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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六十八
宋 李燾 撰
神宗
熈寜八年九月庚申朔命王安石兼監修國史 檢正
中書刑房公事王震中書户房習學公事練亨甫池州
司法參軍孫諤同修貢舉式八月二十三日/諤編公使例冊 詔陣傷
五十日内死者依陣亡例推恩前此以三十日為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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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限百日者至是依律著為諸路法
辛酉詔併令式及内諸司敇式入一司
令所 都提
舉市易司乞借定州路安撫司封樁錢十萬緡糴糓從
之 熈河路經略司言洮西山後羌謀因夏熟入冦蕃
官李竒崖等逆戰却之仍獲首級詔李竒崖遷一資李
隆羅與内殿崇班請受餘遷資有差 詔内殿承制馮
士安令尋醫初審官西院差士安監宻州板橋鎮引見
上察其病不任事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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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詔大名府定澶州各具馬二萬匹一等芻豆封樁
大名府令司農寺澶州令都提舉市易司計置並限二
年足 權羣牧判官韓宗師為蔡河撥發催綱升一任
以侍父絳行乞罷職也
甲子中書言訪聞深祁永寧等州軍葫蘆滹沱沙河新
河山水泛漲例皆衝決岸口所有合修完隄防及開濬
淤澱欲令外都水監丞及水利司檢計施行仍先具功
料及令轉運司勘㑹渰浸民田頃畆都數以聞從之此/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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㑹要増入七日并十四/日又六月十九日當考 河北第十九將楊萬自陳討
蠻有功不實樞宻院請劾其罪上批特免
乙丑賜都大提舉教營陣歩軍副都指揮使楊遂同提
舉樞宻副都承㫖張誠一入内押班李憲銀絹各一百
參議公事檢正中書刑房公事王震管勾國子監丞郭
逢原將官夏元象副將臧景部將以下至指使馬歩諸
軍銀絹特支錢有差先是八月戊午大閲八軍陣於城
南荆家陂畢事拆營囬軍故有是賜戊午八月/二十九日 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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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蔵庫副使王鑒言開封府界近京牧地及淤田甚多
廣種榆柳較之租佃有倍息從之仍令鑒同左藏庫副
使霍舜舉提舉 詔開封府界諸路將官於所部兵選
試弓手能射親及逺中深者各五人赴闕府界及五路
令監司選試義勇保甲凖此並給其路費詔自今勾
當御藥院使臣滿五周年與轉一官仍不隔磨勘
丙寅别試所言武舉進士宋昇等六人弓弩絶倫而策
義在下等未敢黜落詔候殿試武舉人弓馬引呈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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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弩絶倫者雖策義不合格皆以名聞著為法 詔廢
馬監兵五千人其以二千人置廣固四指揮專𨽻修完
京城所於京城四隅置營三千増置開封府界保忠六
指揮於陳留雍邱襄邑置營候修京城畢其新置保忠
指揮即行撥併仍𨽻歩軍司非有宣命毋得差使八月二/十一日
初修/都城 御史蔡承禧言訪聞近日朝㫖欲修新城外議
喧𫝊以為日役萬兵財用所糜其數不少臣聞古者城
郭溝池以為固又云王公設險以守其國以城郭為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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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道德有不能設者矣此為中人之言而非為上主而
言也以陛下之德何啻金城湯池之固而乃過計以為
此外議紛紛臣所未喻兼此外城自祖宗以来傳之至
此日月之久土脉堅緻粗亦完好何必髙深樓櫓以擬
邉疆甘棠召伯之憇尚勿剪除祖宗規模尤宜謹於毁
撤臣度陛下不欲沮興事之臣且以俯從其議爾又聞
招廣固指揮今嵗江淮大旱畿甸蝗蝻苗糓不登惟京
師軍倉粗可支行今又煩為招置虛糜廩粟兼纔一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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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百司湏索動資應副此又糜耗不貲伏乞權且廢罷
若陛下以已行之命遽難追改則乞小為科例積漸増
修不必併工以成勞費此㨿承禧奏議附見八年兩河/陜西江南淮浙饑京東蝗然則
承禧必是八/年所上也 又詔司農寺於河東沿邉近邉州軍豐
熟處以三十萬緡計置糧草封樁 又詔衞州所開沙
河令程昉等相度置上下牐此月七日又六月十九/日始開又此月五日
丁卯詔自明年春燕不用隊舞令宗室遥郡以上赴坐
戊辰以右武衞大將軍封州刺史仲来襲封魏國公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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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子憲按宋史宗室傳載仲来/漢恭 王元佐庶長孫宗立子
庚午補南劔州將樂縣槍技手廖承禹為三班奉職充
福建路廵檢以承禹率弟姪捕斬賊吳笋等有功也
中書樞宻院言渝州獠賊菊曩二木琴木斗等二十餘
族犯邉請降敕牓付熊本迺詔犯邉夷人能自歸免其
罪元謀人自相捕殺凖此仍議推恩 詔罷河北東路
増募崇武兵岷州置鑄錢監令知熈州髙遵裕轉運副
使張穆之提舉以遵裕言威逺監所鑄折二錢用工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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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利多今岷州鐡冶暴發若増置一監歳可得緡錢
四十萬故命置監焉仍遣左班殿直孟璋選秦鳯永興
兩路配軍充工役以五百人為額不足即選鄰路既而
遵裕言本路無坑冶工匠乞下商虢州應付從之後賜
監名曰滔山坑冶工匠乃十一月十八日事/監名又九年五月事今并書 罷三司
㑹計司從韓絳請也七年十月/庚辰初置
辛未王安石言臣子雱奉詔撰進詩義臣以當備聖覽
故一一經臣手乃敢奏御及設官置局有所改定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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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辭義理當與人共故不敢專守已見為是既承詔頒
行學者頗謂有所未安竊惟陛下欲以經術造成人才
而臣職董其事茍在臣所見小有未盡義難依違所有
經局改定諸篇謹録新舊本進呈内雖舊本今亦小有
刪改并於新本略論所以當刪復之意如合聖㫖乞降
指揮其詩序用吕升卿所解詩義依舊本頒行詔安石
并刪定升卿所解詩序以聞六月十七日當考升卿罷/國子在七月二十三日
安石又言伏奉手詔依違之罪臣愚所不敢逃然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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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推恩惠卿等而除其所解臣愚不敢安此若以其說
有乖誤者責臣更加刪定臣敢不祗承聖訓此㨿安石/奏劄増入
惠卿云臣亦當奪官盖辨此也推恩在六月/二十一日改定序解在十二月二十四日吕惠卿縁
升卿事乞罷政既復就職與安石益不協於是留身白
上曰臣意安石在江寧時心有所疑故速來如此既至
必是陛下宣諭及嘗借臣奏對日録觀之後頗開解忽
兩日前余中葉唐懿來為臣言安石怒臣改其詩義中
等昔與臣同進呈安石以為忘之當時只進呈詩序今
[272-7a]
但用舊義爾臣意以為未審遣升卿徃訊之果然升卿
曰家兄與相公同改定進呈安石怒曰安石為文豈如
此賢兄亦不至如此此曽旼所為訓詁亦不識臣甚怪
之而未諭其怒之意此必為人所間爾臣之弟兄於安
石陛下所諒臣所以事臣親者移之以事陛下外心所
欽服者安石一人而已臣為之官屬安石亦尊禮臣不
與他等至與之極口争事未嘗怒也近議市易俵糴事
臣意以謂常平法行之方漸安帖又為此法吕嘉問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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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辦所以徃復與之問難以遲其事及將上陛下果
以為問臣不敢不言然安石未必怒此只是為人所間
爾市易俵糴事在/閠四月十九日上曰練亨甫耶惠卿曰此亦其一固
有為之致力者上曰張諤耶惠卿曰非也嘉問諤不至
如此上曰亨甫何以至是惠卿曰亨甫數欲陛下召見
臣以其為人好進太速嘗與鄧綰書言若使亨甫得見
即唐虞三代之治不難致不知何為遽能致此故臣不
敢言之朝其後綰薦之臣進呈但言其欲望見清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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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臣平日薦人於陛下常淺言之陛下以聲身為律度
輕重不繫人言豈敢溢辭薦人亨甫聞之怒臣不褒稱
也而臣弟在講筵陛下亦嘗問及亨甫臣弟言不知其
為人大抵承禧所言皆亨甫教令之臣雖不肖粗知性
命之理安石雖不察臣臣終不與之較文章聲名臣尤
不以為意且經義雖聖人有不能盡無不可以増損處
昨以安石既去據理修定不敢少改不意其怒如此陛
下或有四方事臣願備使令上復留惠卿曰卿且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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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議益不合惠卿益不自安後月餘乃具劄子至上前
進讀曰臣伏見王安石劄子奏乞詩序用吕升卿所解
詩義依舊本頒行其小有刪改即依先得指揮奉聖㫖
令安石并所解詩序刪定進呈安石稱於新本略論所
以當刪復之意不曽降出臣無由知其故至謂以雱所
進詩義則一一經其手而設官置局有所改定文辭義
理當與人共故不敢專守已見為是既承詔頒行學者
頗謂所改未安以為陛下欲以經術造成人才而職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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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茍在所見小有未盡義難依違臣於其說皆所未
諭臣惟朝廷初置經局令臣與雱修撰而安石提舉詳
定皆自陛下發之非因建請也茍以為舊義不刋則不
知設官置局欲令何為宜有増損也則草創討論修飾
潤色自有次第而詩義臣等初奉德音以謂舊文頗約
新學不知今之修定宜稍加詳至其進論多渉規諫非
學者所務宜稍削去仍解其序即不曽令誰訓其辭誰
訓其義也故自置局以來先檢討官分定篇目大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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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義為本其所刪潤具如聖㫖草創既就臣即略為論
次初解大序及二南凡五巻毎數篇已即送安石詳定
一句一字如有未安必加㸃竄再令修改如安石意然
後繕寫安石親書臣名上進則雱所進義雖一一經安
石之手不知何以加此又修邶鄘衞以後數巻安石在
此間或就局已數經覽洎去江寧又送詳定簽貼書鑿
其處非一自此以後臣以安石去局而義又加詳更不
欲輙改舊文只令解序自安石到京令檢討官以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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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義歴呈安石其餘臣於中書與安石面讀皆有修改
去處經局草巻宜尚有存檢討官僚今多在此皆可驗
問臣自少以來與安石遊凢有議論更相是正未嘗有
嫌矧於是時承詔論譔欲傳久逺如能修改使成全書
豈有彼此而安石又以相臣董其事意有未安留加筆
削不為稽緩而修冩進呈得㫖刋布幾及千本刋印經/義在六
月十/九日忽見余中葉唐懿來謂臣安石怒經義局改其二
南舊義止令勿賣湏得削去臣意中等聽之謬也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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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之復如前說又令升卿徃問輙復大怒其言如中等
所聞當初進二南義之時陛下特開便殿召延兩府安
石與臣對御更讀以至終篇陛下褒稱聖言可記安石
未耄何至廢忘而其言如此誰不駭聞然臣猶以謂安
石特發於一時之不思也今安石乃乞用舊本頒行若
以謂小有未盡當如先降指揮刪改有誰不欲致使依
違若以謂皆不可取也則以安石之才於置局之日國
風以前看詳修改有至於數過者茍其文至於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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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則曷為不見而今日獨頼何人發明而後見之也臣
於安石之學素所諳識凡讀文字臣以為是安石是之
不然安石所否安石學雖日益去春今秋不應頓異而
以為陛下欲以經術造成人才不得不爾則前日之所
是今日為未定今日之所是他日豈可定哉安石當國
以經術自任意欲去取誰敢争之然臣反覆求其所以
然之故而莫之諭也上曰安石無他意經義只為三二
十處訓詁未安今更不動序只用舊義亦無害惠卿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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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欲并序刪定置局修撰非一日今既皆不可用而
轉官受賜於理何安臣亦當奪官上曰豈有此理惠卿
曰然縱朝廷不奪臣官臣何面目安石必言垂示萬世
恐誤學者洪範義凢有數本易義亦然後有與臣商量
改者三二十篇今市肆所賣新改本者是也制置條例
司前後奏請均輸農田常平等敇無不經臣手者何至
今日遽不可用反以送練亨甫臣雖不肖豈至不如亨
甫上曰卿不湏去位惠卿曰臣豈可以居此已上並據/惠卿家傳
[272-12a]
増入蔡承禧劾升卿奏可考惠卿别有日録載此叚尤/詳要不異家傳所載更不别出陳瓘荅劉羲仲書云吕
太尉日録未之見但於宛邱奏議中見其進日録劄子/爾盖自其與荆舒反目以後既進二手簡又進日録四
巻四巻之内皆鋪陳執政以後歸美之迹自明其忠故/當時荆舒毁懟之說不復見信於裕陵而荆舒由是重
得罪矣鍾山所著八十巻乃效彼四巻而為之也二録/巻帙多寡雖則不同而得伸其所懷則無以異也自明
其忠者得伸於前自明其聖者得伸於後今八十巻盛/行於世取而觀之效驗彼此則四巻所載可未讀而盡
得其意矣瓘書當考惠/卿宛邱奏議亦未見 詔文武官授差遣不得與五
服内許相容隐親屬為代初武官有是法至是并文官
行之
[272-12b]
壬申詔河北州軍城櫓未興工者權罷據所用樓櫓具
材木限三年畢儲之以待緩急仍先具工費以聞 又
詔江南西路轉運司訪作陂匠人優給路費仍與大將
驛料赴司農寺 環慶鈐轄梁宗吉進所造戰車此據/㑹要
上批付韓縝等今月六日得卿等繳奏北人來牒岢
嵐軍地分見守把界壕非元初分立界至處所詳料敵
人之意必以卿等累督其先開立蘆茅山以西壕堠疑
已尚有准擬分畫之地謂我含而不洩幸而議不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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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欲承就了當故復反覆侵貪不肯休已㓂情若此茍
不以堅緩持之不惟草城川地决不可與深恐浸淫滋
長邀求大事遂致争競難保盟約卿等宜示以持久不
易之意庶幾姦貪或能沮止昨降指揮令卿等暫般挈
家屬在彼可速依准庶北人伺知信我不憚持久前日
降出雄州繳奏北界涿州来牒一道稱准樞宻院劄子
據山西都鈐轄司申近廵歴縁山口舖有䨇井地蔡家
谷南人阻當北界人旅過徃等事已降付樞宻院訖看
[272-13b]
詳上件北牒乃是昨據邉報北廷差官特来按視欲有
争理疆事今之來牒乃開端耳已後次第必湏相繼迤
邐漸漸加緊理㑹故今應接之始不可不謹卿可於本
房取索子細看詳照對前後文字與樞臣面議審擬一
囬牒進呈此據兩朝誓書冊内九月十三日申時御批/付韓縝等未審是八年或九年因八年七月
二十八日有䨇井事附此八年九月十三日更當考詳/ 恐此時韓縝未必在京六月十五日縝乞奏事或此
時已入京亦不可知也六月十八日并二十九日九月/二十九日并此十三日又十月一日又十一月二十八
日并合考詳韓縝除都丞在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此九月十三日未必在樞宻房更切檢詳乃可
[272-14a]
癸酉司農寺言坊塲河渡等舊止以酬牙前自募役法
行在公之人冗占浮費十去八九牙前裁損尤多不惟
革除重難破産之害且舊令圎融科配陪費之物因此
並從官給則坊塲等錢自合一歸官府以補所費兼諸
路有以軍貟兵士等代役人者軍人闕則湏雇人官司
多不知此以為减得役人遂欲裁减沒錢元額宜有約
束迺詔買撲坊塲等錢並别樁管許酬新法以前牙前
及依條支賞并依常平法給散外不得他用違者徒二
[272-14b]
年不以去官赦降原减其以軍人代役人者令許所代
役人合給工食及支酬等錢亦别行樁管其坊塲錢令
司農寺下諸路歳發百萬緡於市易務封記仍許變易
物貨至京本志同三年十一/月七日始賣坊塲 判大名府文彦博言大
河衍溢壊民田多者六十村戸至萬七千少者九村户
至四千六百乞蠲被水民戸租税從之仍詔都水監勘
㑹官司不申奏因依以聞既而本監言惟濵州薄有水
患不多已奏外餘皆無之既而本監言據朱本増入新/本亦無之存此可見富日事
[272-15a]
情故不當削云可正月/五日中書云云 考
甲戌詔故歩軍副都指揮使宋守約子西頭供奉官琦
就移在京差遣自今應閤門使以上死十年内許本家
乞親弟姪子孫一人差遣立法自守約始 又詔忻代
州諸寨以禁軍代廂軍河東路察訪使李承之言極邉
廂軍多作過故也 秦鳯等路提舉營田鄭民憲言熈
州倉草塲李士良經畫通逺軍營田乞計租課募人請
佃從之仍令民憲提舉士良管勾 是日蠻賊七百餘
[272-15b]
人冦古萬峒據十一月/十一日奏
乙亥詔置太廟司命戸竈中霤門厲行七祠位版從太
常寺請也
丙子詔諸路教閱保甲並𨽻尚書兵部増同判官一貟
主簿二貟勾當公事官十貟勾當分州軍出入提舉舊
州軍提舉官並罷以兵部書令史王運言保甲乃民兵
不當𨽻司農寺也 詔給韓琦再任相州支賜付其家
丁丑江南東路轉運司乞米三五萬石賑濟饑民詔淮
[272-16a]
南東西而浙江南東路共更留上供米十五萬石賜災
傷州軍
戊寅内藏庫言饒池江州監自熈寜六年増鑄額錢多
借給諸司嵗輸不及額乞不許諸司借支逐州豫具所
鑄數闗報從之
辛巳命司農寺主簿王古鞫前秀州通判張若濟贓罪
以聞御史中丞鄧綰言若濟先知華亭縣參知政事吕
惠卿及其諸弟與之宻熟託若濟使縣吏王利用借富
[272-16b]
民朱庠等六家錢四千餘緡於部内置田利用管勾催
收租課等事乞施行故有是命始若濟去華亭大理寺
丞上官汲為代若濟受民吳湘等銀九百餘兩後以兩
浙轉運副使王庭老等薦通判秀州若濟疑汲在華亭
發其姦收付獄汲止坐違法差人衝替汲妻髙氏詣登
聞以訴㑹提㸃刑獄盧秉亦按若濟贓試將作監主簿
鄭膺者惠卿舅也若濟資膺錢五萬入京請求又隂使
人竊舊案牘焚之匿其枉法罪止坐受所監臨追三官
[272-17a]
勒停送衡州編管汲訟不已於是綰受其言因劾惠卿
與若濟交結状綰借若濟事以攻惠卿盖王雱意也二/十
六日惠/卿自辨 司農寺言州縣官戶多處例减免役錢則人
戶出錢偏重不為之節制則人戸經久不易今方造簿
𣣔詔諸縣産錢十分官户占及一分以上官户止减役
錢一分所免湏多毋過二十千兩州兩縣以上有産者
亦通計從之八月七日墨本已書此今又因司農/建請重出不妨兩存八月丙申當考 上
批勘㑹今歳賣度僧牒數進呈有司言自嘉祐至治平
[272-17b]
緫十三年給七萬八千餘道死及事故八萬六千餘人
熈寧初至今八年給八萬九千餘道死及事故六萬一
百餘人今嵗正月止九月給五千二百八十一道
癸未度支貟外郎祕閣校理提㸃京東路刑獄安燾檢
正中書孔目房公事燾過闕賜對上恱其言因留不行
池州司法參軍孫諤中書吏房習學公事初一日同/修貢舉式
八月二十/三日可考 知司農寺丞荘公岳言祥符縣欠青苗緩
急等錢甚多其知縣李孝純乞先次差替從之青苗緩/急錢是
[272-18a]
何等/色日 提舉出賣解鹽張景温言陳留等八縣鹼地可
引黄汴河水淤溉詔都大提舉淤田司相度以聞其後
淤田司言此地當興工役引水淤之乃詔次年差夫
中書言杭州助教孫麟乞借市易務錢五七萬緡買紬
絹比杭州給錢民間預買可増十萬餘匹詔給末鹽鈔
四萬緡錢三萬緡為本仍以将作監主簿梅宰同買
甲申召輔臣觀稲于後苑 詔皇城副使河北第二十
二副將孫貴降一官以選将下兵不精也 中書言已
[272-18b]
廢河南北兩監牧司河北十一監河東太原監京東東
平監其廢監錢物等除給都提舉市易司茶本外令三
司嵗具合應副熈河路年計錢數申中書取㫖支撥從
之廢東平監在七年二月四日廢太/原等監在今年閏四月十六日
乙酉吕惠卿言臣以謁告家居宰臣王安石遣堂吏齎
御史中丞鄧綰章示臣言臣丁憂日與張若濟交結貪
濁事已得㫖送王古根究詣實聞奏臣今具綰條列所
言事乞賜看詳事在外者令所差官依已得指揮根究
[272-19a]
在内者令中書下所司各依臣所奏具因依開排月日
進呈免使臣久遭誣罔及乞下綰令具所借錢年月及
交結宻熟因依仍案臣在兩浙州縣年月一處照㑹即
誣罔自見詔徐禧馮宗道同王古根究以聞初惠卿既
進劄子與安石辨改經義事乞去位因出前後與安石
議論不合者如兩浙提舉官王子京與其弟知蘇州吳
縣事子韶於秀州買板葬父虧價轉運使王庭老張靚
奏劾之法寺斷子韶杖六十私罪刑房稱庭老靚奏劾
[272-19b]
違法安石令子韶依斷而除落子京不覺察罪将上乞
取勘庭老靚惠卿以謂子韶依㫁大輕子京以兄弟同
謀葬父豈得不坐不覺察轉運司當奏劾無可取勘之
理安石欲添鹽鈔而廢交子罷河北運米而行市易俵
放之法惠卿皆以為非便罷交子在九年正月二十七/日罷運米則此八年六月十
八日/可考且曰陛下置兩府大臣今吳充雖與之小異特自
固之計耳王珪絶好人王韶又如此臣若不與校則天
下事誰當辨之檢正堂後官作文字皆不與臣議臣嘗
[272-20a]
召張安國來諭之以人主以天下事付中書中書以付
五房人主豈能盡看文字罪無輕重但慿中書而已如
王子京事改換情節豈得為便若將上上必罪檢正官
不欲與相公失歡故未敢爾安石居常實不如此惟自
復來議論不合又多不直臣不以告恐渉朋黨故略陳
其愚可以知臣不敢茍於陛下之職事而臣於其官盖
有不得其守者也上又曰經義事必無他卿不湏去位
惠卿曰臣本無渉世之意遭遇陛下聖明欲立功業誠
[272-20b]
欲自竭俟法度齊整而陛下一日赫然有四方之志使
安石居中而臣在外粗能有成乃乞就閑今此已矣可
小事不可大事願陛下毋用兵安石常言用兵湏嚴名
分使雖有智者不敢出諸口則事體歸一安石之意不
徒為軍為國亦欲如此天下即是敵人雖能禁近者言
其如天下何至於謝景温景温發運在五月十八日戊/寅除将作在七月十一日辛
未/不肯作發運使而與在京差遣盧秉負罪至多而除
發運使秉除發運在/七月九日王子京有罪未㫁而除淮南提舉
[272-21a]
官子京淮南提舉在八月/十一日庚子不入長編郟亶言水利無状臣力乞罷
去而今復召之義倉不可置而欲置常平法不可改而
欲改太學上舍生方通方通興化人大觀元年閏/十月十三日坐于軫責安石
固嘗稱其文字而顧襄顧襄開封人十/月十六日免解又出其門下至
上前乃始問臣與通何親而恩例至今不行選人除常
平官者例皆改官為提舉惟曽旼獨存管勾之名又不
改官正以臣故爾上曰聞升卿求安石進用以謂有復
相之功惠卿曰升卿剛介自守理必無之可質諸神明
[272-21b]
且陛下擢在經筵尚可進用縱使好利豈至如此上曰
此乃他人言之非安石也惠卿曰安石每與陛下說開
闔通塞以為執狐疑之心者来䜛賊之口持不㫁之慮
者開羣枉之門安石却㑹不得此事致來人語言自古
只有人主堂陛隔絶人情難通即聼䜛納譛安石尚聼
䜛納譛每日只被吕嘉問練亨甫幾個圍合了練亨甫
東面一向守却王雱吕嘉問才不去便守却安石其餘
人更下語言不得昨安石初到臣請去位陛下以為安
[272-22a]
石莫疑否臣猶以為不然及臣再求去位陛下云安石
莫不忘卿否臣再三以為無此今觀安石如此方知聖
意無所不通却是臣弟兄純不思至此也前後見陛下
十分湏留一二分不盡臣數以為言必是陛下别有見
得處遂乞在告上曰卿實有病否惠卿曰實有病上令
以状送中書惠卿既在告繼下鄧綰章不旬日惠卿罷
政惠卿在告縁與王安石争改經義事乞去位未許因/歴陳安石之短乞在告上乃許之實録並不載今取
家傳附惠卿自辨析後自豈至如此下又取惠卿日録/所載修入凡二百七十六字此可見小人離合情状不
[272-22b]
可刪也體又日録八月二十四日進呈刑房具到兩浙/轉運司 量王子京子韶不當事上曰如此即是轉運
司不合體量余曰臣前日因節出案内事節可見子京/子韶無可恕之情運司無可恕之理王子韶元初子京
出頭子差人買板豈可只於子詔處取覆一家買板葬/父無不知又自熈寜六年正月初九日下縣買板板主
不在只於看守人處取來直至七年八月板主囬歸來/說道此板直三四十貫錢行人方經縣論訴乞定奪本
縣差兩畨行人並作三十貫令本縣行人甘認填還至/十一月縣中行人經州陳状却是先行遣柳行人下縣
買板知州理㫁稱此板只直十五貫文余曰直至推院/方勘稱本縣行人為嫌州中下縣收買所以大估價錢
即當時此事喧閙可知元條既許體訪即訪聞無不可/知之理前日見王安石安石果言張靚等言安石與臣
同在條例司嫌子韶所以如此不知在條例時嫌子韶/則甚嫌子韶自是批出來外持守正之名内懷朋姦之
[272-23a]
實罷臺官干他别人甚事大凡心有可疑即不得其正/臣因問王安石昨來子韶為不葬父被張商英言遂罷
湖南運判知髙郵縣不知希阿誰指如此張靚亦是曉/事底人豈肯說與人道我希執政如此不足信上曰恐
無是事石曰子韶之言固不足信前見吕惠卿要衝替/王子京余曰固不曽要衝替王子京只是言不當勘轉
運司上曰子韶誠可罪子京不知運司不合不取案看/石又言運司不合體量子韶崑山縣事乞衝替不當余
曰誠有過當之辭但子韶為知縣却差手下㕔子充青/苗庫子誠不得石曰無條不得差㕔子余曰㕔子自是
三貫文雇手力自是四貫文雇自然不合差假如差鄉/書手充青苗庫子豈湏一一有條不得差方是違條上
曰庫子是優饒差遣到了不合差㕔子然買板事却是/子京不知王珪曰且令分析上曰好余曰本房稱王子
韶合取㫖上曰子韶此事誠是不得石曰已該赦按王/子韶責上元知縣在熈寜三年四月二十二日其五年
[272-23b]
八月二十六日除湖南運判十月六日又責知髙郵後/改宜興又改常熟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乃除永興等路
提舉折納不知六年正月初九日下縣買板是何州縣/既委浙漕體量當是常州或是蘇州也王安石却稱崑
山不稱常熟不知何故恐是傳誤更湏考詳又日録九/月十六日進呈前後與安石所争事目余曰只如王子
京事伊元初斷子韶依㫁王子京令大理寺更不收覺/察罪臣說與堂後官王子京弟兄商量買板葬父自熈
寧六年正月買板次年十一月行人猶理㑹陪錢却只/收不覺察罪已是情理輕却令除落又子韶託官貟下
縣買物令人陪錢如此依㫁莫輕否莫将聚㕔處商量/不知堂後官去他處說什麽安石更不商量遂大怒言
張靚王庭老體量他不當湏要将上取勘呌這漢一年/閑住却添支不知受底人苦自揔㑹他不得比至將上
安石乞取勘臣以為不當取勘陛下頗助臣說遂得㫖/令本房做文字本房做到状將上臣讀見與案内事節
[272-24a]
不同問安石曾見案來未安石言已見臣道見來便得/見他怒不敢與他議將上除臣道理不是處即對陛下
開陳其不實處稱買板頭引是子韶一面指揮據案却/是子京出頭引之類即不欲盡說陛下必湏罪檢正官
既罪檢正官是他湏閉門閉戸便喚道臣趨逼他然陛/下以其理未當故不許將下來是他又令本房做白劄
子依前與案内事節不同如秀州前後行人等状並只/稱王太丞買板元不曾指説王子京縁所稱王著作王
提舉便是王子京雖無陪錢三十貫事状縁累次估作/三十貫並不聲說又稱無不得差㕔子充青苗條貫㕔
子手力雇錢既不同又是祗應人即自不合充受納庫/子應不合差之人豈湏一一有條貫指揮又同共商量
買板葬父母却稱係各居兄更無不覺察罪又只有不/合差弓手催免役錢并支青苗不覺察書手乞覔人户
青苗錢該赦衝替體例獨無此體例縁不合差弓手催/免役錢便可比差㕔子充庫子不覺察㕔子取受其於
[272-24b]
不覺察鄉書手豈得事事一般方得為例臣畧指說一/兩事與他他又怒王珪遂勸令且休将上更商議臣遂
説與安石莫相公未見案節子細待節出案内要節相/公看過如寔冇可怒情節即取勘遂節其數叚以見子
京子韶無可矜之情而張靚王庭老無可恕之理安石/却送令檢正官疏臣文字又説得不是只一向㳺辭又
别做一状將上前後三状說得一般若是元初見得有/可勘情罪豈至如此是他却一向怒不解待漏院說次
忽然耳語問臣王庭老何故升一任臣髙聲問王珪相/公問王庭老何故升一任王珪言當時不是官家道不
要移寜與轉官遂商量為轉官是他又說外面煞有議/論道是安石與賢在制置司時嫌王子韶故張希望如
此體量臣前已曾面論是他平常不曽見他如此臣此/事不争亦得然陛下置許多大臣吳充雖與他小異只
是自固之計豈敢違他王珪又絶好人王韶又如此臣/更饒過放他使性氣更有甚人柰何案此則前稱本縣
[272-25a]
乃屬秀州子韶寄居外縣託知州買板但不知復是何/縣耳湏究見子韶寄居處事乃詳盡差㕔子充庫子等
却是子韶前所知縣屬蘇州安石稱崑山與本傳稱宜/興常熟並不同亦湏考詳九月二十二日差王古十月
二日惠卿罷九年五月十四日責温卿别遣周輔六月/七日又差李竦十三日罸吕嘉問等十年正月二十七
日秀獄乃決而家傳又云於是御史中丞鄧綰言惠卿/昔居憂在兩浙嘗託華亭知縣張若濟遣押司録事王
利用於富民朱庠等家借錢肆阡餘貫買田部内及舅/鄭膺等因縁憑藉請託為姦事有旨令王古根究詣寔
聞奏中書遣堂吏以章示惠卿上猶降詔諭惠卿復位/而謂方遣使考綰言信誕明卿事枉直於是非未辨之
際不宜示之不枚以實言者之誣惠卿以謂義不可留/益請去且條上綰所言之妄乞從中遣使究治詔遣徐
禧及内侍馮宗道雜治之既而御史蔡承禧言惠卿罷/减司農寺勾當官等事於是罷惠卿政事以本官知陳
[272-25b]
州上猶降詔封示承禧章惠卿亦條析上之凢承禧所/言二十有一條無一實者宗道等既究治田事無如綰
承禧言者窮無自解則又上言禧為朋黨公然庇䕶乞/併案之而惠卿弟温卿以賈販庸下尚居一路按察之
任乞早賜責降初綰之言惠卿借錢買田也惠卿自辨/無之而弟温卿居憂時於秀州買田質貸於富人家亦
既償矣惠卿方䕶䘮歸葬泉州初不與知也事既辨明/當路者必欲害惠卿乃言雖已根究而干連人未麗於
法當置勘有㫖温卿先次衝替而遣蹇周輔置勘於秀/州御批除有罪官吏依法禁勘㑹其餘干渉百姓如昨
根究所推究到事状已是明白即不得更至滋彰追逮/而上亦廷諭謂惠卿無一事既而中書降敕不用御批
之語猶以勘惠卿為名而並坐綰承禧再言之章於前/日導證左使得飜異無罪惠卿前後十四上章辨中書
降勑之文與御批先差周輔意指不同乞罷遣周輔更/置大吏與左右信臣取根究所奏牘詳考而蔽於上前
[272-26a]
周輔雖卒遣而朝廷不得已以為出差誤罰檢正官/等而加遣李竦叅治之自始根究至是嵗餘逮繫千人
而周輔酷吏吹毛洗垢無所不至卒不能以一毫私衊/也惠卿日録詆安石尤力今特出練亨甫吕嘉問䜛搆
等語餘悉因家𫝊/其臧否自可見也 詔司農寺嵗支坊塲錢三十萬緡
都提舉市易司嵗支息錢二十萬緡償内藏庫具元年
以来諸司直借錢物數以聞故也 詔進士江汝猷王
方糓各决杖二十汝猷橫州編管大理評事宋保國降
散官黄州安置試將作監主簿黄叔靖追官舒州編管
進士宋昌年殿三舉右軍廵使郭晙令御史蔡承禧劾
[272-26b]
罪以聞初以練亨甫范鏜彭汝礪為别試所考試官亨
甫待士人不以禮及引試第二塲故事雨甚則罷試是
日大雨而不罷衆益怒聲言試院火衆皆驚起有不逞
者相率索亨甫欲毆之亨甫避匿複棚上得免衆大詬
而出既而試院方出榜别日引試榜語復有渉侵侮者
衆取榜毁之而毆守榜軍士試院以事聞詔開封府捕
為首者汝猷等見執辭服相推為首從然無證左人皆
疑其寃獄成而勘官郭晙不肯簽書知府陳繹判官吳
[272-27a]
幾復獨以具獄上汝猷方糓皆衣冠家子特不用䕃杖
之晙㑹赦猶差替
丁亥司農寺請倚閣常潤及蘇州常熟縣民所欠熈寜
六年常平錢糓候至来年夏料催納令本路募民充役
許以工直折除從之并詔淮南江南東路累年災傷州
縣凖此
戊子上批付韓縝等今月十四日據走馬承受奏於今
月十日有燕復等引領北人來鴻和爾山苐四舖開立
[272-27b]
壕堠次却有弓箭手三百餘人執持弓箭棒杖趕打北
人及帖黄稱地界司見勾將官馮勝下防托兵級欲要
處置等事勘㑹除石長城内有起遣着人戸朝廷已令
摽撥與地土外未知因何又起遣着若干人數可疾速
分析聞奏其弓箭手争閙事仍湏婉順開諭不得麄率
妄有處置此㨿兩朝誓書冊内九月二十九日/御批付韓縝等今附此要考燕復事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六十八
宋 李燾 撰
神宗
熈寜八年九月庚申朔命王安石兼監修國史 檢正
中書刑房公事王震中書户房習學公事練亨甫池州
司法參軍孫諤同修貢舉式八月二十三日/諤編公使例冊 詔陣傷
五十日内死者依陣亡例推恩前此以三十日為限又
[272-1b]
有請限百日者至是依律著為諸路法
辛酉詔併令式及内諸司敇式入一司
令所 都提舉市易司乞借定州路安撫司封樁錢十萬緡糴糓從
之 熈河路經略司言洮西山後羌謀因夏熟入冦蕃
官李竒崖等逆戰却之仍獲首級詔李竒崖遷一資李
隆羅與内殿崇班請受餘遷資有差 詔内殿承制馮
士安令尋醫初審官西院差士安監宻州板橋鎮引見
上察其病不任事故也
[272-2a]
壬戌詔大名府定澶州各具馬二萬匹一等芻豆封樁
大名府令司農寺澶州令都提舉市易司計置並限二
年足 權羣牧判官韓宗師為蔡河撥發催綱升一任
以侍父絳行乞罷職也
甲子中書言訪聞深祁永寧等州軍葫蘆滹沱沙河新
河山水泛漲例皆衝決岸口所有合修完隄防及開濬
淤澱欲令外都水監丞及水利司檢計施行仍先具功
料及令轉運司勘㑹渰浸民田頃畆都數以聞從之此/據
[272-2b]
㑹要増入七日并十四/日又六月十九日當考 河北第十九將楊萬自陳討
蠻有功不實樞宻院請劾其罪上批特免
乙丑賜都大提舉教營陣歩軍副都指揮使楊遂同提
舉樞宻副都承㫖張誠一入内押班李憲銀絹各一百
參議公事檢正中書刑房公事王震管勾國子監丞郭
逢原將官夏元象副將臧景部將以下至指使馬歩諸
軍銀絹特支錢有差先是八月戊午大閲八軍陣於城
南荆家陂畢事拆營囬軍故有是賜戊午八月/二十九日 西京
[272-3a]
左蔵庫副使王鑒言開封府界近京牧地及淤田甚多
廣種榆柳較之租佃有倍息從之仍令鑒同左藏庫副
使霍舜舉提舉 詔開封府界諸路將官於所部兵選
試弓手能射親及逺中深者各五人赴闕府界及五路
令監司選試義勇保甲凖此並給其路費詔自今勾
當御藥院使臣滿五周年與轉一官仍不隔磨勘
丙寅别試所言武舉進士宋昇等六人弓弩絶倫而策
義在下等未敢黜落詔候殿試武舉人弓馬引呈自是
[272-3b]
弓弩絶倫者雖策義不合格皆以名聞著為法 詔廢
馬監兵五千人其以二千人置廣固四指揮專𨽻修完
京城所於京城四隅置營三千増置開封府界保忠六
指揮於陳留雍邱襄邑置營候修京城畢其新置保忠
指揮即行撥併仍𨽻歩軍司非有宣命毋得差使八月二/十一日
初修/都城 御史蔡承禧言訪聞近日朝㫖欲修新城外議
喧𫝊以為日役萬兵財用所糜其數不少臣聞古者城
郭溝池以為固又云王公設險以守其國以城郭為固
[272-4a]
則道德有不能設者矣此為中人之言而非為上主而
言也以陛下之德何啻金城湯池之固而乃過計以為
此外議紛紛臣所未喻兼此外城自祖宗以来傳之至
此日月之久土脉堅緻粗亦完好何必髙深樓櫓以擬
邉疆甘棠召伯之憇尚勿剪除祖宗規模尤宜謹於毁
撤臣度陛下不欲沮興事之臣且以俯從其議爾又聞
招廣固指揮今嵗江淮大旱畿甸蝗蝻苗糓不登惟京
師軍倉粗可支行今又煩為招置虛糜廩粟兼纔一興
[272-4b]
功百司湏索動資應副此又糜耗不貲伏乞權且廢罷
若陛下以已行之命遽難追改則乞小為科例積漸増
修不必併工以成勞費此㨿承禧奏議附見八年兩河/陜西江南淮浙饑京東蝗然則
承禧必是八/年所上也 又詔司農寺於河東沿邉近邉州軍豐
熟處以三十萬緡計置糧草封樁 又詔衞州所開沙
河令程昉等相度置上下牐此月七日又六月十九/日始開又此月五日
丁卯詔自明年春燕不用隊舞令宗室遥郡以上赴坐
戊辰以右武衞大將軍封州刺史仲来襲封魏國公仲/来
[272-5a]
誰子憲按宋史宗室傳載仲来/漢恭 王元佐庶長孫宗立子
庚午補南劔州將樂縣槍技手廖承禹為三班奉職充
福建路廵檢以承禹率弟姪捕斬賊吳笋等有功也
中書樞宻院言渝州獠賊菊曩二木琴木斗等二十餘
族犯邉請降敕牓付熊本迺詔犯邉夷人能自歸免其
罪元謀人自相捕殺凖此仍議推恩 詔罷河北東路
増募崇武兵岷州置鑄錢監令知熈州髙遵裕轉運副
使張穆之提舉以遵裕言威逺監所鑄折二錢用工少
[272-5b]
而得利多今岷州鐡冶暴發若増置一監歳可得緡錢
四十萬故命置監焉仍遣左班殿直孟璋選秦鳯永興
兩路配軍充工役以五百人為額不足即選鄰路既而
遵裕言本路無坑冶工匠乞下商虢州應付從之後賜
監名曰滔山坑冶工匠乃十一月十八日事/監名又九年五月事今并書 罷三司
㑹計司從韓絳請也七年十月/庚辰初置
辛未王安石言臣子雱奉詔撰進詩義臣以當備聖覽
故一一經臣手乃敢奏御及設官置局有所改定臣以
[272-6a]
文辭義理當與人共故不敢專守已見為是既承詔頒
行學者頗謂有所未安竊惟陛下欲以經術造成人才
而臣職董其事茍在臣所見小有未盡義難依違所有
經局改定諸篇謹録新舊本進呈内雖舊本今亦小有
刪改并於新本略論所以當刪復之意如合聖㫖乞降
指揮其詩序用吕升卿所解詩義依舊本頒行詔安石
并刪定升卿所解詩序以聞六月十七日當考升卿罷/國子在七月二十三日
安石又言伏奉手詔依違之罪臣愚所不敢逃然陛下
[272-6b]
既推恩惠卿等而除其所解臣愚不敢安此若以其說
有乖誤者責臣更加刪定臣敢不祗承聖訓此㨿安石/奏劄増入
惠卿云臣亦當奪官盖辨此也推恩在六月/二十一日改定序解在十二月二十四日吕惠卿縁
升卿事乞罷政既復就職與安石益不協於是留身白
上曰臣意安石在江寧時心有所疑故速來如此既至
必是陛下宣諭及嘗借臣奏對日録觀之後頗開解忽
兩日前余中葉唐懿來為臣言安石怒臣改其詩義中
等昔與臣同進呈安石以為忘之當時只進呈詩序今
[272-7a]
但用舊義爾臣意以為未審遣升卿徃訊之果然升卿
曰家兄與相公同改定進呈安石怒曰安石為文豈如
此賢兄亦不至如此此曽旼所為訓詁亦不識臣甚怪
之而未諭其怒之意此必為人所間爾臣之弟兄於安
石陛下所諒臣所以事臣親者移之以事陛下外心所
欽服者安石一人而已臣為之官屬安石亦尊禮臣不
與他等至與之極口争事未嘗怒也近議市易俵糴事
臣意以謂常平法行之方漸安帖又為此法吕嘉問必
[272-7b]
不能辦所以徃復與之問難以遲其事及將上陛下果
以為問臣不敢不言然安石未必怒此只是為人所間
爾市易俵糴事在/閠四月十九日上曰練亨甫耶惠卿曰此亦其一固
有為之致力者上曰張諤耶惠卿曰非也嘉問諤不至
如此上曰亨甫何以至是惠卿曰亨甫數欲陛下召見
臣以其為人好進太速嘗與鄧綰書言若使亨甫得見
即唐虞三代之治不難致不知何為遽能致此故臣不
敢言之朝其後綰薦之臣進呈但言其欲望見清光而
[272-8a]
已臣平日薦人於陛下常淺言之陛下以聲身為律度
輕重不繫人言豈敢溢辭薦人亨甫聞之怒臣不褒稱
也而臣弟在講筵陛下亦嘗問及亨甫臣弟言不知其
為人大抵承禧所言皆亨甫教令之臣雖不肖粗知性
命之理安石雖不察臣臣終不與之較文章聲名臣尤
不以為意且經義雖聖人有不能盡無不可以増損處
昨以安石既去據理修定不敢少改不意其怒如此陛
下或有四方事臣願備使令上復留惠卿曰卿且寛心
[272-8b]
然議益不合惠卿益不自安後月餘乃具劄子至上前
進讀曰臣伏見王安石劄子奏乞詩序用吕升卿所解
詩義依舊本頒行其小有刪改即依先得指揮奉聖㫖
令安石并所解詩序刪定進呈安石稱於新本略論所
以當刪復之意不曽降出臣無由知其故至謂以雱所
進詩義則一一經其手而設官置局有所改定文辭義
理當與人共故不敢專守已見為是既承詔頒行學者
頗謂所改未安以為陛下欲以經術造成人才而職任
[272-9a]
其事茍在所見小有未盡義難依違臣於其說皆所未
諭臣惟朝廷初置經局令臣與雱修撰而安石提舉詳
定皆自陛下發之非因建請也茍以為舊義不刋則不
知設官置局欲令何為宜有増損也則草創討論修飾
潤色自有次第而詩義臣等初奉德音以謂舊文頗約
新學不知今之修定宜稍加詳至其進論多渉規諫非
學者所務宜稍削去仍解其序即不曽令誰訓其辭誰
訓其義也故自置局以來先檢討官分定篇目大抵以
[272-9b]
講義為本其所刪潤具如聖㫖草創既就臣即略為論
次初解大序及二南凡五巻毎數篇已即送安石詳定
一句一字如有未安必加㸃竄再令修改如安石意然
後繕寫安石親書臣名上進則雱所進義雖一一經安
石之手不知何以加此又修邶鄘衞以後數巻安石在
此間或就局已數經覽洎去江寧又送詳定簽貼書鑿
其處非一自此以後臣以安石去局而義又加詳更不
欲輙改舊文只令解序自安石到京令檢討官以續所
[272-10a]
撰義歴呈安石其餘臣於中書與安石面讀皆有修改
去處經局草巻宜尚有存檢討官僚今多在此皆可驗
問臣自少以來與安石遊凢有議論更相是正未嘗有
嫌矧於是時承詔論譔欲傳久逺如能修改使成全書
豈有彼此而安石又以相臣董其事意有未安留加筆
削不為稽緩而修冩進呈得㫖刋布幾及千本刋印經/義在六
月十/九日忽見余中葉唐懿來謂臣安石怒經義局改其二
南舊義止令勿賣湏得削去臣意中等聽之謬也再令
[272-10b]
審之復如前說又令升卿徃問輙復大怒其言如中等
所聞當初進二南義之時陛下特開便殿召延兩府安
石與臣對御更讀以至終篇陛下褒稱聖言可記安石
未耄何至廢忘而其言如此誰不駭聞然臣猶以謂安
石特發於一時之不思也今安石乃乞用舊本頒行若
以謂小有未盡當如先降指揮刪改有誰不欲致使依
違若以謂皆不可取也則以安石之才於置局之日國
風以前看詳修改有至於數過者茍其文至於皆不可
[272-11a]
取則曷為不見而今日獨頼何人發明而後見之也臣
於安石之學素所諳識凡讀文字臣以為是安石是之
不然安石所否安石學雖日益去春今秋不應頓異而
以為陛下欲以經術造成人才不得不爾則前日之所
是今日為未定今日之所是他日豈可定哉安石當國
以經術自任意欲去取誰敢争之然臣反覆求其所以
然之故而莫之諭也上曰安石無他意經義只為三二
十處訓詁未安今更不動序只用舊義亦無害惠卿曰
[272-11b]
安石欲并序刪定置局修撰非一日今既皆不可用而
轉官受賜於理何安臣亦當奪官上曰豈有此理惠卿
曰然縱朝廷不奪臣官臣何面目安石必言垂示萬世
恐誤學者洪範義凢有數本易義亦然後有與臣商量
改者三二十篇今市肆所賣新改本者是也制置條例
司前後奏請均輸農田常平等敇無不經臣手者何至
今日遽不可用反以送練亨甫臣雖不肖豈至不如亨
甫上曰卿不湏去位惠卿曰臣豈可以居此已上並據/惠卿家傳
[272-12a]
増入蔡承禧劾升卿奏可考惠卿别有日録載此叚尤/詳要不異家傳所載更不别出陳瓘荅劉羲仲書云吕
太尉日録未之見但於宛邱奏議中見其進日録劄子/爾盖自其與荆舒反目以後既進二手簡又進日録四
巻四巻之内皆鋪陳執政以後歸美之迹自明其忠故/當時荆舒毁懟之說不復見信於裕陵而荆舒由是重
得罪矣鍾山所著八十巻乃效彼四巻而為之也二録/巻帙多寡雖則不同而得伸其所懷則無以異也自明
其忠者得伸於前自明其聖者得伸於後今八十巻盛/行於世取而觀之效驗彼此則四巻所載可未讀而盡
得其意矣瓘書當考惠/卿宛邱奏議亦未見 詔文武官授差遣不得與五
服内許相容隐親屬為代初武官有是法至是并文官
行之
[272-12b]
壬申詔河北州軍城櫓未興工者權罷據所用樓櫓具
材木限三年畢儲之以待緩急仍先具工費以聞 又
詔江南西路轉運司訪作陂匠人優給路費仍與大將
驛料赴司農寺 環慶鈐轄梁宗吉進所造戰車此據/㑹要
上批付韓縝等今月六日得卿等繳奏北人來牒岢
嵐軍地分見守把界壕非元初分立界至處所詳料敵
人之意必以卿等累督其先開立蘆茅山以西壕堠疑
已尚有准擬分畫之地謂我含而不洩幸而議不及之
[272-13a]
急欲承就了當故復反覆侵貪不肯休已㓂情若此茍
不以堅緩持之不惟草城川地决不可與深恐浸淫滋
長邀求大事遂致争競難保盟約卿等宜示以持久不
易之意庶幾姦貪或能沮止昨降指揮令卿等暫般挈
家屬在彼可速依准庶北人伺知信我不憚持久前日
降出雄州繳奏北界涿州来牒一道稱准樞宻院劄子
據山西都鈐轄司申近廵歴縁山口舖有䨇井地蔡家
谷南人阻當北界人旅過徃等事已降付樞宻院訖看
[272-13b]
詳上件北牒乃是昨據邉報北廷差官特来按視欲有
争理疆事今之來牒乃開端耳已後次第必湏相繼迤
邐漸漸加緊理㑹故今應接之始不可不謹卿可於本
房取索子細看詳照對前後文字與樞臣面議審擬一
囬牒進呈此據兩朝誓書冊内九月十三日申時御批/付韓縝等未審是八年或九年因八年七月
二十八日有䨇井事附此八年九月十三日更當考詳/ 恐此時韓縝未必在京六月十五日縝乞奏事或此
時已入京亦不可知也六月十八日并二十九日九月/二十九日并此十三日又十月一日又十一月二十八
日并合考詳韓縝除都丞在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此九月十三日未必在樞宻房更切檢詳乃可
[272-14a]
癸酉司農寺言坊塲河渡等舊止以酬牙前自募役法
行在公之人冗占浮費十去八九牙前裁損尤多不惟
革除重難破産之害且舊令圎融科配陪費之物因此
並從官給則坊塲等錢自合一歸官府以補所費兼諸
路有以軍貟兵士等代役人者軍人闕則湏雇人官司
多不知此以為减得役人遂欲裁减沒錢元額宜有約
束迺詔買撲坊塲等錢並别樁管許酬新法以前牙前
及依條支賞并依常平法給散外不得他用違者徒二
[272-14b]
年不以去官赦降原减其以軍人代役人者令許所代
役人合給工食及支酬等錢亦别行樁管其坊塲錢令
司農寺下諸路歳發百萬緡於市易務封記仍許變易
物貨至京本志同三年十一/月七日始賣坊塲 判大名府文彦博言大
河衍溢壊民田多者六十村戸至萬七千少者九村户
至四千六百乞蠲被水民戸租税從之仍詔都水監勘
㑹官司不申奏因依以聞既而本監言惟濵州薄有水
患不多已奏外餘皆無之既而本監言據朱本増入新/本亦無之存此可見富日事
[272-15a]
情故不當削云可正月/五日中書云云 考
甲戌詔故歩軍副都指揮使宋守約子西頭供奉官琦
就移在京差遣自今應閤門使以上死十年内許本家
乞親弟姪子孫一人差遣立法自守約始 又詔忻代
州諸寨以禁軍代廂軍河東路察訪使李承之言極邉
廂軍多作過故也 秦鳯等路提舉營田鄭民憲言熈
州倉草塲李士良經畫通逺軍營田乞計租課募人請
佃從之仍令民憲提舉士良管勾 是日蠻賊七百餘
[272-15b]
人冦古萬峒據十一月/十一日奏
乙亥詔置太廟司命戸竈中霤門厲行七祠位版從太
常寺請也
丙子詔諸路教閱保甲並𨽻尚書兵部増同判官一貟
主簿二貟勾當公事官十貟勾當分州軍出入提舉舊
州軍提舉官並罷以兵部書令史王運言保甲乃民兵
不當𨽻司農寺也 詔給韓琦再任相州支賜付其家
丁丑江南東路轉運司乞米三五萬石賑濟饑民詔淮
[272-16a]
南東西而浙江南東路共更留上供米十五萬石賜災
傷州軍
戊寅内藏庫言饒池江州監自熈寜六年増鑄額錢多
借給諸司嵗輸不及額乞不許諸司借支逐州豫具所
鑄數闗報從之
辛巳命司農寺主簿王古鞫前秀州通判張若濟贓罪
以聞御史中丞鄧綰言若濟先知華亭縣參知政事吕
惠卿及其諸弟與之宻熟託若濟使縣吏王利用借富
[272-16b]
民朱庠等六家錢四千餘緡於部内置田利用管勾催
收租課等事乞施行故有是命始若濟去華亭大理寺
丞上官汲為代若濟受民吳湘等銀九百餘兩後以兩
浙轉運副使王庭老等薦通判秀州若濟疑汲在華亭
發其姦收付獄汲止坐違法差人衝替汲妻髙氏詣登
聞以訴㑹提㸃刑獄盧秉亦按若濟贓試將作監主簿
鄭膺者惠卿舅也若濟資膺錢五萬入京請求又隂使
人竊舊案牘焚之匿其枉法罪止坐受所監臨追三官
[272-17a]
勒停送衡州編管汲訟不已於是綰受其言因劾惠卿
與若濟交結状綰借若濟事以攻惠卿盖王雱意也二/十
六日惠/卿自辨 司農寺言州縣官戶多處例减免役錢則人
戶出錢偏重不為之節制則人戸經久不易今方造簿
𣣔詔諸縣産錢十分官户占及一分以上官户止减役
錢一分所免湏多毋過二十千兩州兩縣以上有産者
亦通計從之八月七日墨本已書此今又因司農/建請重出不妨兩存八月丙申當考 上
批勘㑹今歳賣度僧牒數進呈有司言自嘉祐至治平
[272-17b]
緫十三年給七萬八千餘道死及事故八萬六千餘人
熈寧初至今八年給八萬九千餘道死及事故六萬一
百餘人今嵗正月止九月給五千二百八十一道
癸未度支貟外郎祕閣校理提㸃京東路刑獄安燾檢
正中書孔目房公事燾過闕賜對上恱其言因留不行
池州司法參軍孫諤中書吏房習學公事初一日同/修貢舉式
八月二十/三日可考 知司農寺丞荘公岳言祥符縣欠青苗緩
急等錢甚多其知縣李孝純乞先次差替從之青苗緩/急錢是
[272-18a]
何等/色日 提舉出賣解鹽張景温言陳留等八縣鹼地可
引黄汴河水淤溉詔都大提舉淤田司相度以聞其後
淤田司言此地當興工役引水淤之乃詔次年差夫
中書言杭州助教孫麟乞借市易務錢五七萬緡買紬
絹比杭州給錢民間預買可増十萬餘匹詔給末鹽鈔
四萬緡錢三萬緡為本仍以将作監主簿梅宰同買
甲申召輔臣觀稲于後苑 詔皇城副使河北第二十
二副將孫貴降一官以選将下兵不精也 中書言已
[272-18b]
廢河南北兩監牧司河北十一監河東太原監京東東
平監其廢監錢物等除給都提舉市易司茶本外令三
司嵗具合應副熈河路年計錢數申中書取㫖支撥從
之廢東平監在七年二月四日廢太/原等監在今年閏四月十六日
乙酉吕惠卿言臣以謁告家居宰臣王安石遣堂吏齎
御史中丞鄧綰章示臣言臣丁憂日與張若濟交結貪
濁事已得㫖送王古根究詣實聞奏臣今具綰條列所
言事乞賜看詳事在外者令所差官依已得指揮根究
[272-19a]
在内者令中書下所司各依臣所奏具因依開排月日
進呈免使臣久遭誣罔及乞下綰令具所借錢年月及
交結宻熟因依仍案臣在兩浙州縣年月一處照㑹即
誣罔自見詔徐禧馮宗道同王古根究以聞初惠卿既
進劄子與安石辨改經義事乞去位因出前後與安石
議論不合者如兩浙提舉官王子京與其弟知蘇州吳
縣事子韶於秀州買板葬父虧價轉運使王庭老張靚
奏劾之法寺斷子韶杖六十私罪刑房稱庭老靚奏劾
[272-19b]
違法安石令子韶依斷而除落子京不覺察罪将上乞
取勘庭老靚惠卿以謂子韶依㫁大輕子京以兄弟同
謀葬父豈得不坐不覺察轉運司當奏劾無可取勘之
理安石欲添鹽鈔而廢交子罷河北運米而行市易俵
放之法惠卿皆以為非便罷交子在九年正月二十七/日罷運米則此八年六月十
八日/可考且曰陛下置兩府大臣今吳充雖與之小異特自
固之計耳王珪絶好人王韶又如此臣若不與校則天
下事誰當辨之檢正堂後官作文字皆不與臣議臣嘗
[272-20a]
召張安國來諭之以人主以天下事付中書中書以付
五房人主豈能盡看文字罪無輕重但慿中書而已如
王子京事改換情節豈得為便若將上上必罪檢正官
不欲與相公失歡故未敢爾安石居常實不如此惟自
復來議論不合又多不直臣不以告恐渉朋黨故略陳
其愚可以知臣不敢茍於陛下之職事而臣於其官盖
有不得其守者也上又曰經義事必無他卿不湏去位
惠卿曰臣本無渉世之意遭遇陛下聖明欲立功業誠
[272-20b]
欲自竭俟法度齊整而陛下一日赫然有四方之志使
安石居中而臣在外粗能有成乃乞就閑今此已矣可
小事不可大事願陛下毋用兵安石常言用兵湏嚴名
分使雖有智者不敢出諸口則事體歸一安石之意不
徒為軍為國亦欲如此天下即是敵人雖能禁近者言
其如天下何至於謝景温景温發運在五月十八日戊/寅除将作在七月十一日辛
未/不肯作發運使而與在京差遣盧秉負罪至多而除
發運使秉除發運在/七月九日王子京有罪未㫁而除淮南提舉
[272-21a]
官子京淮南提舉在八月/十一日庚子不入長編郟亶言水利無状臣力乞罷
去而今復召之義倉不可置而欲置常平法不可改而
欲改太學上舍生方通方通興化人大觀元年閏/十月十三日坐于軫責安石
固嘗稱其文字而顧襄顧襄開封人十/月十六日免解又出其門下至
上前乃始問臣與通何親而恩例至今不行選人除常
平官者例皆改官為提舉惟曽旼獨存管勾之名又不
改官正以臣故爾上曰聞升卿求安石進用以謂有復
相之功惠卿曰升卿剛介自守理必無之可質諸神明
[272-21b]
且陛下擢在經筵尚可進用縱使好利豈至如此上曰
此乃他人言之非安石也惠卿曰安石每與陛下說開
闔通塞以為執狐疑之心者来䜛賊之口持不㫁之慮
者開羣枉之門安石却㑹不得此事致來人語言自古
只有人主堂陛隔絶人情難通即聼䜛納譛安石尚聼
䜛納譛每日只被吕嘉問練亨甫幾個圍合了練亨甫
東面一向守却王雱吕嘉問才不去便守却安石其餘
人更下語言不得昨安石初到臣請去位陛下以為安
[272-22a]
石莫疑否臣猶以為不然及臣再求去位陛下云安石
莫不忘卿否臣再三以為無此今觀安石如此方知聖
意無所不通却是臣弟兄純不思至此也前後見陛下
十分湏留一二分不盡臣數以為言必是陛下别有見
得處遂乞在告上曰卿實有病否惠卿曰實有病上令
以状送中書惠卿既在告繼下鄧綰章不旬日惠卿罷
政惠卿在告縁與王安石争改經義事乞去位未許因/歴陳安石之短乞在告上乃許之實録並不載今取
家傳附惠卿自辨析後自豈至如此下又取惠卿日録/所載修入凡二百七十六字此可見小人離合情状不
[272-22b]
可刪也體又日録八月二十四日進呈刑房具到兩浙/轉運司 量王子京子韶不當事上曰如此即是轉運
司不合體量余曰臣前日因節出案内事節可見子京/子韶無可恕之情運司無可恕之理王子韶元初子京
出頭子差人買板豈可只於子詔處取覆一家買板葬/父無不知又自熈寜六年正月初九日下縣買板板主
不在只於看守人處取來直至七年八月板主囬歸來/說道此板直三四十貫錢行人方經縣論訴乞定奪本
縣差兩畨行人並作三十貫令本縣行人甘認填還至/十一月縣中行人經州陳状却是先行遣柳行人下縣
買板知州理㫁稱此板只直十五貫文余曰直至推院/方勘稱本縣行人為嫌州中下縣收買所以大估價錢
即當時此事喧閙可知元條既許體訪即訪聞無不可/知之理前日見王安石安石果言張靚等言安石與臣
同在條例司嫌子韶所以如此不知在條例時嫌子韶/則甚嫌子韶自是批出來外持守正之名内懷朋姦之
[272-23a]
實罷臺官干他别人甚事大凡心有可疑即不得其正/臣因問王安石昨來子韶為不葬父被張商英言遂罷
湖南運判知髙郵縣不知希阿誰指如此張靚亦是曉/事底人豈肯說與人道我希執政如此不足信上曰恐
無是事石曰子韶之言固不足信前見吕惠卿要衝替/王子京余曰固不曽要衝替王子京只是言不當勘轉
運司上曰子韶誠可罪子京不知運司不合不取案看/石又言運司不合體量子韶崑山縣事乞衝替不當余
曰誠有過當之辭但子韶為知縣却差手下㕔子充青/苗庫子誠不得石曰無條不得差㕔子余曰㕔子自是
三貫文雇手力自是四貫文雇自然不合差假如差鄉/書手充青苗庫子豈湏一一有條不得差方是違條上
曰庫子是優饒差遣到了不合差㕔子然買板事却是/子京不知王珪曰且令分析上曰好余曰本房稱王子
韶合取㫖上曰子韶此事誠是不得石曰已該赦按王/子韶責上元知縣在熈寜三年四月二十二日其五年
[272-23b]
八月二十六日除湖南運判十月六日又責知髙郵後/改宜興又改常熟九年七月二十二日乃除永興等路
提舉折納不知六年正月初九日下縣買板是何州縣/既委浙漕體量當是常州或是蘇州也王安石却稱崑
山不稱常熟不知何故恐是傳誤更湏考詳又日録九/月十六日進呈前後與安石所争事目余曰只如王子
京事伊元初斷子韶依㫁王子京令大理寺更不收覺/察罪臣說與堂後官王子京弟兄商量買板葬父自熈
寧六年正月買板次年十一月行人猶理㑹陪錢却只/收不覺察罪已是情理輕却令除落又子韶託官貟下
縣買物令人陪錢如此依㫁莫輕否莫将聚㕔處商量/不知堂後官去他處說什麽安石更不商量遂大怒言
張靚王庭老體量他不當湏要将上取勘呌這漢一年/閑住却添支不知受底人苦自揔㑹他不得比至將上
安石乞取勘臣以為不當取勘陛下頗助臣說遂得㫖/令本房做文字本房做到状將上臣讀見與案内事節
[272-24a]
不同問安石曾見案來未安石言已見臣道見來便得/見他怒不敢與他議將上除臣道理不是處即對陛下
開陳其不實處稱買板頭引是子韶一面指揮據案却/是子京出頭引之類即不欲盡說陛下必湏罪檢正官
既罪檢正官是他湏閉門閉戸便喚道臣趨逼他然陛/下以其理未當故不許將下來是他又令本房做白劄
子依前與案内事節不同如秀州前後行人等状並只/稱王太丞買板元不曾指説王子京縁所稱王著作王
提舉便是王子京雖無陪錢三十貫事状縁累次估作/三十貫並不聲說又稱無不得差㕔子充青苗條貫㕔
子手力雇錢既不同又是祗應人即自不合充受納庫/子應不合差之人豈湏一一有條貫指揮又同共商量
買板葬父母却稱係各居兄更無不覺察罪又只有不/合差弓手催免役錢并支青苗不覺察書手乞覔人户
青苗錢該赦衝替體例獨無此體例縁不合差弓手催/免役錢便可比差㕔子充庫子不覺察㕔子取受其於
[272-24b]
不覺察鄉書手豈得事事一般方得為例臣畧指說一/兩事與他他又怒王珪遂勸令且休将上更商議臣遂
説與安石莫相公未見案節子細待節出案内要節相/公看過如寔冇可怒情節即取勘遂節其數叚以見子
京子韶無可矜之情而張靚王庭老無可恕之理安石/却送令檢正官疏臣文字又説得不是只一向㳺辭又
别做一状將上前後三状說得一般若是元初見得有/可勘情罪豈至如此是他却一向怒不解待漏院說次
忽然耳語問臣王庭老何故升一任臣髙聲問王珪相/公問王庭老何故升一任王珪言當時不是官家道不
要移寜與轉官遂商量為轉官是他又說外面煞有議/論道是安石與賢在制置司時嫌王子韶故張希望如
此體量臣前已曾面論是他平常不曽見他如此臣此/事不争亦得然陛下置許多大臣吳充雖與他小異只
是自固之計豈敢違他王珪又絶好人王韶又如此臣/更饒過放他使性氣更有甚人柰何案此則前稱本縣
[272-25a]
乃屬秀州子韶寄居外縣託知州買板但不知復是何/縣耳湏究見子韶寄居處事乃詳盡差㕔子充庫子等
却是子韶前所知縣屬蘇州安石稱崑山與本傳稱宜/興常熟並不同亦湏考詳九月二十二日差王古十月
二日惠卿罷九年五月十四日責温卿别遣周輔六月/七日又差李竦十三日罸吕嘉問等十年正月二十七
日秀獄乃決而家傳又云於是御史中丞鄧綰言惠卿/昔居憂在兩浙嘗託華亭知縣張若濟遣押司録事王
利用於富民朱庠等家借錢肆阡餘貫買田部内及舅/鄭膺等因縁憑藉請託為姦事有旨令王古根究詣寔
聞奏中書遣堂吏以章示惠卿上猶降詔諭惠卿復位/而謂方遣使考綰言信誕明卿事枉直於是非未辨之
際不宜示之不枚以實言者之誣惠卿以謂義不可留/益請去且條上綰所言之妄乞從中遣使究治詔遣徐
禧及内侍馮宗道雜治之既而御史蔡承禧言惠卿罷/减司農寺勾當官等事於是罷惠卿政事以本官知陳
[272-25b]
州上猶降詔封示承禧章惠卿亦條析上之凢承禧所/言二十有一條無一實者宗道等既究治田事無如綰
承禧言者窮無自解則又上言禧為朋黨公然庇䕶乞/併案之而惠卿弟温卿以賈販庸下尚居一路按察之
任乞早賜責降初綰之言惠卿借錢買田也惠卿自辨/無之而弟温卿居憂時於秀州買田質貸於富人家亦
既償矣惠卿方䕶䘮歸葬泉州初不與知也事既辨明/當路者必欲害惠卿乃言雖已根究而干連人未麗於
法當置勘有㫖温卿先次衝替而遣蹇周輔置勘於秀/州御批除有罪官吏依法禁勘㑹其餘干渉百姓如昨
根究所推究到事状已是明白即不得更至滋彰追逮/而上亦廷諭謂惠卿無一事既而中書降敕不用御批
之語猶以勘惠卿為名而並坐綰承禧再言之章於前/日導證左使得飜異無罪惠卿前後十四上章辨中書
降勑之文與御批先差周輔意指不同乞罷遣周輔更/置大吏與左右信臣取根究所奏牘詳考而蔽於上前
[272-26a]
周輔雖卒遣而朝廷不得已以為出
差誤罰檢正官/等而加遣李竦叅治之自始根究至是嵗餘逮繫千人而周輔酷吏吹毛洗垢無所不至卒不能以一毫私衊/也惠卿日録詆安石尤力今特出練亨甫吕嘉問䜛搆
等語餘悉因家𫝊/其臧否自可見也 詔司農寺嵗支坊塲錢三十萬緡
都提舉市易司嵗支息錢二十萬緡償内藏庫具元年
以来諸司直借錢物數以聞故也 詔進士江汝猷王
方糓各决杖二十汝猷橫州編管大理評事宋保國降
散官黄州安置試將作監主簿黄叔靖追官舒州編管
進士宋昌年殿三舉右軍廵使郭晙令御史蔡承禧劾
[272-26b]
罪以聞初以練亨甫范鏜彭汝礪為别試所考試官亨
甫待士人不以禮及引試第二塲故事雨甚則罷試是
日大雨而不罷衆益怒聲言試院火衆皆驚起有不逞
者相率索亨甫欲毆之亨甫避匿複棚上得免衆大詬
而出既而試院方出榜别日引試榜語復有渉侵侮者
衆取榜毁之而毆守榜軍士試院以事聞詔開封府捕
為首者汝猷等見執辭服相推為首從然無證左人皆
疑其寃獄成而勘官郭晙不肯簽書知府陳繹判官吳
[272-27a]
幾復獨以具獄上汝猷方糓皆衣冠家子特不用䕃杖
之晙㑹赦猶差替
丁亥司農寺請倚閣常潤及蘇州常熟縣民所欠熈寜
六年常平錢糓候至来年夏料催納令本路募民充役
許以工直折除從之并詔淮南江南東路累年災傷州
縣凖此
戊子上批付韓縝等今月十四日據走馬承受奏於今
月十日有燕復等引領北人來鴻和爾山苐四舖開立
[272-27b]
壕堠次却有弓箭手三百餘人執持弓箭棒杖趕打北
人及帖黄稱地界司見勾將官馮勝下防托兵級欲要
處置等事勘㑹除石長城内有起遣着人戸朝廷已令
摽撥與地土外未知因何又起遣着若干人數可疾速
分析聞奏其弓箭手争閙事仍湏婉順開諭不得麄率
妄有處置此㨿兩朝誓書冊内九月二十九日/御批付韓縝等今附此要考燕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