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a]
重校正唐文粹卷第二十二
　　　　　　　　　　　呉興姚　鉉　纂
　頌戊揔五首
　　祠祀三
　　　旌儒廟頌并序/賈至陜州鐡牛頌
　　　少華山佑順矦碑頌房鄴
　　監牧二
　　　大唐開元十三年隴右監牧碑頌張
　　　岐邠涇寜四州八馬坊碑頌郤昻
　　　　旌儒廟頌　賈至
觀象考曆本乎元辨方正位稽乎極體元御極莫先乎敎敎之大
莫大於儒旌儒有祠我新典也昔秦滅羲軒之制廢唐虞之則大
搜學徒竭索儒黨懷書捧檄者鱗集麏至然後罪九流之異論尤
百氏之殊術無辜殺身有道併命寃骸積於坑谷流血染於泉壤
[022-1b]
仁義而死者不可勝紀開元末天子在驪山之宫登集靈之臺
考圖驗記周覽原隰見鄕名坑儒頽壍猶在然感亡秦之敗德
哀先儒之道喪强死千載遊魂無依乃詔有司是作新廟牲幣有
數以時饗祀因祀命郷號曰旌儒人神和恱怨氣銷散於戲秦皇
帝以神武邁古并吞六合掃天下以一篲芟羣雄如衆草建官罷
侯大權在巳自軒轅以降平一宇宙未有斯之盛也夫戡亂以
武守武以文文以正崇武以權勝秦皇知權之可以取不知正之
可以守嚮使天下旣定守正崇儒導六經之謨訓用三代之文質
則唐軒盛美湯武弘業不也觀夫坑儒焚書之意乃欲蓋先王
之能事作者之鴻名黈衆耳以前聞逞私欲於當代此儒之所
忌也秦之所志悲夫儒以恭儉爲宗秦則疲弊生人極力宮室儒
以道德柔逺秦則竭耗中國勞師四夷儒以宥過議賢秦則刻法
峭刑賊虐諌輔儒以述先好古秦則師心徇智播棄典墳夫如是
則秦不得不滅儒不得不坑事使然也今天子矯覆車之前軌崇
[022-2a]
明祀於後葉秦之所廢我之所興斯區夏無疆之休子孫萬代之
福也昔武王封比干之墓則招諌之道勸矣晉文表緜上之田則
志過之名立矣漢高護信陵之冢則尊義之風著矣未激揚大
敎廟食衆賢上以興天地之經次以存顚覆之鑒下以絶厲災之
眚建一祀而三德具焉鯫臣不敏敢獻頌曰
於維先王設敎崇儒作訓六經爲代典謨降及夫子三千其徒載
揚淸風文在兹乎天䘮斯文道有通塞寔生暴秦反道背德竊善
攘譽師心徇惑焚書坑儒萬古悽惻牢落千祀微茫九原驪山之
北坎窞猶存草樹無顔秋雲晝昬時聞夜哭知有寃魂帝在華淸
登高訪古愍黙頽壍悲涼榛莽上感亡秦覆車遺武下哀羣哲饗
祀無主爰降嘉詔聿脩清祠饋之牲牢奠酹以時幽幽廟門肅肅
靈儀寞求食長無餧而粤自漢迄于隋閏亦有令主尊儒尚
訓闕典罔崇斯文莫振昭昭神理長懷幽憤我后濬哲聦明文思
敷弘大敎咸秩神祇無妖災人不癘疵俾爾蒼生富壽無期小
[022-2b]
臣作頌敢繼刪詩
　　　　陜州鐡牛頌并序
乾象元地勢坤稽謀惟觀察孰見元善利物純隂騭而不仁坤順
爲牛或剛克以殊用彼見於陜郛者其隂騭歟其剛克歟寓精堅
强壯趾愼固内習坎窞外形端倪居于道周敦樸謂爲首匪
如山之狀謂用角匪如栗之象曾覽古史罔徴其由深不可識孰
知其故吾將本自然歸神功豈謀人力役傭哉東臨周畿西盡
虢略載厚地而莫聳拒長河而不崩向使非神或微憑子之力則
城復隍矣人其魚乎乃詢耆耋聽輿誦僉曰此之鎭其日固乆人
由是怙恃物由是生資甞欲掘地及源以觀其徼庀徒執用大臻
干兹橫縻林綆四進雲尋下體之極達純隂之精其於退諸泉
而入于穴俾圍木靡拉懸絙絶縋旣致乃穽其見如五丁力拔
而不及方舟鎻曵而奚可虎無所措其爪猛焉能噬兵無所容其
刃投豈皆虚鑣鑣行人無住莅下當函關之路望隨仙俯桃林
[022-3a]
之墟時得歸獸以匹敵必於其倫則長蛇遶閬風而周巨鼇
蓬萊而抃可明徴矣且察内以外觀逺以近在端鋩而末固未可
量也亦何知不磅礴數州之閒日用有迷其力矣夫能利於物帝
之念擇善而爲臣之忠是以我國家咸秩無文發天使以祀我明
牧謀始有作招墨客以頌頌者誦也容也誦令德昭厥容兾穆如
淸風敢刋之貞石頌曰
杳精混茫氣凝爲伏牛載厚地巨靈西掌屹贔眉長河東流
泙沸渭堅立不動神之至層城固護人大庇德合無疆其可旣昔
人無述今之是志
　　　　少華山佑順侯碑頌并序房鄴
上嗣位九年以宗室弄兵皇居失守大駕東狩至于華嶽明年同
華連帥大傅許公罷藩邸兵復諸子位正皇儲立母后朝廷乂安
中外咸又明年宫闕復就乗輿反正封少華佑順侯崇祀也始
者内兵橫起右輔搔然警蹕難追宗社不復扶持𨵿輔徒爲扃鐍
[022-3b]
抗表奉迎莫迴天睠公即馳單詣行在所肉袒徒跣雪泣上言
曰廟主不行陵寢不告蒼黃順動莫知攸往況西無正名之伐東
異省方之行南征無復國之期北濟乏召君之慮華當關右不逺
王畿未虧巡狩之名免負出君之恥可以爲百辟㑹朝之地諸矦
輸貢之府地雖不廣足以助供億兵則非衆足以備扞禦時也讜
論確然宸心不返宣問往復至于再三嘉謨不聽忠言不納大事
將去羣心恟然關内諸矦惟公獨任非神啓聖不能釋明主之疑
非神祐忠不能壯純臣之節旣而上察公之志不可奪也諒公之
言必可復也由是天迴日轉龍起雲從乃睠是因駐淸蹕上復
交泰之道下無疑閒之憂内難旣夷外兵以息皇嗣之不正者濱
于五紀今則因公以正之坤儀之不定者殆乎百稔今則因公以
定之君臣以協父子以親夫婦以倫有國之大本也公一舉而得
之豈筆舌所能論哉咸以公仗順討逆神實佑之佑順之封非神
莫尸璽書爰來牲幣以告是命下客書石誌之鄴耳目竒功縑緗
[022-4a]
具美授簡執筆略無愧辭姑録許公貞順之誠少華保佑之實以
明報神以勸事君至於極天鎭地之崇固國經之力降神生賢
之運僊峯靈掌之竒嶽有舊封國有常祀今兹紀述故不復云頌
曰
惟華之始因山以紀蓮峯東秀終南西峙少華居中不封不紀歲
在景辰暴兵中起天子震驚蒙塵旅次豈無近藩諸矦莫至惟我
許公聞風奮臂一迎鑾六龍迴轡行朝有亭行廟有位宗戚以
歸兵戎以弭爰立母后始正皇嗣乃君乃臣乃父乃子家國大倫
禮無違事祉旣啓侯封亦明祀金天之毗佑順之美乃刻貞珉永
證惇史
　　　　大唐開元十三年隴右監牧頌德之碑并序張
周禮校人掌王馬之政天子十二閑馬六種閑爲一廏馬二百一
十六應乾之策也六廏成校五良一駑是之謂小備校有左右閑
成十二合月之道也駑馬三良馬之數凡三千四百五十六是之
[022-4b]
謂大備秦并一海内六萬之國馬盡歸之帝家則周制陋矣漢
孝武富文景儉之積雄衛霍張皇之勢勒兵塞上廏馬有四十
萬匹及東漢魏晉國馬陵夷不可復逮武帝時矣後魏胡馬入洛
蹴蹋千里軍陣之容雖壯和鑾之儀亦闕大唐接周隋亂離之後
承天下征戰之弊鳩括殘燼僅得牝牡三千從赤岸澤徙之隴右
始命太僕張萬歲葺其政焉而弈世載德纂修其緒肇自貞觀成
于麟德四十年閒馬至七十萬匹置八使以董之設四十八監以
掌之跨隴西金城平涼天水四郡之地幅貟千里猶爲隘狹更扸
八監布於河曲豐曠之野乃能容之于斯之時天下以一縑易一
馬秦漢之盛未始聞也張氏中廢馬官亂職或戎狄外攻或師圉
内㓂垂拱之後二十餘年濳耗太半所存蓋寡開元神武皇帝登
大寶受靈符水瑞感而河龍出星精應而天駟下二年春帝乃簡
心腑善畜之將福佑冝生之長俾領内外閑廏使焉即開府霍
國公其人也公名毛仲姓王氏開元佐命之元勲東國亡王之後
[022-5a]
裔四伯輔禹與治水之謨四七興漢在經星之列淸明虚受察含
冰鑑籌謀先覺慮出蓍龜竭無私之忠而善歸天造輸不懈之力
而玄同日用故得騰躍風雲攀附日月䇿功第一承恩莫二庭羅
魏絳之鐘鼓第賞京邑之山林文馬蕃錫於晉侯御衣亟分於韓
信庶姜如玉則降榮彤管衆子垂髫則抱拜朱第聖人之見也必
猶爾爲之四顧而滿志聖人之不見也乃恤然無與樂其天下
仲尼所謂是必才全而德不形者也夫處其身則立無跂正也視
而還端也聽無聳誠也言無逺愼也國有憂未曽不慼國有慶未
甞不怡其御下則明利害之郷阜財求之務使之趨善而避害懷
德而畏威身不離於闕庭令逺行於坰牧亦有不學而暗合於古
未更而懸辨其事然其從政必問於遺訓而資於故實者也夫
春祭馬祖夏祭先牧秋祭馬社冬祭馬歩敬其本也日中而出日
中而入焚原燎牧除辱舋廏時其事也絜泉美薦疨涼棧濕翹足
而陸交頸相靡宣其性也攻駒敎駣講馭臧僕刻之剔之羈之䇿
[022-5b]
之就其才也不反其性故親人樂藝節樂如舞之心自生不窮其
才故闉扼鷙曼轡詭銜之態不作爾乃舉其神異則望騊駼騕
褭乗黃兹白來儀外廏至伎内櫪朝刷閬風夕洗天泉聖皇一馭
長壽萬年别其種𩔖則有妍蹄繁鬛小領逺志曰龍曰騋曰戎曰
𩦸差其毛物則有蒼白驪黃騂紫驈皇騅駓驆駱駰騢駠雒　駮
驓駩騧騏騽騝豪骭馵足狼尾魚目宗廟齊豪戎事齊力田獵齊
足罔不畢有元年牧馬二十四萬匹十三年乃四十三萬匹有
牛三萬五千頭是年亦五萬頭初有羊一十一萬二千口是年乃
亦二十八萬六千口皇帝東巡狩封岱嶽輦輅旣陳羽衛咸備大
駕百里煙塵一色其外又有閑人萬夫散馬千隊骨必殊貌毛不
雜羣行如動地止屯雲百蠻震聳四方抃躍威懷紛紜壯觀揮
霍迴衡飲至朝廷宴樂上顧謂太僕少卿兼秦州都督監牧都副
使張景順曰吾馬幾何其蕃育卿之力也對曰帝之福也仲之令
也臣何力之有因具上其狀帝用嘉焉霍公口無伐辭貌無得色
[022-6a]
朝髦庠齒歆以多之於是明威將軍行右衛郎將南使梁守忠忠
武將軍行左羽林中郎將西使馮嘉秦右千牛長史北使張知古
左驍衛中郎將兼鹽州刺史鹽州監牧使張景遵隴州别駕循武
縣男東宫監牧韋衡都使判官果毅齊琛揔監韋績及五使長戸
三萬一千人僉曰自開府庇我十三年矣畜有娩息人無乏匱克
猒帝心莫匪嘉績且如停西南兩使六頓人夫藁穀計八十萬工
圍石以息人約費其政一也納長戸隱田稅二萬五千石以儉私
肥公其政二也減太僕長支乳酪馬錢九千三百貫以窒𨻶止散
其政三也供軍筋膠十萬七千斤以收絹繕工其政四也蒔茼麥
苜蓿一千九百頃以茭蓄禦冬其政五也使監官料舊給庫物新
奏置本收分其利不喪正錢二萬五千貫以實府冝官其政六也
賈死畜貯絹八萬往嚴道市僮千口以出滯足人其政七也五
侯長戸數盈三萬墾田給食糧不外資以勤農卻輓其政八也敢
問羣牧之事孰能加於此乎然則稱伐計功前典所貴上以美聖
[022-6b]
主擇才之得人下以賛忠臣受任之盡節未以道官屬承風之成
事竟以示後代昭前之令聞是四烈者不可廢也旣而大君有命
舊史書功吟詠瓌竒篆刻金石秦汧眇𦕈尚想非子之風魯野區
區猶傳史克之頌試從此而觀彼夫何足以言哉頌曰
皇天考牧聖之君四十三萬馬爲羣壍汧渭垣隴阪飛黃
皁昆蹄𫟍山崆峒水嗚咽泉噴玉草汗血聚如花散如
雪性旣馴才亦絶維國家之大事駕時龍祭天地和鑾發
文物備維皇帝之七德揔戎馬威萬國彩髦翻金介冑有霍
公之掌政擇張氏之舊令天王駕仗黃麾太僕驂展輅儀舞
月駟蹀重螭神倜儻態權竒騏𩦸溢野牛羊日多子孫榮
位恩寵如何頌皇靈篆石鼔萬斯年羣玉府
　　　　邠涇寧四州八馬坊碑頌并序郤昻
垂象者玄上昭乎天廏天駟體玄者聖下列乎廋人校人𩦸稱其
德亦巳逺矣願言馬之志曽有意乎粤乾道爲良坤元利牝駒
[022-7a]
從渥水駿發中廬屈産貴其能鳴鴈門多其美脊豈止宗生兾北
族施汧西而巳哉自相土運其天機孫陽明其骨性秦賛涖其前
後許衛詳其色毛悲伐在其股膺寒管議其脣齒麻朝訾其頰胲
女厲辨其目眸昔軒轅得之過寒門穆滿得之遊崑崙周王得之
平東鄰漢帝得之定西秦我高祖得之四至我開元得之五輅
備敢問毛蟲三百六十其誰力多於是乎夏殷以還經傳莫紀周
制廏馬始頒厥官凡十二閑馬三千四百五十六始皇吞并㝢内
六萬之國馬盡歸秦漢武大脩佳兵崇飾戰馬至四十萬匹是
多乎哉自魏及隋天下騷動勞疲死轉數不足徴我有唐之新造
國也於赤岸澤僅得牝牡三千匹命太僕張萬歲傍隴右馴字之
四十年閒孳娩成七十萬六千匹屬張氏替職圉師敗官馬之敎
駣日失其序逮開元初唯得二十四萬匹至十九年復成四十四
萬匹今之盈縮亦不甚過上耕籍之明年命我邠公典斯馬政公
齊其飲食視其良駑廥芻疨涼綱惡去害天子以公有伯翳冝生
[022-7b]
[022-7b]
始終惟一支命朝散大夫都𫟍揔監韋績揔以統之韋公敢行利
物克壯逺猷悉心效官盡瘁事國口占諸吏躬親百爲攻特執駒
禁驅䗽撫龢趣馬慰薦扈人陳損益以示其方明賞罰以防其
慢立封準以程其課均衆寡以節其冝告之以畏威申之以誘掖
曰善而筐　而瓔纕除而兹翦而蓋偕當循爾職制無使我馬
玄黃抱公絶私匪怒伊敎君子曰韋公之下如此欲辭福禄得
乎人從話言馬賴調豢將蕃其𩔖必謹其初故春祭房星尊祖也
夏祭先牧尚養也秋祭馬社敬乗也冬祭馬歩存神也然後時其
出入偵其肥羸一其種性殊其皁旌别淑慝無相奪倫試言夫
名且曰獻狀其名則汗血山子桃驂緑耳金喙騰黃騶吾吉光蒲
梢啓服野糜娥鹿白蟻雞斯蜚鴻母兒遺風騕褭兹白鐡離項王
之騅符主之騧氏之騘晉侯之駮魏公絶影唐國驌驦劉之的
顱呂之赤兔其狀則八尺之戎七尺之騋六尺之驕三尺之果下
文臂花肩隂脣白顚掘腕作足昆蹄素懸縞形如練紫目如電有
[022-8a]
駹有騱有有驠騭騇異羣驪騵亦分散如摛錦聚屯雲迺
審其容貌觀其尾鬛司其正骨鑑其回毛膺爲冝桀肘爲咸陽幹
爲茀方背爲闋光水火又明城郭又張逸躍翹陸䟃𧽼跼顧陞甗
齕草降阿飲沱騤而翔馺而走如龍如或寢或吪驫至特立仰
鳴俯噴威儀變態不可談詳田事孔昭軍容大備有馬如此何憂
乎戎由是判官長上果毅都尉成公雅貞尹承順兼諸寮吏及四
郡齊人八坊長戸因雜然相與謀曰自天子亭育我邠公覆露我
李公司牧我韋公懊休我君臣同德其利愽哉不毛舉數事指
敕大較雖隸圉之後將不食吾餘且保樂者隋石門馬坊也其舊
制褊狹多歷年所棟折榱摧隤牆塡壍甘露先置在九成𫟍外土
良美不迨𫟍中今兹數公得請于帝有詔令新保樂徙甘露所
云刱葺許用正錢今則量抽掌閑供飼國馬數内商㩁納其資課
迴給工人計一歲省庫錢七百貫有竒以約財埤國其利一也甲
令曰諸坊馬毎年四月十一日停料野放今則以三月中候陽崖
[022-8b]
墳盈春草先長便停槀榖俾逐川原計一歲減菽粟四千石萁秆
三萬圍徯來年之用以隨時預蓄其利二也八坊管田一千二百
三十餘頃析置十屯密邇農家恱來租墾王在京邑則稅其生芻
天旋洛師乃藏厥嘉實歲中收貯二萬五千石薪蒸倍之以妥甿
盡地其利三也又縁馬所須羈絆翦刷鬴鑊畚帚油藥灌劀之物
又疀滌除之器比年皆旁勞州縣長度公錢誅求無時不給其用
寖以承弊人多懼憂今則權差夫丁率自采造成二萬六千五百
三十石升枚具歲中省百姓供費三千貫以柅煩激惰其利四也
内廏馬毎年有者病者老者疲者擇其不任者以頒諸坊則必
餧之艾之行之節之俟其跳梁俟其充腯而後入之以内癯起廢
其利五也是五者有仁人焉有王政焉何獨師古始爲成憲則知
從邠公之敎可以阜從李公之法可以經從三判官之幹蠱可以
事事無留從韋公之訓䛐可以孜孜不怠古者有勞於國則紀之
有功於人亦紀之里克賦在坰之頌燕公篆鹽牧之作吾從二史
[022-9a]
臣之後安敢墜於斯文其詞曰
天王乗玉德至山陵澤馬于峊屢惟休徴君命臣力庶績
其凝八坊載就畢來斯昇岐山之下田疇好涇水之將多
媺草繚垣墉積芻槀天馬來從東道羣紫燕駢緑蛇骨象
竒歸帝家毛御風蹄踐雪舉籋雲低噴沙旣伯旣禱無
烖害有駜有容眞沛艾縞身朱鬛又白顚睨影長鳴聲造
天今安匹龍爲戎吾君馭壽千年
重校正唐文粹卷第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