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1a]
重刋荆川先生文集卷之四
詩
　　三屯營閱兵薊鎭摠兵開府處此下係職方併/兩奉使作
股肱北平郡烽火度遼營特以郎官節來廵都䕶兵
槖駝叅陣馬虜中得三槖駝/擺陣用之為衝篥應軍鉦三令先庚
後八門死地生妖星枉矢墮殺氣蓐収行象綴吳都
燧營中火/器頗整羊分宋士生羗休近塞熟虜敢渝盟閱
罷時登眺虹螺憶古城虹螺山舊/大寜都司
　　喜峯口觀三衛貢馬
貢道走東胡𨵿門控北都毎逢金鏡節來獻玉驄駒
[004-1b]
酋長花當後山川松漠紆天衣沾蚪蟒國馬出騊駼
乞賞孫隨祖大酋挈子孫/十餘人討賞專兵婦代夫有四五婦女/領部落入貢
珥璫珠落錯襁褓錦氍毹槃舞呈鞮革侏言譯象胥
白狼囬右祍黒水作通衢黒水/靺鞨明堂端拱日王㑹正
堪圖
　　自乍浦下海至舟山入舟風惡四鼓𤼵舟風恬
　　　日霽波面如鏡舟人以爲海上罕遇是日行
　　　六百五十餘里
島夷頻不静玉節逺何之誓清萬里冦敢憚一身危
閩卒精風候吳兒慣水嬉黄頭紛百隊白羽颺千旗
[004-2a]
擊鼓靈鼉應揮戈海隨龍驚冬不蟄鮫畏晝停絲
昨夜波潮怒中宵雲霧披天澄鏡光𤼵風嫩紋滋
鄒衍瀛洲數莊生秋水詞乾坤元莽闊人世自牽羈
已傍漁山泊還尋馬跡期日昇看晷轉途變識針移
𩀱嶼厓門險半洋礁石竒從來惟賊路今日有王師
待獻經營績三山勒一碑𩀱嶼港半洋/礁皆海中
　　謁夷齊廟二首
未訪箕山塜來經孤竹墟精光猶日月冠冕肯泥𡍼
國合歸中子心元避獨夫千年北海轍還見盍歸乎
歸周仍避紂渭叟况同叩馬何饒舌採嶶還苦吟
[004-2b]
當年諫武意昔日事殷心生死知音在明夷用獨深
　叩馬之不經見而詳扵太史氏夫子止稱伯夷
求仁得仁而孟軻氏以爲夷與太公同避紂歸周
　而倡天下以從周然則助成周之王業者夷與太
　公也太公鷹而夷諫與夫既已身逺避之而又
諫伐之者既已助成其王業而又復諫止之皆疑
　扵不𩔖此王臨川軰所以據孟氏以征史遷之誣
　也嘗思之而得其夷之歸周歸文王也文王終
身事殷伯夷叩馬而諫然則始終與伯夷同心者
　文王也文武父子一道然夫子稱文王至徳而未
[004-3a]
　盡善扵武則㣲意亦可知矣夷之歸周不嫌扵同
　其父而不同其子其與太公亦不嫌扵始同而終
　異也遷之其亦未可以爲誣哉
　　古北口觀䧏夷歩射復戯馬馳射至夜古北有/䧏夷十
數家男婦可四五十/人並潮河墻内居
潮河北來幾千里夾岸穹廬雜軍壘傳聞漢官旌節
至驚咄歡迎競羅跪抹額貂皮并繫腰胡婦赤脚胡
兒履中有老胡能漢語辮髪一條銀䑕尾告言天煖
力弱箭垜乞移三四咫胡精扵射而不能逺又/解膠之時跪告移垜稍近
盖模寫/實也蹲腰搊目滿彎弧箭箭齊奔月兒裏當軒賜
[004-3b]
與錦纒頭漢人喝采胡人喜自矜長技正未竭一躍
上馬事馳突珠㡌半仄賣欹邪鐡驄驕嘶弄可
憐人馬如爭巧人藏馬腹馬人立飜身倒卧馬背上
馬尾鬅鬆亂人髪忽然馬去不聞聲一路驚塵向空
沒滿眼流星透烟霧道是胡兒飛箭𤼵想見天山射
鵰時意氣雄豪誰可越歸人散悄無諠缷却牙旗
捲秋月
　　山海𨵿陳職方邀登觀海亭作
萬里羣山盡海頭誰築𨵿城控上游巨靈劈山鞭
石英雄作事與神謀此關徐/武寜築水壓蛟龍蟄深窟陸㫁
[004-4a]
豺虎濳遐陬司馬分符來作鎭坐銷奸究䕶神州夜
半鳴雞空獻計槖中置人仍捜魏冉/故事深秋邀我觀
海樓水潦清海霧収風恬浪細魚鱗起隔岸隱隱
見東牟百年海禁頗嚴宻烟波莽闊無行舟
聖明弛禁濟饑窘米船衘尾浮羣鷗時遼人大飢/弛海禁載米百
船到岸一船覆大利小害誰能周遼人生不識舟檝
雲㠶錯指旗上遊午炊且飽盈瓶粟夜卧免唱量沙
籌幾時醜虜忽東徙遼薊騷然闘不休𨵿外胡笳𨵿
内柝婦女乗障夫䖍劉鴟蹲蛆食安可長瘜肉不剪
成懸疣㑹湏驅逐逺漠北安得猛士挺長矛昔人失
[004-4b]
却渝𨵿險腥穢中華千古羞
　盧龍行　詠田疇
公孫昔日據玄莵北連蹋頓騁狼顧曹公萬里動征
師到此沮洳不得渡田生義俠乆知名駐車虚左親
邀迎屏人慷慨談心腹兵家詭道先虚聲盧龍小路
一佯言返斾濳度兵夜半遂斬名王首一矢不
折鯨鯢清功成笑擲封侯印依然返茅荆當時
䇿士如雲擁竒謀却屬一書生山川寂歷覇圖歇薜
蘿滿眼高蹤絶瀚海隂風鼓角悲燕山寒月挂旌旗
秪餘今人守塞處猶似昔人出塞時俛仰乾坤一囬
[004-5a]
首賢逹伏藏何不有不見華隂鬻生詎識平原賣
漿自憐局促畏簡書安得停車訪巖藪
　　卧病作二首
孤踪原自與時屯兩月郎官半閉門藥石畨爲二孺
笑精華秪覺百骸存魯門未慣爰居性楚客愁窺虎
豹閽却憶扁舟秋泛處洞庭木葉水波翻
閒情已覺釣非釣末路乆居才不才燭武本非食肉
相無塩亦入宫猜雍容珮玉身難置馳騁兵戈心
又擊劍讀書堪自笑昨非今是好歸來
　　至職方作余釋官武選主事今適三十
[004-5b]
　　年
𦘕省棲遲已卅年今來似有再生縁署郎馮叟何言
晚薄望東坡半是仙心事江湖思報主兵戈南北愧
籌邉簿書謂真成日畫先天幾箇圈
　　再官京師懷趙浚谷中丞
江潭詎意復修門舊侶京華訝幾存跡比孤雲難有
託心思公子欲何言太白幾時還避晝方計日想
稱藩李廣鴈門今罷守短衣獵正秋原
　　嚴介谿相公見示戊午紀年詩次韻四首奉贈
黄閣成功乆宴然問齡及卜熊年俯躬忘却絲綸
[004-6a]
貴臞貌真疑山澤仙賜直内庭頻守歳公毎歳除夕/亦不休沐
獻謀前席幾囬天更待風烟静南北九重還見錫爰
田
精神海鶴羡翩然一入瀛洲五十年朝野共推黄髪
老身名何必赤松仙經綸不廢烟霞咏寝食常嚴咫
尺天歳歳續成時政記豈同先軰録歸田
老臣丰度自凝然夷使趍朝竦望年帝劄不名多署
字歳星應象或稱仙膝前欵語驚忘食禁裏乗輿訝
上天知公不忍庖厨意九野春囬是寸田
　某嘗俟食扵公語及人與物同之公慨然有
[004-6b]
　　　逺庖厨之戒故云又黄庭經云寸田尺宅
㳺絲掖戸對悠然猶似鈐山静卧年雅性好文兼好
士修齡非藥又非仙夜調羽檄消多壘晝接龍光切
九天自愧樗材虚汲引秪宜仍舊種𤓰田
　密雲閱兵作
亭徼逢秋鵰羽輕良家六郡試雄兵一夫天險盧龍
塞萬炬星飛翼虎營清笳乍歇聞鳴鏑突廻見
伏旌有道四夷方設守年年長此䕶神京
　度潮河
流淺沙明自可憐未經秋潦轉澄然馬腹浮河仍飲
[004-7a]
水甲光映日更摇川幾處穹廬移就草有属夷/並河居數家
甌脫曲依泉沿堤猶見青楊栁秪覺南州郷思懸
　　夜上石塘嶺𨵿
白河入口石塘城上流元自古開平巖立星辰孤墮
影野清刁斗空傳聲戍樓𠋣月横吹動虜帳燒腥逺
火明魏將殞身曾此地邉人語及尚沾纓正德末魏/年叅將祥
難/於此
　　石塘道中
高城落月鴈飛斜數畆沙田稻亦花路繞曲河十八
度人棲石兩三家堠烟山靄争明㓕戍笛秋聲并
[004-7b]
𢡖嗟聞道松亭遣探時時愁熟夷遮
　　古北口城此城雄據山頂蓋徐武寜之經畧也
諸城皆在山之窈此城冠山如鳥巢鼓角千峯虎旅
散漢胡一路犬牙交薊鎮一道漢地與虜/盡相交乂如之字熟夷生虜
逓畨覆怪石崩川争怒號到此令人思猛士天山萬
里縱鳴弰
　　𪧐黄厓營
棲棲終日旅邉城夜向黄厓問古營幾家戍鼓漁陽
撡聮鐃歌薊北行漁陽撡薊北/行皆樂名峽束雨湫高怒水
山凹𣗳竅激秋聲躍馬壮年㣲志在不縁此地客心
[004-8a]
驚唐人薊門詩云燕臺一去/客心驚故反其言以爲結
　　游遵化湯泉
絕塞逢秋已覺凉此中氣候訝非常流金毎似臨三
伏晞髪真成向九陽山烟靉靉分朝潤草色青青敵
夜霜我亦臨流堪一笑稽生盥浴乆相忘余有稽康/之癖不沐
者矣/卄年
　　登喜峯古城時三衛貢馬散牧塞外
絶頂孤峯見廢𨵿短衣落日試躋攀三秋豹旅方乗
障萬里龍媒正滿山候鴈似隨郷思去寒花將送使
臣還籌邉迂薄真無空望伊吾抵掌間
[004-8b]
　　曉𤼵喜峯
客心流水與争馳寒壘踈星度峽時未返王孫猶草
色來戍卒是𤓰期去郷秪覺蟬聲似出塞方知馬
危辛苦下情何計逹早年曾誦采詩
　　入秋乆矣餘熱尚在閏月十五日太平寨始見
　　　秋色
漫漫嵐氣半晴隂摵摵庭柯葉亂吟始覺孟秋雲物
至因知宴歳旅情深孤鳶影跕寒巖草鳴蟈聲連野
戍砧戈甲滿山乗塞卒天驕何處欲相侵
　　月下小坐書懷
[004-9a]
滿庭圎月坐孤松息塵機長道容任俠早知同盡
虎談兵晚更笑屠龍支離避疾猶分粟洴澼乗時亦
請封蕙帳故山應待乆尚從長樂聴鳴鐘
　　姜白二子
日閱軍容夜馬蹄孤懷猶畏簡書稽眼中親識皆夷
貊處處多/是虜悵夢裏經營亦鼓鼙𦘕省薫香行載槖石渠
校籍坐然藜語雍容鳴玉子可能相念到遼西
　　薊鎭憶弟正之試南都
伏櫪衰年乆自甘爾兄迂濶爾偏諳心窺秘筭逢人
噤篋貯隂符向夜探犀渚青楓烟際棹犀渚近/金陵龍沙
[004-9b]
白草露中鴈行正笑難如鴈飛去飛來北又南
狗馬病多經絶塞棣華室逺隔南天毎思原上聴鳴
始訝山頭望跕鳶可以去乎仍戀禄無能爲也更
籌邉頭顱長盡山林骨木食莎衣信有縁
　　還姜白二子衣
試整戎裝出漢宫解衣何意故人同野容免披顚
倒命服堪將襯葱孔陽爲映朱旗色借姜/緋衣稍敝因
經紫塞風今日還君篋笥依然揺曵禁垣中
　　副總兵馬芳芳䧟虜中十二年而歸在虜中亦
　　　稱爲驍將
[004-10a]
穹廬元以射雕稱一常先萬馬騰意氣肯甘胡地
老勲名終属漢壇登斫殘右臂方揮刃殪盡追鋒未
釋氷歸自虜中還破虜古來名將亦誰曾
　　謁夷齊廟方道長邀逰
爲仰風流百世希長歌招隱坐漁磯昔人何處羣麋
鹿此地深秋尚蕨征誅揖遜有今古餓顯禄隱無
是非但使斯人皆可侣不妨到處坐朝衣
　　八月五日順義道中望闕一首時近
萬壽節四日也
幾時承遣出彤闈寒暑俄驚節候非霜隕塞門猶葛
[004-10b]
屨風凄朔野亦絺衣　中秋誕
聖金晶㑹百里曕天紫氣圍日與長安俱近處莫陪
鵷列轉依依
　　順義公舘次壁間韻
虜入山前山後州控弦萬此屯留四郊壘壁猶餘
警十載瘡痍尚未収野長蒿萊仍課馬兵僉子弟更
防秋使臣多愧詢民瘼自詠小東誰爲酬
　　登懷柔城
塞下孤城古白檀半臨平野半依山秋來亭徼無㷭
火官馬千家苜蓿閒
[004-11a]
小邑蕭條恰似村日中市井巳扄門山田砂礫希禾
只有城西種果園
　　黄花鎭拜
聖誕
珥貂抝砌曾爲吏握節封彊又此行日近長安無百
里星廽
帝座正三更簫韶律應軍中樂羽衛光摇塞上旌廿
載違　顔江海逺却因咫尺重含情
　　詩奉
命視師浙直介谿相公見贈次韻
[004-11b]
不才黽勉從王事戎馬驅馳南北仍意氣本非投筆
客生涯似出山僧兵謀豈足窺韜豹國士猶慚賦
大鵬李太白感司馬子㣲知遇/作大鵬賦故引以為况頼有
廟謨曾密授海氛應見計時澄
　　月夜渡蛟門海人相傳蛟門波浪/最惡如江之峽也
大洋萬里無拳石却見羣山亘海中忽然石壁開𩀱
峽坐覺樓船聳半空島以戸寛延滿月潮縁口窄弄
驚風誰能一矢穿蛟窟秪憶樅陽漢武雄漢武射蛟/樅楊江中
　　三沙抱病夜坐柬梅林督府
領軍韋叡本清癯藥褁常隨𠋣劍餘日御短衣廵壁
[004-12a]
壘夜支倦體閱軍書莫愁深葦難捜薙試筭窮巢易
掃除虎將眼中誰可仗佇聞幕府䇿何如
　　和陳黄潭東歸一首
吾亦欲歸譲公早此行不異登仙好試看苦戰東海
塵何似高眠北窓暁宦情鳬鶴任短長世事鵲鳩誰
拙巧他年約訪祝融峯爛煑青精相對老
　浙中流言王逰擊䘮師二三千者又聞　總督
　　　梅林公將至太倉詩以自咎并以志喜云耳
後總督細查王㳺擊䘮兵之數/止是九十四人也可為一咲
兵畧元非素所聞踈才多愧薦書勤自知薄相難成
[004-12b]
事共咲狂謀易僨軍雄閫豈堪分玉節岩扉秪合伴
松雲東山繡斧深懸望佇看神機静海氛
　　三沙病後夜起翫月書懷
軍中元不解衣裳夜𠋣危檣歌慨慷巳慣羸軀常食
少從教短髪尚心長海能儘月空無水潮定期風䬃
有鋩不爲督師經逺渉何由此地玩清光朝長落至
　三分以上必起猛風一畨毎潮汐皆然盖潮自生
　風非𨵿大塊噫氣與虎嘯而風冽一理此非乆在
海上者不能知所以儒家未之言及惟潮與月與
　風與隂𩔖然則潮之應月又何疑也
[004-13a]
　　海上歸來病手足瘡兼血疾伏枕
瘦骨迂才堪咲豈能萬里事横行一身自試妖狐
穴三沙入賊巢與賊對/靣止隔一箭餘地六月深驅瘴海兵陳湯攣痺
縁西域韋叡虚羸爲北征我愧古人無萬一却令二
病偶然并
　　赴官州與左妹夫兩弟鶴兒白壻登金山坐
　　　禪房一首
衰顔乆名山江國征師幾徃還隔水空知戀桑
梓紆籌豈足静夷蠻淮天鶴唳軍聲壮海戍烏棲戰
舸閒時倭寇剿盡海氛暫息/用左傳齊幕有烏故事縱是維迎帥急道人
[004-13b]
且坐白雲𨵿
　　題墻子嶺公署中松署本叅將府也
塞垣飽歷雪霜寒直上無枝只屈盤邉人自識將軍
𣗳我來權喚大夫官
　　㳺湯泉四首
幽都自古號寒門重纊年年亦不温信有燭龍蟠地
底亂泉噴出火珠飜湯池皆珠泉古/詩燭龍棲寒門
坐看池底絢霞光疑是蓮花火藏借問幻師誰㑹
此乾坤爐冶炭隂陽用賈生/賦語
戎馬驅馳未息鞍春風沂曲一盤桓試慿活水洪鑪
[004-14a]
煖暫解儒生徹骨寒
萬𣗳不知霜信至兩厓時見火雲升一就薫蒸可
喜乆來還想玉壺氷
　　𪧐七家嶺驛次璧閒韻
莽莽沙河水分流亦有涯瓶甖開小市蓬蓽擁寒沙
去縣無百里依山僅七家偶然成一𪧐喜息紛華
　　食蒜
三飡韲粥猶嫌穢百味葷腥乆不嘗頃來食蒜如飡
密已換山中一副腸
　　題豐潤寺中古鐘
[004-14b]
腰下巳磨鳬氏舞頂間僅属禹王堆外國竒文翻不
出山僧道是海中來
　　㳺銕壁
一峯特竦如削銕古松根透石紋裂我欲峯頭看八
荒安得手中慿九節
　　銀山寺法臺
秋山面面翠屏𢌞孤石支撑法臺想見高僧開口
處諸峯曾與㸃頭來
　　横嶺
一畚石與一畚錢懸綆千㝷未及泉吹玉徃時猶可
[004-15a]
詫汲金此地更堪憐
　　七夕公舘憶海上二首
牛女𩀱星隔水明一年一渡尚心驚天河風浪何如
海海上征人晝夜行
一水盈盈幾許遥猶煩靈鵲爲填橋千年精衛空銜
石漲海烟波只自饒
[004-15b]

重刋荆川先生文集卷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