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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四库全书 > 御選明臣奏議 > 御選明臣奏議 卷三十四
[037-1a]
欽定四庫全書
御選明臣奏議巻三十四
  議開泇河疏萬厯三十一年/   李化龍
臣看得河入中原以湍流抉淺土潰溢四出所至則靡
從古以為患矣迄於今日施治尤難葢南虞陵北虞運
水性無常勢不能必出中道人力角之互有勝負堵塞
挑濬嵗以為常所謂勞費無已數逢其害者也臣自蒞
事以來于沿河上下方數千里逐一周視下淮徐觀兩
[037-1b]
瀆之合流上鳳泗望二陵之佳氣乗舟而遊市城之中
逆流而溯決口以上出蕭碭經蘭儀過東長入曹單因
之稽隄工脈水勢詢之故老咨之土人乃始知河勢之
大凡而得施工之次第也兹謹㑹同鳳陽撫臣李三才
按臣髙攀枝鹽臣蔣以化山東撫臣黄克纘按臣嚴一
鵬議得河自開歸而下合運入海其路有三由蘭陽道
考城至李吉口過堅城集入六座樓出茶城而向徐邳
是名濁河為中路由曹單經豐沛出飛雲橋泛昭陽湖
[037-2a]
入龍塘出秦溝而向徐邳是名銀河為北路由潘家口
過司家道口至何家隄經符離道睢寧入宿遷出小河
口入運是為符離河為南路此三路者近代以來河所
遞行之道也較而言之南路雖近陵然有隋隄障其上
有九岡十八窪隔其中有歸仁隄䕶其下於陵無害也
第其北扼於山南近於淮倘下流淤塞不逆流而上則
潰隄而南是皆能亂淮亂淮則乆之而淮亦淤淮淤而
沮洳之患上及陵園矣且全河下宿遷徐邳運道不免
[037-2b]
告涸則南路者利不勝害者也北路雖近運然太行隄
足障驚濤徐吕洪足束亂流且汶泗有接漕艘之利也
第其下流往往潰隄隄潰而魚沛之間城郭夷縴路壞
非直殃民亦且梗運則北路者利害正等者也惟中路
則不南不北既逺於陵亦濟於運有利無害稱全善焉
前督臣排羣議而斷之獨合三省以興兹役亦謂得算
假令不惜大費必竟全功一勞永逸豈不休哉乃以資
用乏工程減以故狂瀾已迴下流復益陵麓雖云亢爽
[037-3a]
運道尚在梗塞盖所得已多直全利未收耳然則為今
日計守行隄開泇河事所必出無容再計矣惟是泇河
之議向來數議竟成畫餅談者恐以為疑乃臣則以為
其善有六而其不必疑有二今之稱治河難者謂往代
止避其害今且兼資其利故河由宿遷入運則徐邳涸
而無以載舟是以無水難也河由豐沛入運則曹隄壞
而無以過縴是以有水難也泇河開而運不借河有水
無水第任之耳疏瀹排決皆無庸矣善一黄河者運河
[037-3b]
之賊也用之一里則有一里之害避之一里則有一里
之利以二百六十里之泇河避三百三十里之黄河二
洪自險鎮口自淤不相闗也善二河之當治固不問其
濟運與否而皆不容已者也顧運借河則河為政河為
政則河得以困我當不憚勞費而治之運不借河則我
為政我為政則我得以相河當熟察機宜而治之夫熟
察機宜之與不憚勞費也其利害較然覩已善三先年
估全工以三百九十萬估半工以二百六十萬即前督
[037-4a]
朱衡開新河百四十里費亦以四十萬也今直以二十
萬開二百六十里比之全工則二十之一比之半工則
十之一比之新河亦事半而功倍者也善四江之北山之
東患水極矣老弱轉乎溝壑壯者㪚而之四方矣召募
行而富民不苦於賠窮民且得以養春荒而役興麥
熟而人㪚以仲淹之隄湖代汲黯之發倉此即國計無所
禆計猶且為之也善五糧艘過洪約在春盡盖畏河漲
之為害也運入泇河而安流逆浪早暮無妨過洪之禁
[037-4b]
可弛㕘罰之累可免即運軍不至以趕幫失事所全多
矣善六運不借河則河防遂疎恐遂恣横流而沼鳳泗
也柰何夫開封歸徳上下千里未聞濟運未聞不治河
也彼直為民禦災而若此矣何況乎為陵捍患其何防
之敢疎無疑者一徐州天下咽㗋處也柰何一日而令
其索莫荒涼安所稱重地乎夫太王遷岐盤庚遷亳第
審利害安問重輕且徐沼於河直須時耳徐民安土重
遷聞泇河之役且刺心隠痛曰奪其利也此如蛾赴火
[037-5a]
蠅趨餳大利在前害不暇顧一日而洪水暴至城沼民
魚悔之晚矣泇河開而徐城之貿遷化居者必且移之
泇口必且移之沿河上下即土著者利所不在必且擇
髙土而居之即使水能破城必且為魚者少此為曲突
徙薪於徐而出之罟獲陷阱者也無疑者二故泇河之
開無俟再計而知其可行者也至其分工則自李家巷
至劉昌莊全挑新河八里建閘一座該夏鎮郎中梅守
相淮徐道副使劉大文督率徐屬河防運同許一城徐
[037-5b]
州知州張執管理劉昌莊至萬家莊計長八十一里内
除韓莊等處二十里六分舊渠免挑外該全挑新河一
十六里濬舊河四十四里四分建閘一座滾水灞一座
築隄二十七里該夏鎮郎中梅守相濟寧道副使傅良
諫督率兗州府運河同知汪兆龍清軍同知劉師朱滕
縣知縣張鵬翼嶧縣知縣凌志魁管理萬家莊至黄林
莊計長四十里内濬舊河三十八里三分全挑新河一
里一分建閘三座又分直河工内王市東全挑新河三
[037-6a]
十里該南旺主事沈孚先帶管兖東分廵道副使陳簡督
率兖州府管張秋河通判許仲譽沂州知州王許費縣
知縣董三邉剡城縣知縣陳黌生管理黄林莊至直河
出口計長一百三十一里内除梁城紀家田家集共
七十里舊河深濶免挑幷王市東新河三十里派山東
助挑外實濬舊河四里五分全挑新河二十六里建閘
三座減水閘一座滚水壩五座該中河郎中劉不息淮
徐道副使劉大文督率邳宿河防同知許従坤揚州府
[037-6b]
管河通判趙性粹邳州知州周世臣管理其單縣幫修
大行隄北面土工長六十九里南面䕶埽長二十四里
該兗西道㕘政來三聘濟寧道副使傅良諫督率兗州
府帶管黄河通判許重譽曹縣知縣成伯龍單縣知縣
屈允髙管理以上五工總責成曹河道按察使汪可受
㑹同司道提調往來稽覈其合行事宜則㨿司道府縣
㑹議共十三欵臣當以次徑行無容瑣瀆大抵河之所
來蕩析沈浸為害非常河之所去膏腴肥美為利亦非
[037-7a]
常年來拮据無已北移之南南移之北河之害一治河
之害十河之害有補治河之害無補河之害止在河沿
兩岸方數百里治河之害且漫衍直省方數千里不止
矣總之先年止恐傷運使河不得北近且又恐傷陵使
河不得南南北迫陿幾無藏身之所盖微獨民苦即河
亦苦之矣泇河既成運已不借河河復不近陵臣以為
自此以後但北守太行隄南守隋隄中間蕭碭豐沛城
郭所在各髙起隄防以自救任河游衍容與于其中每
[037-7b]
年相度水行何方但蠲其租入而賑以銀榖計費且不
及治河之一二而他所省且復不貲此為不治而得其
大者也惟是河近北隄終有齧隄梗運之虞則請以俟
來嵗倘其時和年豐而民可使耶則無難大挑濁河以
開中路不憚一勞足收長利倘其天災人害而民難用
耶則不妨死守行隄以救目前雖乏逺略亦弭近憂至
於司道所稱泇河下流由嵎頭集經落馬湖北岸至宿
遷盡避黄河諸險事亦可行當為後圖倘異日財力有
[037-8a]
餘再舉此役則運道所經黄河者不過入海二百里之
安流耳彼其强弩之末力何能為斯亦國家之上事已
除將應開應濬河道地里繪圖貼說明白另封進呈聖
覽外縁係決河驟挽非易運道艱阻可虞懇乞聖明俯
從末議亟開泇河酌濬故道以濟新運以拯災民事理
未敢擅便為此具本謹題 疏入得㫖該部知道
  遵㫖備陳河工疏萬厯三十二年/ 李化龍
臣看得河自去年決蘇家莊入昭陽湖穿夏鎮以南之
[037-8b]
漕渠壞南陽以下之運隄而魚濟一帶且震於鄰此其
不可不治也明矣故臣議開泇不已復議保隄保隄不
已仍議分黄葢謂併力於隄則隄一決而全河北勢恐
至於穿漕兼以分黄則隄縱決而水已分自不至於害
運盖臣之分黄袪民災也亦以保運道也比新河放水
旬日之間衝刷倍於原挑分水已及五分臣計河勢已
成因而塞之使全河南行則不值南陽之漕隄可治即
李家口之運道可清一了百了矣盖臣之塞決袪民災
[037-9a]
也亦以保運道也當其時使臣得力督於上諸臣皆併
力於下夫料如雲畚鍤如雨埽急逼水水急刷河半借
水力半借人力時月之間築壩塞決茍幸竣事申嚴北
岸三隄之守使其游衍於蕭碭百里之間何全河之不
容何全害之不可去哉不意臣以家難不能督工諸臣
以臣不在工各有懈志遂至以衆為政百不如法物力
不齊工程不速挑淤不浄守隄不堅始以張采莊之淺
終以單縣隄之決水落河淤塞終難就工遂為不了之
[037-9b]
工局又為不結之局矣當其分水自七月之終以至九
月之初白浪滔滔分流南下即決隄以後水猶匯湖而
下上灌無多魚臺城池南陽運道居然無恙而環豐城
以達於沛境巳得平土而居之自非漲有所分何以害
僅止此則分黄之於保運固未為無補未為非䇿也惟
是河行隄北終非久計再淤再徙害且叵測臣不得不
為漸不可長時不可失之請而陛下且有經畫料理以
待新臣之命矣臣荒迷草土何宜復預河事而時已入
[037-10a]
冬不敢不移檄責成以俟後來今據諸臣㑹議若謂塞
決之工雖及强半而全河之淤已減初形且時入冬水
已落矣無復衝刷之勢矣不挑而塞則有逆行之患即
小挑而塞亦有别決之虞且議河者最難畫一防河者
最易推諉若開河不大將來數百里之間一隄失守且
借口自解矣故不得不議大挑也議錢糧則以四十萬
議人夫則以二十萬初議請之内帑又以為不得已之
計盖知左藏之儲非可以幸得也再議復河夫之額倣
[037-10b]
助夫之例又以為民窮財盡非所忍言盖知災疲之民
非可以重困也於是不得已而較量於行運之難易更
以治泇為𦂳著若將以緩急分先後者夫今黄河起溜
回空糧船及官民船隻又皆由泇以行然皆由連汪湖
出口耳明春黄更溜湖且涸則無泇真是無漕矣故直
河改挑支渠也王市添砌石闌也大泛口之治溜彭家
口之治淺也真急工之不可緩者臣已檄行司道劉不
息梅守相汪可受卜汝梁等分工併作矣不寧惟是即
[037-11a]
南陽連隄臣亦檄行司道李之藻傅良諫等勘估修整
矣倘諸臣各暨厥心力年内外竣事則明年運事尚不
至於無漕總之所難仍在黄河之工耳盖黄河者臣難
之新臣亦難之何以言臣之難也夫錢糧至四十萬人
夫至二十萬亦謂非常之原矣臣即經畫料理千百其
方終不能離䘮次而之河濵也今尚未有措處然縱使
有處何以興工夫目不親為閱視倘一有錯誤則四十
萬金皆為虚費矣身不親為彈壓倘一有譟呼則二
[037-11b]
十萬衆皆仇讐矣興工至此害豈但河故曰臣之難也
何以言新臣之難也夫治河者荒度于野集議於衆移咨
于逺請事於朝冬初而作春盡而罷乃為及時乃不廢事
今臣已不能出門一步矣時已入冬行且及春新臣此
時猶未㸃用何時視事何時閲河何時議工何時請錢
糧何時集夫役盖冬前不至則大挑已無及春前不至
即分水亦不能故曰新臣之難也夫不獨黄河之難也
即運河之工業已紛紛制作矣而總河之臣不一經目
[037-12a]
不一措足羣情何以鼓舞人心得毋怠玩倘至誤事便
是無漕故運河之難也與黄河一也總之以臣尸居其
間而新臣不至耳故臣不得不為經畫不為料理以仰
副九重之命臣又不得不備述其難急為之請以免墮
誤兩河之工倘新臣以此時用以年内至亟為相度早
行陳請或夫料湊手急大挑以回狂瀾于既倒也則一
勞永逸尚可以收平成之效于目前或時日無及姑分
黄以俟水勢之自定也則休養生息亦可以需子來之
[037-12b]
勸于後日不然躭延日乆玩愒愈深豈惟黄河無底定
之期即運河亦難保無稽遲之患矣為此據實上請伏
乞皇上亟㸃新臣早來視事竝乞敕下工部復請將目
前現做工程責成該管司道上𦂳趲做如致誤事責各
有歸則河事幸甚臣幸甚 疏入得㫖工部知道
  時政疏萬厯三十四年/     沈 鯉
臣屢疏乞休未䝉俞允柴然一軀病伏牀榻感時觸事
不勝憂國之念將終緼而不言則恐一旦長畢目且不
[037-13a]
瞑故昧死一言然猶囁嚅累日而後敢出諸口也何以
故臣老臣也事在可緩必不敢輕易進言以自取周章
之議又帷幄親密之臣也言在可已尤不敢激昻立論
以輕擾君父之心惟臣今所處之地乃闗係民生休戚
國家理亂而又適際中流急渡之時夫是以寧逆人主
之顔而不敢緘黙取容為燕雀處堂之安也請敬陳之
臣聞治天下者貴審勢今天下時勢何如哉天變於上
人離於下駸駸乎有亂之形矣不及今尚可為之時而
[037-13b]
主臣一意百倍勵精將朝廷號令政事力加整頓何由
易危而為安轉亂而為治譬諸醫之治病而遇十分虚
損之人非以十全大補之劑能有起死回生之效也乃
今猶泄泄然視之而徐徐焉圖之者豈以天下本無
事而臣言不足信乎臣老誖誠不足與慮天下事其言
誠無足采取也而在朝則文武諸官亦盡懐把人漆室
之憂不但臣也在國則農工商賈與庠序學校之士出
議於巷入議於室者又不止朝臣也即在採𣙜中使亦
[037-14a]
尚有五六老成不忍見民間疾苦者兹所謂左右近臣
不比於外廷疎遠也在勲貴戚畹與國同休其憂國視
常人更切也在藩服則又有天潢之派以山河帶礪之
盟而欲傳百千萬世與天壤無極者兹所謂同姓一家
又不比於勲戚異姓也皇上試以其兼聴並觀之心而
倣古設鐸建鞀之意㦯顯詔以求直言㦯密察以觀輿
論詎不皆憂臣之憂道臣之辭乎即口語不能皆一直
婉㦯有不同其孰敢保天下終無事乎夫内外臣民人
[037-14b]
人皆有憂亂之心而備亂猶可不亟乎猶可不申嚴號
令以振作積玩之人心猶可持諸司章奏留中不發發
而不以常期乎猶可使諸司當事之臣日有補牘之繁
人有掣肘之苦而不得自舉其職乎猶可使中外衙門
無處不有缺官無官不是權管而因以慢令致期誤民
誤事乎猶可使海内賢才一一皆老死林下而見謂無
仁賢之國乎猶可不照常行取補足臺諫以自廣大其
聰明乎猶可使天地不交股肱失職如日行隂霧中而
[037-15a]
不見陽光如常處嚴冬時而不行春令乎盖自古憂國
之臣未亂而言無其形也常苦于言之不聴既亂而言
形已成矣又苦於聴之無及夫與其聴之無及也則寧
備而不用乎昔唐徳宗時海内殷富天下宴然過今遠
甚一朝變起遂至乗輿播遷㡬不保其宗社此建中四
年十月幸奉天事及廣徳元年十月幸陜州事也一展
巻可知矣唐以前宋以後覆轍相尋有甚於此者臣不
敢歴歴言之矣夫天下皆知其將亂而至尊居九重之
[037-15b]
上不見不聞臣實有不忍者故輒敢盡言之語云賜不
幸言而中臣惟願所言之不中不願其多言而偶中也
盖臣既不能借青蒲一膝之地以吐其一腔忠赤又不
能剖心自明而所憑惟紙上陳言倘天鑒終不可回臣
終亦無目可瞑矣臣不勝戰慄恐懼之至 疏入帝不

  請召還言事諸臣疏萬厯三十四年/姜士昌
臣竊見大學士沈一貫沈鯉相繼去國輿論無不快一
[037-16a]
貫而惜鯉夫一貫招權㒺利大壞士風吏道恐天下林
居貞士與已齟齬一切阻遏以杜將來即得罪張居正
諸臣皇上素知其忠義注意拔擢者皆擯不復用甚則
借他事處之其直道左遷諸人乆經遷轉在告者一貫
亦擯不復用在廷守正不阿魁磊老成之彦小有同異
亦巧計罷之且空部院以便於擇所欲用空言路以便
於恣所欲為空天下諸曹與部院言路等使人不疑至
于已所欲為所欲用者又無不可寘力而得志所不欲
[037-16b]
者輒流涕語人曰吾力不能得之皇上善則歸已過則
歸君人人知其不忠夫鯉不肥身家不擇利便惟以衆
賢効之君較一貫忠邪逺甚一貫既歸貨財如山金玉
堆積鯉家徒壁立貧無餘貲較一貫貪亷逺甚一貫患
鯉邪正相形借妖書事傾害非皇上聖明幾至大誤臣
以為輔臣若一貫憸邪異常直合古今奸臣盧杞章惇
而三矣然竟無一人以鯉一貫之賢奸為皇上正言别
白者臣竊痛之且一貫之用由王錫爵所推轂今一貫
[037-17a]
去以錫爵代首揆是一貫未嘗去也錫爵素有重名非
一貫比然器量褊狹嫉善如讐髙桂趙南星薛敷教張
納陛于孔兼髙攀龍孫繼有安希范譚一召顧憲成章
嘉禎等一黜不復頃聞錫爵有疏請錄遺佚謂宜如其
所請召還諸臣然後敦趣就道不然恐錫爵無復出理
也至論劾一貫諸臣如劉元珍龐時雍陳嘉訓朱吾弼
亦亟宜召復以為盡忠發奸者之勸至于他臣以觸忤
被中傷異同致罷去者請皆以次拂拭用之説者謂皇
[037-17b]
上於諸臣雖三下明詔意若向用實未欲用者臣獨以
為不然皇上初嘗罷傅應禎余懋學鄒元標艾穆陳思
孝吳中行趙用賢朱鴻謨孟一脈趙世卿郭惟賢王用
汲等後又嘗謫魏允貞李三才黄道瞻譚希思周𢎞禴
江東之李植曾乾亨馮景隆馬應圖王徳新顧憲成李
懋檜董基陳鳴岡饒申郭實諸夀賢顧允成彭遵古薛
敷教吳正志王之棟等旋皆擢用頃年改調銓曹鄒觀
光劉學曾李復陽羅朝國趙邦桂洪文衡等于南京亦
[037-18a]
俱漸還清秩而鄒元標起自戍所累䝉遷擢其後未有
一言忤主而謂皇上忽復怒之而調之南而錮不復用
豈不厚誣皇上也哉盖皇上本無不用諸臣之心而輔
臣實決不用諸臣之䇿也說者謂俗流世壞宜用潔清
之臣表率之然古今㢘相獨推楊綰杜黄裳以其能推
賢薦士耳王安石亦有清名乃用其學術驅斥諸賢竟
以禍宋為輔臣者可不鑒於此哉 疏入帝怒鐫士昌

[037-18b]
  乞休第二疏萬厯三十六年/   葉向髙
臣謹奏竊惟臣求去之意誠以受事數月莫展一籌政
本何地輔弼何官而可汶汶容容茍且度日反覆思維
不能安處下情未伸愈増鬱結憂愁困苦生意槁然即
欲扶病入直而㡬務方殷萬難展布銓臣問臣曰庶官
曠矣職何以修計臣問臣曰邉軍譟矣餉何以處臺臣
問臣曰憲署空矣要緊各差急何以應諸如此類臣皆
不能置對身居此地當任此責即臣自忖自思亦不能
[037-19a]
自恕而敢望天下之恕臣乎人情有所冀而不得必有
後言矧合天下如焦如焚之心舉天下至急至危之事
盡責之臣等而臣等實無以副疑端一啓則猜度滋多
悠悠之談何所不至今同官既巳堅臥而欲使臣以孑
然之身當四海九州之望顧影無侣呼天無門臣誠莫
知其死所矣功名富貴臣已灰心報主酬知臣待來世
惟望皇上哀臣憐臣亟賜臣歸臣即身先朝露敢忘聖
恩不勝激切祈懇之至 疏入得㫖方今國家時事多
[037-19b]
艱正賴卿恊贊匡濟豈可恝然求去宜即出入閣辨事
不允所辭吏部知道
  乞振朝綱疏萬厯三十六年/   周起元
臣仰惟皇上臨御以來英明果毅一號一令悉禀裁奪
自以為無太阿倒持魁綱失馭之病矣近以靜攝日乆
百凡庶政有漸流於下移而莫覺者夫蔽明之奸行于
下而不韙之名歸吾君甚可痛也臣不敢瀆引謹以二
三時事諸臣所焦舌而陳者申之近者賢令李嗣善䝉
[037-20a]
釋人人加額至若滿朝薦等救萬人之命功在嗣善上
而梁永等戕萬人之命罪又浮於馮進朝乃嗣善獲宥
而朝薦長囚則以進朝而波及嗣善也罪閹不付廷理
是以恩綸垂渙而中寢也則朝薦等之不獲宥盖皇上
之左右幽縶之也然而禁良令之名則皇上受之矣舊
制駙馬體統甚隆今駙馬冉興讓以被辱逃已䝉顯罰
顧婦寺負辜未聞重創公主不能以保其夫天子不能
以庇其女煬竈售奸其何疑焉是興譲之覆寃莫照盖
[037-20b]
皇上之左右壅抑之也然而辱戚臣之名則皇上受之
矣今以四海之蓄加以礦稅之括入三殿箭樓乆乖龍
見之期累年不得報竣何也良由大工未竣墨胥家于
是貪璫家于是税使又㡬幸以免掣而家于是乃别立
一種忌諱邪説以黙聳而逗遛是工役之不得早就輪
奐也皇上之左右因此以為利也然而廢朝常之名則
皇上受之矣放棄諸臣批鱗者不罪觸權者永錮竊窺
皇上原無成心第廢臣鯁直之性多為奸璫所恨在廷
[037-21a]
一二宵小圖報效於權門者又從而媒糵焉是以有偽
學之牘有說事之單大察有林下黨人之款又慮臺省
中為之發憤而明其不然則先設依傍之名目以震懾
之甚且造為蜚語曰攷選時某人推轂某欲科即科欲
道即道不惟布之道路且明告君父使人憂䜛畏譏不
敢昌言昭雪而護持正人者日益寡一任披擢殘蹂躪
莫敢誰何而後愉快又廣為之挑怨一切不得于輿評
者皆歸其禍始于草野曰是某林下所搆害也如湯賓
[037-21b]
尹者其跡已見諸如此類難以枚舉是以怨毒益騰而
忌且怒之者日益衆䕶持既寡忌怒又衆即大小臣工
虚心旁觀者漸至熒聴且咎諸賢之不隠鱗戢羽而為
此孤憤也是以正勢漸孤又有奸人隂通於禁中安排
謗訕而中止之是廢臣之不獲賜環也盖皇上之左右
挫遏而沈淪之也然而錮忠良之名則皇上受之矣此
數者皆叔季茍且之紕政非熙朝所宜見也皇上清夜
思維必不願被此名今皆冒而行之昭之臣庶垂之史
[037-22a]
冊天下後世以皇上為何如主然實非皇上之本情由
左右近習為搆鬬㦯于酣樂之餘為有心之䝉蔽㦯以
閒暇之際為無心之簸弄嵗月浸淫落其術中而不覺
乆之且習為故然矣伏乞皇上收攬乾綱釋滿朝薦等
於囹圄加楊應吉等以刑治大役立限報竣淹滯盡賜
振抜此不過頃刻一轉念而叔季紕政變而為熙朝盛
事天下後世稱英君誼辟必歸皇上矣臣一念樸忠忘
其忌諱補牘陳言仰垂清覽臣不勝惶悚待命之至
[037-22b]
疏入帝不納
  宫僚徑去揭萬歴三十七年/   葉向髙
臣伏見左春坊庶子馮有經以被言求去二十九疏未
䝉批發遂于昨日申時具本親詣文華門叩辭將坊印
送至閤中臣不敢受有經留印而去臣不得不為奏聞
竊念臣子進退當候君命近者挂冠徑去者已多雖明
㫖森嚴加以重罰終不能禁此在諸臣之罪信無所逃
矣但杜門經嵗哀請頻煩九閽茫然終無一報固從來
[037-23a]
未有之事也進既不可退又不能拘繫縶維無所倥訴
亦從來未有之苦也古稱人君之徳曰使臣以禮曰體
羣臣今日諸臣望皇上之體之者切矣皇上以為處分
使得以禮進退是諸臣之幸也不然彼窮迫無聊自甘
愆罪臣子不足惜而其如國家之體何哉夫功名爵祿
人情所甚愛潔身勇退人情所甚難今使人棄其所甚
愛而就其所甚難則亦足以觀世道矣伏望省覽至於
馮有經之送印辭官併望聖裁非臣所敢擬也 奏入
[037-23b]
帝不納
  請革解紬白糧積弊疏萬厯三/十九年  徐必達
臣于十月十四日接到巡按浙江監察御史張惟任揭
為江南重役未蘇上方玉食難緩懇乞特申功令以恤
民艱以便趲運事内言東南小民解納白糧之苦詳且
悉矣臣詳讀而細分析之内有屬於起運之弊者則漕
臣得而禁之如大户派兑有宦户之拖賴搧揚驗包有
官役之需索雇覓船隻有舟人之攬騙告領水腳有吏
[037-24a]
書之扣尅及押運官之索騙渡江過淮之遲延皆漕運
御史所能查禁者即張惟任所謂處置調停立法革蠧
無敢煩廟議者也又有屬於收米之弊臣寺得而禁之
如廠倉之堆垜倉役之勒索搬運之狼籍使費之侵耗
則臣寺管倉之卿丞皆能查禁者亦無敢煩廟議者也
至於軍先民後之故套皇店皇木及黄馬水殿官座等
船之挾詐淮安通州盤驗之阻滯索土宜索常例講鋪
墊講耗增攫金盜木之陋習則漕臣難以施其禁臣等
[037-24b]
不得預其事不得不仰懇天威而嚴為禁革何也軍先
民後朝廷原無此令原因軍糧船九千餘隻其勢盛其
人衆白糧船不過數百其人少其勢弱以衆欺寡以强
欺弱勢所必致且軍官武猛多縱容軍卒以圖索騙遂
成故套不知白糧乃玉食之供各宫之膳其視軍儲之
糧尊卑輕重盖天淵矣安可以軍糧船而先于白糧船
乎皇店皇木黄馬水殿官座等船雖皆屬于朝廷而所
載貨物不甚多原與白糧船重載不同且河路狹窄止
[037-25a]
此一線之水彼駕船運木皆驕夫悍卒藉屬朝廷駕言
上用不容白糧船先行必需索重賄方許其行一近其
船即稱磕損勒要賠補小民唯唯不敢申訴此挾詐之
所由興也淮安通州皆闗隘之所恐有夾帶向許盤驗
但官不自驗委之下吏巡攔之夫明知其無夾帶必需
索足願方放過闗此阻滯之所由病也至于索土宜索
常例講鋪墊講耗増加二加三聞各倉屬于此門者有
之而非臣寺諸倉之弊此四等之弊皆漕運御史之所
[037-25b]
不及禁臣寺之所不能知惟仰天威赫然嚴示白糧船
乃上供玉食宜先於軍糧船不許軍糧船壓之在後仍
行漕運御史製成憲牌上刻奉㫖白糧船在前軍糧船
在後不許攙越違者重治數字無論軍民船隻各立牌
一面則各船官軍方知畏懼而不敢仍稱軍先民後之
故習矣皇店之貨皇木之牌皆非重載速行之差不許
阻當白糧船如有阻當許漕運御史及地方撫按官拏
究則挾詐之弊可塞淮安通州二闗驗得白糧船無夾
[037-26a]
帶即便放行不許躭遲時刻仍嚴行户部轉行各闗部
臣禁戢下役毋得指稱查驗刁詐留難㦯以白糧船既
載糧米難以夾帶亦可免其盤驗則阻滯之患可免至
於北門收米人役如有索常例講舖墊等弊許運糧人
等訴告于巡視衙門㕘提重治則騙害之端可息此皆
仰仗皇上之威靈獨斷而非臣等所能為力者也又照
得軍運之船必待舊運船回方能兌新運之米若民運
之船則在在皆有人人可雇不必借于舊船而吏書作奸
[037-26b]
通同經紀埠頭受人囑託豫指某人之船受其雇值利
為已有及至見米船尚未到即欲追退其值而託辭
趕船掉臂逃走矣一幫之内一船未到别船俱不得行
一府之中一縣未完别縣俱不得發此起運之所以遲
而軍船㦯得以爭先也近見張惟任牌行有白糧府縣
以雇覓船隻俱要見船立約交銀裝載勿許吏書積棍
把持作奸指虛舟而延夙害違定限以誤運期如有仍
前積蠧該縣不時揭報以憑拏治吏書坐贓究革等因
[037-27a]
誠得革弊之源速運之要以後郡縣永永遵守一應白
糧船俱限於十二月内發運則軍糧船俱在後不得與
之相爭自無阻滯之患張惟任所謂横舟黄流望洋無
䇿覆溺虞危沍寒守凍買車推輓搬運狼籍之弊無自
而有矣其巡漕御史尤當先一年内八月間即領敕出
城料理運事斯來嵗不患乎倉猝而難措此則先時而
執其機不惟民運可早而軍運亦可早而過淮不出三
四月之外矣此又在於都察院之早題請而皇上之早
[037-27b]
俞允也盖一速而萬事俱速者也又查得軍運船回空
其遲速責在押運把總與各衛指揮千百户今則收糧
一完繳有薦疏各官即輕騎先歸而回空之船任其優
游於天津淮徳之間賣桅篙以充朝夕而聴其船之沈
於泥沙且並其板而賣之船既不回糧何由兑須嚴責
運糧官押令空船俱到方許回家換班不則仍行㕘究
庶乎空船得以早回而新運不敢誤事縱之惟漕運御
史早出國門則軍民之糧均得早兌此又探本之論先
[037-28a]
事之要䇿也 疏入得㫖户部知道
  乞裁藩邸求請疏萬厯四十年/  周起元
臣接邸報見福王一本為比例懇乞賜給鹽井茶銀奉
聖㫖著查照潞王例行該部知道欽此臣竊嘆福藩之
拙于自謀陛下之薄于愛子也陛下以天下為家未有
不保其民而保其子者福藩之所為邀恩寵而算錙銖
者亦既不遺餘力而攘利矣猶覬及四川之鹽井乎試
思今日四川如何景象乎播土征魂尚作春閨之夢建
[037-28b]
昌戍血復染瘴草之煙水西伏戎時露跋扈之形衆豕
入苙每懷走壙之想蜀固羸國也天未厭禍又剥利以
佐災無乃不可乎頃者皇太后遺詔䝉陛下推廣孝思
加惠四海維二三老臣曾莅蜀者力陳鹽課之累是以
恩詔鹽井有課無井者著撫按官議豁蜀人方引領
望澤而可頓壅徳意乎夫陵谷尚遷徙無常鹽水歴㡬
時而盈竭異又歴㡬時而鹹淡異非永永濬於不涸之
源也井敗課存竈户之賠納不堪相率棄業逃亡矣賦
[037-29a]
額且不能取盈往往派賠州郡以足京邊之需彼土之
官自撫按而下莫不計露於捉襟而籌窮於借筋矣潞
府之例舊稱難支福藩之富無容再益前者求開鹽厰
今者復求鹽課長此不已意欲何極將扣之額徴之内
乎抑增之額徵之外乎扣之則軍國餽餉之需嵗有常
數不可虧縮也增之則巴蜀罷敝之餘倍算加緡又必
不能輸應也況陛下聖子神孫振振方興今日引潞藩
以為例他日必有引福藩以為例者陛下又將同之以
[037-29b]
概為賜乎抑異之而靳其予乎異之則等屬天潢之派
未可厚薄視也同之則盡括惟正之供又未必足為宗
室贍也臣竊謂福藩之規規此請也于殖貨則利于徳
義則愆陛下之沾沾此愛也于私情則牽于法制則違
夫素約之家常有餘饒兼并之室日懼不給何者奢儉
之致異也計福藩所入不為不厚矣以好善為樂則保
有令名以節嗇為實則永不乏匱陛下何不裁之以義
教之以儉俾知國家有一定之賦分封無濫乞之規事
[037-30a]
必師古法以制情不以反汗為嫌收回成命則福藩沐
皇上之慈愛更倍于錫予之恩其為子孫黎民之利不
亦溥乎臣又有請焉一人作法天下之則也涼貪之弊
其應不爽陛下年來務鳩聚而廣誅求藩王象之又何
責焉願皇上下明制遵太樸愛人力惜國用為㪚財發
粟之仁捐貨利之私行見風聲一倡臣庶景從天子不
言有無而諸侯王敢於言多寡者未之有也此躬行之
效身教之說陛下誠能俯採臣言翻然更始則薄海内
[037-30b]
外咸仰聖明毓徳於青宫者將習睹節用之規而消欲
賄之萌況屏翰于列藩者其敢聴宵小之謀而恣無厭
之請哉臣區區上陳不勝屏息待罪之至 疏入帝不

  劾稅監髙寀疏萬厯四十一年/  周起元
臣謹奏福建税監髙寀素行貪殘甚于别璫歴年海商
一切貴重美麗竒巧之珍百入于寀與㕘隨未必一貢
于朝廷臣生長其地耳而目之乆矣谿壑既盈虐聲乆
[037-31a]
著不意益肆鴟張大開狼噬尅削閭閻殫膏竭髄皇上
取用各項物料即一草一木莫不按數予值而寀剡刳
樓船連舸接舳揭百尺之桅穡窮雕飾之極麗所取物
料槩欲白沒彼市鬻貿易之夫挾貲㡬何令一旦盡付
烏有誰能甘之相率控取自無足怪何乃簡梟雄以作
威陳利兵而相向揮刀戮二十餘人又放火延燒二十
餘家越日披堅執鋭統率驍騎乗守衛之偶撤徑弄兵
于轅門撫臣袁一驥節制一方寀不能遂其竭澤之貪
[037-31b]
夙懐忿憤按劒要挾副使李思誠僉事吕純如将虎鬚
以解厄寀復留而要盟皇上試思從來税監最貪最狼
最毒如髙淮梁永陳奉孫朝楊榮輩曾有殺人放火節
鉞要留方靣如寀之大逆不道者乎臣讀撫按疏揭㕘
以鄉人見聞不覺髪指而繼之以痛哭也近者邢洪持
兵器于禁地盧受假虎威于票擬皆漫不處分今寀又
見告矣所當亟行兩觀之誅用雪萬民之忿非僅撤囘
械鎖可以了事者臣聞省會人情洶洶莫不欲得寀而
[037-32a]
甘心焉賴巡方與在事諸臣安輯撫綏幸未告變臣恐
防川不決決必滔天宿火不發發必燎原萬一戈矛起
於肘腋海濱因而搖動倭夷乗以生心寀粉骨不足惜
皇上豈善為社稷計乎寀之言曰多進孝順便可保全
首領寀以累年之括搜挾百萬盖藏出其珍玩綺縠歌
舞角觝享用作樂之剰貲可以結左右之歡而及于寛
政倘一遂其奸是皇上不惜太阿之重而僅易此阿堵
也示之臣庶昭之史冊虧累令名豈淺鮮哉 疏入帝
[037-32b]
不納
  劾三黨疏萬厯四十一年/    李 朴
臣惟朝廷設言官假之權勢本責以紏正諸司舉刺非
法非欲其結黨逞威挾制百僚排斥端人正士也今乃
深結戚畹近侍威制大僚日事請寄廣納賂遺䙝衣小
車遨遊市肆狎比娼優或就飲商賈之家流連山人之
室身則鬼蜮反誣他人此盖明欺至尊不覽章奏大臣
柔弱無為故猖狂恣肆至於此極臣謂此輩皆可斬也
[037-33a]
孫瑋湯兆京李邦華孫居相周起元各爭職掌則羣攻
之今或去或罰惟存一居相猶謂之黨夫居相一人耳
何能為彼浙江則姚宗文劉廷元輩湖廣則官應震吳
亮嗣黄彦士輩山東則亓詩教周永春輩四川則田一
甲輩百人合為一心以擠排善類而趙興邦輩附麗之
陛下試思居相一人敵宗文輩百人孰為有黨耶乃攻
東林者今日指為亂政明日目為擅權不知東林居何
官操何柄在朝列言路者反謂無權而林下投閒杜門
[037-33b]
樂道者反謂有權此不可欺三尺豎子而乃以欺陛下
哉至若黄克纘贓私巨萬已敗猶見留顧憲成清風百
代已死猶被論而封疆坐死如陳用賓科塲作奸如韓
敬趨時鬻爵如趙煥猶為之營䕶為之稱寃國典安在
哉望俯察臣言立賜威斷先斬臣以謝諸奸然後斬諸
奸以謝天下宗社幸甚 疏入帝心善之會葉向髙方
從哲謂朴言過當乃下部院議罰
御選明臣奏議巻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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