陳倍詳倍悉即鄭俠之流民圖
不作兩觀賈誼之長太息實無軒輊巳此臨洮窮民之
情狀也按部踰河千里黄沙百榖難樹草木㫁絶禽鳥
亦稀其淒涼之狀視河東更苦一時執戈持㦸之輩有
三五成羣有十百為聚含淚而告遼餉之苦者視平民
更急也臣進而問之爾何若是其迫乎答曰遼餉之苦
甚于荼毒不減則軍為餓莩必且空伍而逃矣臣因正
[039-30b]
色以詰之向何為而固吾圉今何為而出此言也僉曰
遐荒絶塞沙磧不毛窮軍卧薪嘗瞻以守邊疆全頼京
民二運以為活計未有遼餉之時京運呼天不應猶借
民運支吾自有遼餉百姓皆以遼餉為亟而邊餉全不
完納也有司皆以遼餉為先而軍需通不照管也守戍
窮軍有一年乏糧者有二年乏糧者甚有三年乏糧者
向猶典衣以自計今則無衣可典矣向猶賣妻以茍活
今亦無妻可賣矣臣于風埃露處之中惟見淒慘哀憐
[039-31a]
目不忍視痛哭流涕耳不忍聞臣即温言以撫之廟堂
之上不知爾輩之苦楚爾宜念朝廷平日之恩養各守
寜宇即當為爾請命也臣乃立檄各道以查邊餉之完
欠據洮岷兵備道右參政秦士文報稱洮岷之餉除京
運欠五萬餘兩民運猶欠二十五萬九千八百餘兩也
臨鞏兵備道右參政徐鏌報稱除京運欠一十七萬二
千八百餘兩民運猶欠二十二萬六千四百餘兩也帶
管靖邊兵糧道徐鏌報稱除京運欠一十二萬五千三
[039-31b]
百餘兩民運猶欠一十萬四千四百餘兩也分守西寜
道副使楊俊臣報稱除京運欠二十萬有奇民運猶欠
三十一萬五千六百有奇也分巡西寜道右參政郭之
琮報稱除京運欠二十三萬有奇民運猶欠三十五萬
一千二百有奇也西寜兵備道按察使王佐才報稱除
京運欠一十二萬六千八百有奇民運猶欠一十萬九
千五百有奇也帶管肅州兵備道郭之琮報稱除京運
欠六萬六千有奇民運猶欠一十七萬四百四千有奇
[039-32a]
也莊浪兵備道副使馮任報稱除京運欠六萬九千九
百有竒民運猶欠一十一萬三千九百有奇也以上京
運共欠一百四萬八百餘両而民運欠至一百六十六
萬五千二百有奇也嗟嗟邊疆何地守邊何事而忍令
此輩之枵腹耶此又兩河窮軍之大概萬分不可緩者
耳臣輾轉顧慮再四思維當邊庭告急之後神京左臂
盡為敵有皇上方且蒿目宵旰舉朝臣工畢智竭悃恨
不能罄天地之藏括山海之積為國家宏物利而襄至
[039-32b]
計臣即有胸無心寜忍自外敢不仰體皇上之殷憂竭
力公家而顧為臨鞏之計哉獨計臨鞏天末也其地非
膏壤肥澤之地民非家給人足之民也臨鞏小府也其
減之不過九牛之一毛其加之亦不過大海之一滴也
且甘固重鎮也由河湟松山紅井以至酒泉玉門數千
里之長邊實全陜之門户其闗繫匪輕猶不減於遼左
之重也諦觀自有遼事以來四川之變不知費各省多
少物力矣黔中之禍不知費大内多少金錢矣即山東
[039-33a]
河南畿内白蓮之亂又不知厪皇上多少憂思矣區區
兩河伏祖宗之黙佑皇上之威靈及道府之綢繆其不
至如川貴之續者倖也至火酋物故諸子生心虎視耽
眈窺我内地即今九月二十後海外擁衆萬騎過我河
南以示狂逞一時羽檄旁午日無寜晷即臣與撫臣日
飭各道將嚴加隄備然猶彼衆我寡彼强我弱彼有糧
而我無餉岌岌乎有累卵之危幸而天佑皇家敵之腳
根未定二十三大雪二十四大雪海外駐宿之地雪深
[039-33b]
三尺朔風透骨冷氣逼人敵不能存縮頸而去河西一
塊土不至蹂躪而莫可收拾者尤倖之倖也然敵可保
其不來乎天可保其常雪乎萬一明春和煖捲土重來
則滿目鋒銷不知何以支持已即不然而窮軍内訌揭
竿鼓譟又不知何以翦滅巳計此時而方且動大内之
餘藏以為固圉之完計欲民之再出遼餉也得乎不得
乎即欲少緩須臾而不為之速賜蠲免也能乎不能乎
臣想皇上超然逺慮則新餉之罷當不俟臣言之畢矣
[039-34a]
臣草疏之餘時閲邸報見諸臣之請蠲新餉者舌敝脣
頺十之八九皇上之注意危遼如俞所請者十無一二
臣不憚三草三毁躊蹰再計然而地與地不同民與民
不一臨鞏之民所供皆係邊儲臨鞏之糧計數不及他
省之一大縣然蠲之在上不過毫釐存之在下不啻巨
萬民之困窮倍苦民之望恩倍切臣之遍歴兩河目擊
民艱日夜嘔心為國為民一念樸忠告于皇上者如此
昔帝堯在上一民之飢猶已之飢況今之啼飢有不止
[039-34b]
于一民乎文王在宥民未有傷視之如傷況今之窮民
有不止于如傷乎伏乞皇上軫念窮邊亟停加派俾民
得稍遺餘力以自養即遺餘力以實邊並敕户部速發
京運以救涸轍之枯魚庶軍民其有療乎兩河幸甚宗
社幸甚臣不勝激切屏營待命之至 疏入得旨户部
知道
  防緝都門劫盜疏天啓三年/   宋禎漢
臣惟論治者莫不以弭盜綏民為先圖課吏者亦莫不
[039-35a]
以盜息民安為稱職葢小盜大盜之積也而劫盜尤煽
亂之階也嘗見斬木掲竿弄兵潢池之事率皆繇於胠
篋探囊禦人剽貨之徒故在清平之時而防禦捕緝法
已不容怱矧今搶攘際乎凡在郡國之間而劫掠相聞
漸已不可長矧近在輦轂下乎詎意邇時法度廢弛盜
賊縱横鼠竊狗偷猶不足問鴟張豕突實繁有徒臣前
月初入班行聞順天府庫被刧心甚駭之未幾北城復
有劫殺一家六命之報益駭聽聞然皆幸而獲不踰時
[039-35b]
網不甚漏也今月臣奉堂劄接管南城之次日即有正
東坊住人王廷勲告于十二月初三日二更時被盜二
十餘人劫財傷命又次日據正東坊住人程惟勤告于
十一月二十四日夜被强賊二十餘人劫財傷命又據
正西坊住人李嘉賓告于十一月初九日夜被劫臣巳
批行各該總把勒限嚴緝外因查巻簿則冬季之被劫
行緝而未獲者不獨此也在十月二十五日則有崇北
坊陸道被劫矣二十六日則有宣北坊陳大被劫矣閏
[039-36a]
十月二十六日則有宣北坊尹代卿被劫矣是皆劫在
黑夜責在捕營各經批行該總把臣陳邦政等嚴緝去
後而查無一獲者也王廷勲等三起之未獲尚在一月
之内陸道等三起之未獲直踰兩月有餘捕總之職掌
何事兵番之分布何為既不能勤巡邏謹鈴柝防之于
未失事之先復不能嚴期限密查訪緝之于既失事之
後攻剽毎月疊見捉獲累月尚淹則將焉用巡捕員役
為哉迺若總把臣尤有可異者在王廷勲之被劫也正
[039-36b]
其該管地方廷勲當盜至之時潛出奔告于把臣乞其
救命把臣直應之曰誰人不有命廷勲因泣愬再三懇
即發兵追捉而把臣竟恬然不理夫有地方之責者一
聞有急便當不介馬而馳矣豈有求救者號呼于前劫
財者狂逞于側而忍于袖手敢于坐視若此此寧獨不
知有官守亦豈復有人心者哉隨查夜巡番役毎牌鋪
額設二十人不為少矣惟是捕官往往剋取常例受賄
買放遂令嚴更夜柝寂不聞聲救捍躡追茫不見影而
[039-37a]
各番役輩捕緝無能迺唆盜扳良指賊行詐種種作姧
逞惡平民之被其害間且有甚于盜者法紀敗壊殆盡
盜賊安得不横行也至於督捕郭欽者有提督之任無
督率之才既不能弭盜以靖郊圻更何辭癏曠而溺職
守臣草疏已畢適見兵部覆疏謂欽精神用之以彌世
情不暇用之以詰不軌是該部既知之稔矣兹時何時
提督何官彌世情與詰不軌何者為職分所當為豈有
明知其不稱而尚可一日容之於其位哉伏乞聖明垂
[039-37b]
照如果臣言不謬即飭該部將把臣等分别究處用警
玩曠仍速推賢能以任提督俾率各捕員役洗心滌慮
設法防緝未獲者務緝盡獲無事時恒防有事庶法紀
振而盜賊屏跡京畿靖而四方咸安矣 疏入得旨這
劫盜防緝等事屢旨申飭本内捕官賣放夜巡及番役
唆盜扳害尤切近弊著嚴加禁治把臣等分别究處該
部知道
御選明臣奏議巻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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