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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四库全书 > 弇山堂別集 > 弇山堂別集 卷二十七
[027-1a]
欽定四庫全書
 弇山堂别集卷二十七
            明 王世貞 撰
  史乗考誤八
客坐新聞言姚江王伯安守仁成化辛丑狀元大宗伯
華之主器也𢎞治己未㑹試第二人廷試名在二甲第
六初授刑部主事後改兵部博學有文好竒古慕神仙
正德丁卯大璫劉瑾操弄國柄放棄大臣鋤滅言路百
[027-1b]
僚掩口聽命而已伯安上䟽言之謫貶貴州驛丞未行
寓杭州勝果寺一夕夣使者持書二緘付伯安啟之一
書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伍員名一畫水上覆一
舟後題屈平止二字既覺越三日晝見二軍校至有㫖
賜汝溺不可緩窘迫之伯安懇告校曰少間須叟留詩
于世以俟命絶乃以紙展几上題一律云學道無成歲
月虛天乎至此復何如身曽許國生無補死不忘親痛
有餘自信孤忠懸日月豈知餘骨塟江魚百年臣子悲
[027-2a]
何極日夜潮聲泣子胥更有告終詞一篇不及録書罷
為二校面縛挾至江邊投之伯安初入水即得物負之
不能沈漂蕩凢七晝夜所見如畫中伯安驚慌莫知所
之舟偶及岸見一老人率四卒來云汝何致此狼狽吾
當為汝解縛登岸伯安拜謝因問老人曰此當何處老
人曰福建界也伯安告曰願公䕶某至彼老人曰此去
福建尚逺不能猝達當送君徃廣信乃命四卒共徃舁
之去如飛不半日已抵廣信矣老人復在彼率詣僧寺
[027-2b]
僧聞其名延款甚恭伯安問僧曰老人在何處請來同
坐又謂僧曰我餒甚乞飯少許且囑先飯四卒僧覔之
皆不見詢僧自岸至此為程幾何僧曰千里曰自辰及
午迅速若是信為神祐也食罷僧達郡邑皆館榖之即
移文浙省差人迎候恍惚若夣寐中人謂伯安志慕
神仙故墮此福地也伯安今轉遷為大鴻臚云攷之
王公年譜則云先生至錢塘瑾遣人隨偵先生度不免
乃托言投江以脱之因附商船逰丹山偶遇颶風大作
[027-3a]
一日夜至閩界比登岸奔山徑數十里夜扣一寺求宿
僧故不納趨野廟倚香案卧盖虎穴也夜半虎遶廊大
吼不敢入黎明僧意必斃于虎將收其囊見先生方熟
睡呼始醒驚曰公非常人也不然得無恙乎邀至寺寺
有異人嘗識于鐵柱宫約二十年相見海上至是出詩
有二十年前曽見君今來消息我先聞之句與論出處
且將逺遁其人曰汝有親在萬一瑾怒逮爾父誣以北
走胡南走粤何以應之因為蓍得明夷遂决䇿返先生
[027-3b]
題詩壁間曰險夷原不滯胸中何異浮雲過太空夜靜
海濤三萬里月明飛錫下天風因取間道由武夷而歸
時龍山公官南京吏部尚書從鄱陽徃省十二月返錢
塘赴龍場驛據年譜乃門人錢德洪著德洪純實人
也不誤而客坐新聞所紀正德洪所謂托言投江之説
也當時王公止是救給事中戴銑等初與瑾無深仇何
必作此狡獪毋乃權譎縱横之餘習乎異人所贈詩後
六句予能記之云君將性命輕毫髮誰把綱常重崑
[027-4a]
崙寰海已知夸令德皇天終不喪斯文武夷山下經行
處好把椒漿薦夕曛疑亦王公所托言也客坐新聞為
沈周作周以正德己巳壽終而王公至正德甲戌始拜
南鴻臚卿今云云恐後有好事者増益之亦非沈筆也
雙溪雜記言王伯安奏劉瑾被撻幾死謫龍場驛丞以
此名聞天下楊文襄公作王海日公華墓誌銘其説亦
同而加詳攷之國史與王文成公年譜行狀文集止是
救南京給事中戴銑等忤劉瑾下獄杖謫本無所謂劾
[027-4b]
瑾也夫以楊文襄之在吏部用文成為屬王恭襄之在
兵部與文成若一人而鹵莽乃爾安在其為野史家乗

餘冬序録言正德庚辰有方士者挾巫史之術遨逰江
湖人扣以未然事輒召古名仙運乩賦詩以答隨所限
韻敏若夙搆是年秋至呉呉中諸生梁廷用往問答曰
吾囬道人也君乞白岩詩吾當邀李謫仙同賦用十六
韻梁盖留都大司馬喬公白岩門下士也其用十六韻
[027-5a]
詩曰六丁持斧施神工鑿開西南萬仭之崆峒芙蓉一
朶挿天表勢壓天下羣山雄氷壺倒月色澄徹瑶臺倚
斗光玲瓏百丈虹霓望吞吐八荒風雨瞻空濛虛室不
受一塵染靈光直與銀河通乳泉挂闕/ 晴雪玊梅懸
谷摇春風上有神仙玉虛子凌風出沒㳺太空登虬伐蛟
下入海底水晶窟朝真謁帝獨歩天上璚瑶宫頭角嵯
峨自卓立胸襟磥砢誰磨礲憶昔江樓吹鐵笛明月一
醉三人同邇來一别世間甲子不知數但見幾度玉洞
[027-5b]
桃花紅金龜老黄鶴翁各分一席貽此公天然意趣自
相合芳稱長在塵寰中好將大手整頓乾坤了歸來一
笑拂雲看劍重㑹滄溟東嘉靖壬午春以吏侍赴召時
公位冢宰矣暇日出此卷示春春為之䟦曰東坡記在
黄時神降汪若谷家自稱天人姓李名全為其篆字併
詢坐中張炳曽識劉苞事以李全之為鬼為仙不可知
若疑其所托則漢之和君尤陋世人所見常少所不見
常多世外事固非區區耳目能量也坡他日為韓文公
[027-6a]
碑有幽則為鬼神明則復為人語盖無怪于此理矣吕
洞賓之為仙從唐迨宋事跡甚夥嘗謁滕宗諒于岳陽
稱囬道人高䇿為之傳近世好事者又梓其詩若干為
純陽子集春未暇考大抵其事迹有宋或親接其變幻
之形南渡暨勝國來或挾術求之輒慿物以應此卷梁
生得之邂逅而獻于喬公白岩者也詩跌宕不凡字妙
有飛動勢嘻亦異矣汪家神不聞能詩篆字衆莫識東
坡且寳愛而生所獻乃如此世果有仙能久而不忘者
[027-6b]
在視聽之外耶吾于此乎驗矣其賦白岩篇末云云使
東坡而聞之其弗信矣乎張炳劉苞事不足言矣秦楚
材之積金峰蘓養直之羅浮山所遇所談皆三生兩塵
渉恍惚事以春所聞諸記載家如此類未易枚舉學士
大夫率置疑信間弗論今日自公觀之是詩尚可疑坡
稱范文正公歐陽公皆曰公天人也吾于此質諸鬼神
又知世有謫仙存焉何疑囬道人賦詩後二年七月二
十又七日識按此方士者王姓無錫人余猶及見之一
[027-7a]
秃瘦老翁也吟百韻可頃刻而就盖借仙鬼售其術耳
梁廷用後名宏字裕夫亦余中表戚也二人實相與謬
為之以欺白岩公家伯父談其事極詳
憲章録列致仕兵部尚書劉大夏卒于正德六年按大
夏以五年自甘肅赦還十二年始卒耳
憲章録于十四年七月内謂逮吏書陸完太監蕭敬及
秦用盧明錢寧臧賢俱下獄籍其家以交通宸濠也唯
蕭敬罰銀二萬兩仍掌司禮監而下始云王守仁起義
[027-7b]
兵討宸濠云云八月上親征按十四年七月十二日濠
反書聞詔令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後軍都督
府太師鎮國公朱壽親統各鎮邊兵征剿安邊伯朱泰
挂威武副將軍印領兵為前哨趨南京左都督朱暉挂
平賊將軍印太監張忠監督軍務趨江西以太監張永
平虜伯朱彬提督賛畫機務彬仍督軍門官校辦事而
留東厰太監張鋭錦衣衞掌衛左都督朱寧于京師寧
寵已衰懼通濠事洩固求從行八月癸未上發京師傳
[027-8a]
㫖令寧量帶官校從行不妨原任十月辛未至臨清留
寧董皇店役十一月丁巳朱彬發寧逆謀命羈管于臨
清密遣人繫其家屬十五年正月戊午太監畢眞劉瑯
劉璟都指揮廖鵬齊佐王凖都督同知王瓛等下錦衣
獄真瑯璟以通濠鵬瓛寧黨也佐凖寧壻也十五年十
一月至通州庚申始執陸完赴行在復執太監商忠杜
裕少監盧明秦用趙秀等下錦衣獄辛酉命司禮監太
監蕭敬李英閒住俱以交通逆濠為太監張永所發也
[027-8b]
寧等事發後先一歲有半而今并于十四年七月又蕭
敬原無下獄其罰銀二萬兩在世宗初而復用掌印亦
其時也
史于王文成洪都之功所以剪抑之者不遺餘力謂文成
勘事福建以宸濠生日將届趨道南昌賀之至豐城遇知
縣顧汝以變告守仁大駭棄官舟取小艇遁還贛文定以
卒三百迓于峽江至吉安留討賊守仁初不許既而深然
其言乃下令各郡邑諭以大義闕/其宸濠既出南昌守
[027-9a]
仁乃與文定等順流而下文定為前鋒趨廣潤門夜已
三鼓砲擊守門者駭散遂入城城中民聞守仁將至皆
喜共登髙望之而守仁等不知以為守備堅固方懼弗
克兵既環城閴無人聲相顧莫敢先登無何聞城中介
馬呼噪聲知文定已入乃競梯絙而上諸兵皆烏合素
無紀律而大帽華林諸寨降賊號新民者亦在行貪功
縱殺居民徃往死于牀簀有闔門無噍類者天曉諸門
洞開守仁始按轡整隊而入死者已數萬人數日間積
[027-9b]
屍横路雞犬不鳴拱樤等千餘人已就縛守仁復捜捕
逆黨日僇數百人軍士因縱掠郡王將軍儀賓邸第以
及富室無不被害濠府中蓄積甚富亦多已失宫人聞
兵入惶懼縱火自焚或相率盛服而縊一室中有至數
人者臭達于外所存惟羸病數十人而已始南昌苦于
宸濠之暴至是復遭荼毒皆歸怨于守仁之不能禁戢
云及叙樵舍之功第言鄭獻脱歸告文定言状文定徑
前薄其營不利還至黄家渡新民劉文禮殪其驍将乗
[027-10a]
勝迫之遂捷次日文定以火攻復大破之而一字不及
文成至其傳劉養正則云少有詞藻詭談性理以要名
譽士夫多為所欺王守仁尤重之曰此吾道學友也正
德十年養正赴濠聘一見許以可為湯武又語及陳橋
之變意甚相得然後自掩飾有庠生康昭者語中其機
養正密致書于濠左右計殺之守仁在南贛尤為濠所
慕饋遺相屬于道嘗貽書陸完謂可任江西巡撫者惟
守仁與梁宸耳守仁又嘗遣其門生湖廣舉人季元亨
[027-10b]
者㳺説濠時人莫知其故是歲濠生日守仁假公便先
期約養正徃賀㑹于吉安舟次劇談至夜半養正先去
遂從逆濠自出南浦驛迎入府拜為軍師日夕望守仁
至遣人于生米觀候之而守仁至豐城聞變即返濠實
不虞守仁之見圖也養正既擒後猶兾守仁活之守仁
畏其口逼令引決傳首至京妻子沒為奴比守仁自南
昌還其母喪暴露使人塟之且祭以文曰君臣之義不
得私于其身朋友之情尚可申于其母有儒生上書辯
[027-11a]
論君臣朋友本無二理守仁為之媿屈元亨尋為太監
張永捕獲械至京亦死獄中據史所記言之則王文成
不惟不當封而且有大罪三所謂不當封者其戰功皆
出伍文定所謂三大罪者預通逆濠一也縱殺平人二
也事後猶庇逆黨劉養正三也然逆濠與養正居平以
文成在上流擁精兵建大勲有才術以甘言結納或有
之而文成亦據撫臣徃還之常禮為報耳使預其謀何
以徑歸吉安伍公雖進言起義兵殺身滅族之事亦須
[027-11b]
文成有以自決前後進兵區畫調度頃刻百發豈披堅
執鋭者比而一字不及文成豈理也夫進兵攻南昌不
能無少殺掠而軍令下則已定矣其後如徐少師鄭端
簡薛應旂諸公皆履其地得其詳故始為之暴白而未
有摘抉一時握管之心事者盖實録之始為總裁者楊
文忠繼之者費文憲而以副總裁專任者董文簡也楊
公與王恭襄郄甚著不解恭襄雖隂譎然能識文成而
獨任之以故于前後平賊及擒濠之疏皆歸德于兵部
[027-12a]
以為發縱指示之力而一字不及内閣其為楊公輩切
齒非旦夕矣江彬許泰張忠軰既耻大功為文成所先
必肆加羅織之語而忌功之輩從而附和之文憲在文
成撫綏之地與逆濠忤被禍中外之臣皆屢薦而起之
而文成亦未有一疏相及費當亦不釋然也董公最名
忮毒于鄉里如王鑑之輩巧詆不遺餘力既又内忌文
成之功而外欲以媚楊費作此誣史將誰欺乎後文成
之天定復爵贈諡而董受不根之謗至徹聖聰未必非
[027-12b]
鬼責也若養正之母瘞之可耳祭而重以文不可也兾
元亨非季元亨其人長者嘉靖初從昭雪
四年江西按察使陸完陞右僉都御史巡撫宣府踰二
月始至京吏部奏其遲慢乃令試僉都御史待有績効
以聞又進士閻欽石柱劉洙潘塤賴鳯與行人推官俱
選給事中吏科都給事中李憲言其太驟請與試職從
之史既具其事而言瑾之變亂成法然不知其為成法
也洪武中有署及試尚書侍郎都御史宣德中尚行之
[027-13a]
如魏源以按察副使試刑左侍復出為山西布政是也
仁宗監國選給事中其自監生者四人皆試職後人不
識典故止知有試御史耳第試職皆原品頗卑不食新
俸以别而陸自按察使遷品故髙俸將何從耶
野史謂呉公廷舉乞休疏引張忠定詠語獨恨太平無
一事江南閒殺老尚書語上以其怨望斥之歸忠定在
當時已有納忠者改恨為幸矣惜乎呉公不之知也攷
之呉公再疏實謂幸得太平無一事江南閒殺老尚書
[027-13b]
乃知野史之誤又引白居易詩月俸百千官二品朝廷
顧我作閒人及用嗚呼字上以廷舉怨望侮慢無人臣
禮勒令致仕此豈告君之體乎致仕亦幸矣
西樵野記言吾郡中蔣閣老冕歴仕三朝而始告歸田
里朝廷慕其賢使使三聘之不至睿制詩一闋頌云聞説
江南一老牛徴書聘下已三秋主人有甚相虧汝幾度
加鞭不轉頭冕稽首俯伏以對詩云老牛用力已多年
領破皮穿只愛眠犂耙已休春雨足主人何用苦加鞭
[027-14a]
終不就若此忠義具見之矣按蔣閣老冕全州人嘉靖
三年以議禮不合而乞致仕豈有三聘之説且此二詩
三家村社人所不語而筆之於書抑何俚鄙無識也
近峰聞畧言正德間都御史彭公澤嘗與言官論朱寧
忿曰吾恨不手刄此奴有白於大司馬王公瓊者王以
語寧且曰為君致彼君私察之於是匿寧屏後致彭過
王激怒之彭復大罵寧乃銜之即傳㫖罷彭官而意未
已也使衛校至其家察得其教兵官調用邊軍事令言
[027-14b]
官劾之坐彭擅調軍官公卿廷議籍其家衆皆秉筆署
名惟禮書毛公澄為之稱寃時陸太宰完稱病不出明
日出亦從王議毛復大呼於朝幸得免時科道有敢言
者即傳㫖謫任未幾寧敗王與陸皆以宸濠黨編籍嘉
靖初詔起彭公兵部尚書云按是時朱寧聲勢與人主
並豈有屏人而匿兵部尚書密室理彭公固莽亦豈有
全然不覺理聞之前輩盖寧使所親信至瓊所而彭公
偶至因留之飲挑之使罵也彭公後自西勘哈密事還
[027-15a]
引疾乞致仕其後王以哈密處置失宜叅置彭重罪毛
公實嘗解之然寧實未嘗令衛校至其家察得教兵官
調用邊軍事令言官劾之也
史言命錦衣衛正千戸孫堪許瑒俱填註見任管事例
廕叙軍職不得管事上念其先臣孫燧許逵臨難死忠
大節表著故特從兵部之請所謂廕叙者謂初任也王
忠肅翺之子錦衣副千戸竚余肅敏子俊之子錦衣百
戸寘何嘗不陞指揮理衛事耶
[027-15b]
余嘗於巵言記高蘇門叔嗣與陳友諒同支干其為湖
廣按察使又與友諒彭湖之嵗同欝欝不樂而卒盖故
人王允寧呉峻伯云得之前軰的然者及後考之信史
殊不然友諒以癸卯死于彭湖年四十四當是元延祐
庚申生而叔嗣則以𢎞治辛酉生以嘉靖己亥卒年三
十九盖無一同者因更定之且志一時之誤
交事紀聞紀世宗御製送毛伯温南征詩大將南征膽
氣豪腰懸秋水雁翎刀風吹金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
[027-16a]
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種穴中螻蟻莫能逃太平頒詔囬
轅日親與將軍脱戰袍損齋備忘録則太祖送總兵楊
文征蠻詩也雁翎刀曰吕䖍刀末云大標銅柱歸來日
庭院春深慶百勞備忘録作于𢎞治中交事紀聞之附
㑹不言可知然太祖製集無之又見宋時一小説云是
哲宗送大將征夷則其來乆矣然哲宗事亦不足信盖
野人之談三變矣
有刻名臣言行録者於南京兵部尚書原傑下誤書襄
[027-16b]
敏公三字而楊豫孫所編諡纂亦因之余至鄖陽訪公
遺績且考國史及内閣賜諡底本公與右都御史顧公
佐尚無諡因為題請一時喧傳謂原公已有諡而余為
複奏山西二大老亦謂見其祠額已有之矣余聞頗不
平而衆口一辭無如之何後禮部為查原籍果未請諡
特復題㑹有一二牴牾報寢然後余之奏始不為無稽
而言行録及諡纂之誤方訂
余嘗有疏以衛所千百戸等官有聲蹟及武舉次補者
[027-17a]
不為指揮等官而竟擢守備把總兵部惜之徃往不肯
徑推其推者不免躐等而不推者至於終身淹滯但以
指揮同知僉事係功陞官欲比照都指揮體綂行事例
遇考選軍政掌印屯操俟其更有成績方推守備等官
兵部甚然其説而以無例難之覆疏許候有薦者徑陞
指揮僉事而言官劾余不諳事體此可笑也都指揮之
體綂行事即指揮體統行事例也𢎞治六年廣西副總
兵都指揮同知郭鋐奏職當鈐轄三司而官止都指揮
[027-17b]
則皆頡頏未便欲稍進一秩以便行事有㫖郭鋐既為
副總兵直令以都督體統行事候有功另議夫都督可
以體統行事而指揮獨不可乎
史於嘉靖六年正月内記上閲宋儒著南劍州尤溪縣
學明堂記有述一篇云今世降理㣲人欲熾盛無怪彼
之附和但可惜者師生兄弟朋友或一氣而分或交以
為友亦有不同焉少師楊一清為喬宇之師宇受學於
一清有年矣一旦被勢利所逼則師之言不從矣桂華
[027-18a]
為少保桂蕚之兄則弟不親矣湛若水為尚書方獻夫
之友則友而疎矣吁信勢利奪人之速可垂世戒輔臣
楊一清因言宇不聽臣言若水背獻夫論誠然若桂華
能持正論且聞蕚之學多自其兄發之未必盡非也上
報曰朕閲大典有得而述因歎兄弟邪正異途桂華桂
蕚之如此方鵬方鳯之如彼吁嗟之餘揚抑不平近日
多事未暇檢讀依卿言朕將原稿更之按方鵬在南吏
部時嘗一言許張璁議禮而鳯則同臺疏劾璁蕚等故
[027-18b]
云爾然六年正月内桂蕚尚為詹事不當稱少保方獻
夫尚為少詹事不當稱尚書又其時大典尚未完當是
七年終八年初蕚獻夫加官後御札不應置于此月也
七年史言上降手勅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張璁
吏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桂蕚俱太子太保璁蕚疏上
皆優詔答之而更加璁少保兼太子太保誤也初上以
嵗暮祫祭見璁蕚班在新除太子太保團營尚書李承
勛下故特加宫保而璁以前星未耀不敢虛居是官請
[027-19a]
俟異日上故特加少保無兼官見行狀誌銘及進明倫
大典表俱可證
致仕少保左都御史陳金卒賜祭葬如例史言其有幹
局敭歴中外四十餘年及卒家無餘貲士論高之按陳
公平江西冦不飭士卒為土人害正史野史讀之蒿目
陳公楚之應城人也恐其時不能不少曲南史之筆耳
又贈太保諡闕/ 而今亦遺之
致仕少傅大學士謝遷卒史稱其學術純正有大臣風
[027-19b]
節而謂正德初年權奸擅政遷以顧命大臣不能艱貞
濟難捐軀殉國按謝公雖受顧命其時第三相也力豈
能獨掊八虎之首而擊之且正以與劉文靖同心持議
乞身之後削官籍賜禍㡬不測而責其不能濟難捐軀
何也唯八十再相屬時移事改不克有所建白而歸畧
為蛇足耳而史却諱之何以予奪之舛若此
徐左使學謨撰楚通志王廷陳傳謂廷陳為翰林院庻
吉士以好譏評人長短出為吏科給事中㑹毅皇帝南
[027-20a]
狩業以言激修撰舒芬庶吉士汪應軫上書阻諫大學
士石珤止之曰脱禍不測莫汝庇也廷陳乃旦賦烏母
謡大署玉堂之壁語侵政府由是風吏部又出為裕州
守此處殊誤盖當正德十四年散館前而廷陳與同館
汪應軫曹嘉江暉馬汝驥上疏剴切留中至是暉汝驥
留而廷陳應軫嘉出授官迨吏部擬暉汝驥編修廷陳
吏科應軫禮科俱給事中嘉御史有㫖各依甲次補外
至嘉靖初各復官而廷陳坐法革為民後以言事例凖
[027-20b]
致仕今謂廷陳已授給事中而激修撰舒芬等云云又
出為裕州守且其時石公以禮侍學士掌院司教育非
大學士也又謂肅皇帝登極訪羅遺佚巡撫都御史顧
璘以廷陳名薦不果用亦誤嘉靖十八年璘聘廷陳修
承天志而薦之為科中所駁故僅賜銀幣耳肅皇登極
之際廷陳方坐事顧公尚為台州守
楊康惠公志學名臣也叙其事甚略至謂入為戸部侍
郎遷尚書扈從聖駕大狩興都督餉免租民䝉其澤盖
[027-21a]
公以嘉靖十七年起廢為刑部左侍郎進尚書十八年
以刑部尚書從駕耳是時戸部尚書為李廷相亦從駕
而治餉者袁侍郎宗儒與公殊不相渉
八年大學士楊一清當撰五年丙戌進士題名記謂此
記雖禮部題請命翰林院撰文然未嘗奉㫖專命何年
而各年碑石並書臣某奉勅撰其文又未嘗經御覽揆
之事體似有未安臣今謹上文稿伏乞少運睿思改發
禮部仍行翰林院擬定制勅房官一員書寫刻石上允
[027-21b]
之遂著為例據此則前是焦芳之撰戊辰記阿附權奸
改更制度既非奉欽依者徐文華之疏請更撰又何難

史於叙王恭襄公瓊由副都御史陞戸部侍郎而不言
其轉吏部右侍郎及改南京則失之略謂加太子少保
秩滿加太子太保尋加少傅太子太傅一品秩滿加少
師太子太師則大誤自太子少保加少保兼太子太保
則以山西邊功也加少傅則以两廣功也加少師則以
[027-22a]
應州功也原無先加太子太保及以滿考推恩且稱許
亦過情
十六年廕順天府丞周璽子襄為國子生璽故以都給
事中論劾逆瑾及黨惡錦衣衛指揮楊玊遂為誣害杖
死上登極已賜祭旌其忠至是其子陳乞恩廕故有是
命攷之武録則璽以府丞時文移與勘事錦衣指揮僉
事楊玊抗為所叅劾瑾怒而杖之致死也當時復據其
子疏而予之廕史復據部覆而書之可謂幸矣
[027-22b]
三十一年給事中袁洪愈劾翰林院檢討梁紹儒吏部
文選司郎中白璧調紹儒外任下璧于鎮撫司拷問有
跡乃罷為民按璧止是降邊方雜職尋遷布政司叅議
以三十四年山西地震壓死今云為民誤也
史于仇鸞敗事曲得其情而亦使之心伏所載大學士徐某
密疏鸞通虜誤國狀上覽之大驚考之徐公奏云鸞疾非旦
夕可愈防秋方急皇上早賜斷處庶免誤事又云祖宗
時京邊之兵未有統于一將者且戰守異術人鮮全方
[027-23a]
若分其事權擇長而使則目前既足有濟日後亦可無
虞盖其時鸞疾雖甚勢尚薫灼上意尚未可測尋徐公
此疏可謂婉而當矣而通虜誤國之狀實未遽詳指也
余曾見徐公言上報札吾非不知鸞但欲甚其所為耳
至夕而將印收矣又分宜聞有徐公疏恨不先之繞牀
走十餘匝不能寢
史于四十年二月壬午云改少保太子太保工部尚書
歐陽必進為都察院左都御史不言其辭與不允也按
[027-23b]
歐陽與首輔嚴為密戚既以督工累加至少保志已滿
而畏工部艱而繁欲避之時吏部呉亦嚴密戚也合而
推歐陽上知其意弗悦也例當有辭疏䟽既上而吏部
别有㑹推官疏先已具歐陽名上于辭疏忽批云歐陽
必進已之任了如何又辭歐陽跼蹐甚而謀之嚴教以
之任不復謝上亦無如之何矣僅一月而吏部呉勒致
仕禮部尚書亦缺俱當推補而左侍郎袁公為上眷倚
甚旦夕且得禮部而以署部事例先㑹官推呉缺而後
[027-24a]
可及禮部袁公與右侍郎馮公率郎中以下入直所叩之
嚴嚴翹須曰年資官位孰有先歐陽必進者其與吏部表
裏孰有如都察院者又何問為時中外皆知歐陽為上
所厭惡推之則必取忤而又不敢違乃相率詣次相徐
公所謀之亦不能决已而嚴子世蕃亦至直再使人趣
袁公以下徃㑹議方窘甚忽中使傳㫖云袁煒陞禮部
尚書加太子少保兼官若故袁公喜而揖馮公曰别公
去具辭草耳公善為謀於是馮公淚承睫而言袁公上
[027-24b]
所眷即忤㫖必無他其罪我去我若孤鶵腐䑕耳郎以
下皆失色及見嚴果不敢抗次早㑹推以歐陽名居首
上大怒擲之地嚴乃上密啓謂歐陽必進果臣兒女親
而為人長者其資簿宦秩俱在六卿前臣老矣恃此人
得政而快上不獲已取疏以硃筆㸃用歐陽字筆重而
硃濕覺透無存者盖不乆而竟逐之嚴卻不能救也此
時新蔡張助甫為文選員外郎身履其事與余細述之
吐舌曰嚴乃與人主爭强王介甫不足道也史于此等
[027-25a]
事殊簡略
史言三月己亥令吏部尚書呉鵬致仕禮部尚書呉山
冠帶閒住吏部左侍郎袁煒為禮部尚書加太子少保
兼官如故戊寅改少保太子太保都察院左都御史歐
陽必進為吏部尚書亦不具辭與否與所以至十月戊
寅故南京兵部尚書湛若水卒其家為請贈部覆許之
上曰若水偽學亂正此奏浮詞誇譽責對狀奪歐陽少
保太子太保止為尚書十一月庚子南京吏部尚書缺
[027-25b]
㑹推太子少保掌詹事府郭朴上以文選諸臣不宜擅
推責諸臣且謂歐陽性固勤慎自連轉以後百凡專肆
大失大臣體姑着致仕而用郭公代之
史于陸武惠炳傳稱己亥上南幸承天至衞輝行宫夜
火侍衛倉卒無在者獨炳身負上出于火上識其姓名
即拜都指揮使累陞至今職及考華亭公所撰墓誌於
炳事甚詳却一字不之及豈公于其時有所諱耶縱
諱之何不略言從南狩時効勤勞與遷轉乃至并扈
[027-26a]
從俱畧之也志稱炳以戊戌管衛事冬轉實授指揮使
加俸及服色一級甲辰冬署衛印獲子殺母者陞都指
揮同知則己亥之扈從與歸而拜都指揮使皆誤也史
言炳任豪惡吏為爪牙多任耳目銖兩之奸悉知之富民
有過者即搒掠文致成獄没其貲産所夷滅不可勝道
累貲至巨萬豪侈自奉營别宅十餘所皆崇麗分署姬
妾紈綺寶玩所在充牣供張不移而具時遊處其間東
西惟意又置良田宅于四方若揚州嘉興南昌承天等
[027-26b]
處皆有莊店聲勢震天下可謂實録獨其隂操吏兵二
部權毎文武大選岳牧進退時時與之而給事御史翰
林吏部多有出其門下者始與嚴氏石交晚而移嚮間
隙已成彼此各俟間而發此皆未之及也
穆廟録載三年十二月庚申起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
尚書武英殿大學士髙拱以原官不妨閣務兼掌吏部
事余是時親覩邸報髙拱以原官掌管吏部事並無所
謂不妨閣務兼掌字西以故不遣行人不齎勅而吏部
[027-27a]
僅以咨移兵部遣一指揮徃髙拱頗不樂至次年二月
到任朦朧與閣務而與掌都察院大學士趙貞吉俱免
奏事承㫖始眞為閣臣矣録殊不實盖王元馭所撰嘗
與余争以為實兼不自知其誤也
穆廟録于萬鏜贈太子太保下云鏜以論趙文華進百
花仙酒忤㫖為民誤也鏜以合前官任及道里月日考
九年滿為文華所訐未嘗論百花仙酒也又謂陶仲文
請急歸里朱隆禧邀至家飲厚賂之而以方藥上聞亦
[027-27b]
誤也陶由河南取道至麻城去崑山千餘里而逺朱雖
因之進香布實無縁邀至家
徐宗伯氷㕔劄記載王金事謂趙文華視師歸上愛幸之
既傾李太宰旦夕希入閣分宜父子即昵文華然以非故
事意頗難之乃自以王金所釀仙酒進曰飲之可長年臣
師嵩所經驗也上以問分宜詫曰文華安得輕躁如此倘
上服之不效誰坐欺罔乃宛轉復奏曰臣平生不近藥餌
而有狗馬之年誠不知其所以然也上喜其酒于宫中數
[027-28a]
飲之竟不責問文華而王金自此數以姓名通于上前亦
時時密進丹方文華恃寵驕肆益甚上遣内使至文華宅
有所齎賚文華適被酒對内使不能拜起還奏之上怒其
不敬尋有㫖勒歸而王金入為御醫矣此事雖仿彿而先
後不甚合余于壬子年在燕中知進仙酒事百花仙酒者
釀蜜為之味純甘而薄以蜜採百花故託曰百花仙酒時文
華尚為通政使得之鄉人亦非王金也而輒進之上曰臣師
嵩服之而壽上以問分宜分宜怒其不先白已也以惡
[027-28b]
言詆之而次日召文華至直所責而詈焉其聲達于外華
亭餘姚二相乃過分宜所見文華方跪泣而分宜詈不已
二相為之宛轉以解後分宜罷直九卿進謁獨令從吏扶
文華而出之文華迫乃重賂分宜夫人使置耳室俟分宜
入内小飲令文華出拜謝乃解最後文華以大司空南征
歸得幸加少保分宜因薦其文學當入直上弗應也而文
華益驕待中貴人不以禮嘗有所進方士藥且盡而上索
之急懼答曰此皆受之文華臣但脩合耳上使小璫從文華
[027-29a]
所索之文華不應璫曰公不憂上怒耶文華傲然曰上
怒寧殺我璫還以其語告上頫首曰真謂我不能殺汝
而西苑方造新閣促工文華復應之緩上一日登髙望
西長安街有高甍問曰誰氏第也一璫曰趙尚書新宅
也一璫曰工部木半作文華宅渠亦何暇為上新閣上
益恨之自是逐文華矣前事余所親見後事乃徐少師
言之甚詳
又言談相者中書官也帶銜工部侍郎賜飛魚服色以
[027-29b]
母喪請假歸竟不葬母乃日挾妓女衣飛魚服放浪西
湖上又恃寵凌衊有司為御史所奏上怒逮至京師斬
之按相之初歸賜馳驛給半歳假相歸驕侈宴佚挾持
郡邑然頗漏分宜父子納賄事分宜聞而怒之假將滿
比上至呉門而傳有倭警徘徊一月餘始發其官舟尾
為舟人所供一小神像時呼談侍郎與語相怪之抵淮
飲于漕憲歸入舟而跌傷左臂乃具實上聞請移假上
怒切責俟至京聽該科叅究相馳之京自意當降秩供
[027-30a]
事而已叅疏上逮付刑部無以罪也使郎探之分宜子
答曰上怒甚必擬死而後愜乃坐以比附棄毁制書律
斬報可明年冬遂同張司馬等棄市
偶有致徐文貞公傳者似非其家所請中間雖見叙賛
而中多風刺且踈脱盭妄之語徃往有之乃嘐然自謂
惇史毋乃非當且乖忠厚之道乎哉聊為析之一謂公
雅意在本朝介相國夏言客引入内㑹皇太子出閣選
官屬改洗馬云云所云客者必御醫顧定芳也顧為陸
[027-30b]
文裕公表弟而相國其門生以是稱相知然公之締姻
實在洗馬後及世廟南幸立皇太子備宫僚非出閣也
内閣前後薦辟多私人為給事御史所糾劾上特委吏
部推舉時許文簡公讃虛心博訪所舉霍韜吕柟鄒守
益薛蕙任瀚黄佐及公等皆天下知名士上斥蕙不用
餘俱召入夏公大不懌而無如之何今謂公為相國所
用何大謬也又謂公欲以隂計撓嵩權其寵固無間也
㑹上所居西苑永壽宫灾徙居玉熈殿隘甚嵩持衆議
[027-31a]
請上還大内上念大内諸帝所升遐地而方兾至殊庭
欲高世比德於九皇則永壽宅新庶幾可以通天候神
非徒恃九閽為重威也甚不懌嵩請公揣知微㫖則請
任永壽工上大悦遂移嵩寵與公矣公請以子璠閲視
僅百日而工就上徙居焉更名曰萬壽進公少師而璠
亦超拜太常少卿此語似是而實不然盖永壽既灾公
卿大臣皆欲上還大内而不敢嵩故測上之不欲歸大
内也因請幸南内上不懌謂南内故英宗皇帝居之是
[027-31b]
且欲幽我以屬公公度不可已始請以三殿大工之餘
木而趣治之以百日為期且請身與工部臣雷禮計之
百日而工果就上以是益重公其命尚寳丞璠兼工部
主事與工程亦上意也非公請也今曰公欲以隂計撓
嵩權云云毋乃過於刻薄乎即公有之王沂公之逐丁
謂用權以濟正亦無不可者而何煩其指抉也
文貞公當柄政之始榜於坐曰以威福還主上以政務
還諸司以用舍刑賞還公論其言甚美而山齋語録乃
[027-32a]
條譏之以為世廟之英明威福豈下移者分宜特借威
福以行其私耳今曰以威福還主上則皆據之于
臣而今還之於君也是于己為美稱而于君顧掩其明
聖嗟乎此語何其險而巧中也彼不覩分宜父子竊威
福之久天下知其子而不知有父知其父而不知有君
非一日矣文貞之語誠欲釋君之疑而開衆之惑也政
務還諸司使諸司得舉其職耳以用舍賞罰還公論欲
使公論得伸耳豈謂漫然模稜一無所可否耶今謂其
[027-32b]
欲取人心而昧大體不知其何説也噫使此語在分宜
時分宜必不至敗使此語在江陵時江陵必不至覆大
抵後進刻薄中傷前軰知有快其口而不知有天理人
心類如此
 
 
 
 弇山堂别集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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