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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四库全书 > 能改齋漫錄 > 能改齋漫錄 卷十二
[012-1a]
欽定四庫全書
 能改齋漫錄卷十二
             宋 呉曽 撰
  謹正
   清直勇
傅堯俞字欽之素善安石時方變新法公以母服除至
京師安石謂公曰朝議紛紛今幸公來議以待制諌院
奉還矣公謝曰恩甚厚但恐與公新法相妨耳且為言
[012-1b]
新法之不善安石怒乃以為權同判内銓温公嘗歎曰
清直勇吾於欽之畏焉洛之君子邵雍曰欽之至清而
不耀至直而不激至勇而能温此為難耳人以雍言為

   窮逹有命
唐介字子方仁宗朝孫參政抃薦公復為御史或問曰
聞君未曽相識而遽薦之何也孫答曰昔人恥呈身御
史今豈求識面䑓官也公後以風力稱公語諸子曰吾
[012-2a]
備位政府知無不言桃李未嘗為汝軰栽培而荆棘則
甚多矣然窮逹有命汝等維自勉耳
   王子野樂黨
范文正以言事貶公率子弟薦留數日時方治黨人大
臣讓之曰何苦自陷黨人公曰范公天下賢者若得渉
之幸矣
   不許冒籍欺君
陳君行嘗謂子弟曰仁義禮智信是常等若不守是不
[012-2b]
等也其不等者不正也君行又嘗自處州入京師至泗
州其子弟請先行君行問其故曰科場近欲先至京師
貫開封府㝡應君行不許曰汝處州人而户貫開封欲
求事君而先欺君乎寧遲數年不可行也
  范淳父焚進論不應賢良
范祖禹淳父極為司馬文正奬識嘗為進論求教於公
公每見則未始有可否淳父疑而質於公公久而言曰
子之進論非不美也顧念世人獲甲科者絶少而子既
[012-3a]
已在前列而復習進論求應賢良以光觀之但有貪心
耳光之不喜者非為進論也不喜子有貪心也淳父於
是焚去進論不應賢良
   吕公教讀書要字字分明
滎陽吕公教學者讀書須要字字分明仍每句最下一
字要令聲重聲重則記牢
   儒者讀書無用處
程伯淳言今僧家讀一卷經便要經中道理受用儒者
[012-3b]
讀書却只閒讀了都無用處
   富家翁愛其弟
大丞相馮公當世記富家翁有宅於村者親既終堂其
兄甲不忍羣鴈異飛而友愛其弟乙甚厚乙安樂之未
嘗有違言久之乙既有室不令日咻其夫使叛其兄乙
牽於愛而聽之而甲之所為無不善者欲開釁隙而無
其端於是甲有善馬愛之甚至雖親舊求借輒以他馬
代乙欲激其怒乘甲之馬出杖折其足甲歸而見之且
[012-4a]
喻其意謂其僕曰去之而新是圖甲復有花藥之好列
檻數十皆名品也且其手植焉灌溉壅培不倦其勞乙
又將緣是以激之乘間鋤而去之甲曰吾欲去是久矣
而未果也因犂其地而殖之穀乙悟其非且將悔之而
其室未厭也甲既鰥處而有愛妾若將終身焉處之側
室未嘗一與家事其婦踵門而數之詬罵毁辱無所不
至妾不能堪而訴其主甲曰吾之過矣因逐其妾其婦
聞之媿汗浹背且曰妾不幸不及事舅姑而無以為學
[012-4b]
以至於此而不知伯氏之徳量如是之寛裕也乃正冠
帔而拜於庭以謝不敏卒為善婦以相其夫而肥其家
若甲者可謂賢矣求之古人若張公藝可以配之當世
且言偶忘其姓氏懼其湮沒而無聞也故書其大槩以
俟太史氏
   寧受人欺不可使好賢心替
正獻吕公嘗薦夷甫秩後差改節吕對程伯淳有悔薦
之意伯淳曰願侍郎寧可受人欺不可使好賢之心少
[012-5a]

   三代威儀盡在是
明道先生嘗至天寧寺方飯見趨進揖遜之盛歎曰三
代威儀盡在是矣
   李定公好儒學
李良定公魏國大長公主所出雅好儒學其帥鄆日每
春大閲戰士必先詣宣聖廟延講經書飲諸生然後始
及武士識者以為得禮
[012-5b]
   和買絹
本朝預買紬絹謂之和買絹按玉壺清話與澠水燕談
二書皆以為始於祥符初因王旭知潁州時大饑出府
錢十萬緡與民約曰來年蠶熟每貫輸一縑謂之和買
自爾為例而澠水燕談又以為其後李士衡行之陜西
民以為便今行天下於嵗首給之予按范蜀公東齋記
事稱是太宗時馬元方為三司判官建言方春乏絶時
豫給庫錢貸之至夏秋令輸絹於官預買紬絹蓋始於
[012-6a]
此以三書攷之當以范説為是蓋范嘗為是官耳予讀
詩人袁陟世弼所為墓誌序其當仁宗時為太平州當
塗知縣且言江南和市紬絹豫給緡錢郡縣或以私惠
人而不及農者當塗尤甚世弼自為條約細民均得之
乃知太宗之所以惠愛天下多矣而其後以鹽代錢以
為縑直又其後也鹽亡而額存然後知左氏所謂作法
於涼其説不誣也
   仁宗厚遣公主
[012-6b]
仁宗皇帝守成皆遵先朝法度時久無嫁公主事晩年
止一公主欲厚遣之恐踰舊章乃詢皇姑魏國大長公
主當年下嫁體例公主以帝止有一女不可以已為比
言多則實無言少則恐沮帝意乃答以歳月之久皆忘
記帝始加厚遣焉
   正叔不認侄者罪
李侍郎若谷守并州民有訟叔不認其為侄者欲併其
財累政不能直李令民還家毆其叔民辭以不敢李固
[012-7a]
强之民如公言叔果訟其侄因而正其罪分其財
   曹瑋行兵
曹宣徽瑋守秦有功名能撫士一日行兵將及頓日已
西矣乃申令更前二十里宿於某鎮軍中不樂繼而令
曰仰某鎮務劵酒不得沽與百姓只沽與一行軍人由
是大衆奔赴不以為勞
   夏英公好古器珍玩
夏英公竦性好古器竒珍寳玩每燕處則出所秘者施
[012-7b]
青氊列於前偃卧牙床瞻視終日而罷月常數四如此
   張程學
張戬天祺與弟載子厚闗中人也闗中謂之二張篤行
不茍一時師表二程之表叔也子厚推明聖學亦多資
於二程吕大臨與叔兄弟後來蘇昞等從之學學者號
子厚為横渠先生天祺為御史正獻吕公之薦也二程
與横渠從學者既盛當時名其學為張程
   吳觀音
[012-8a]
吳侍郎待問建安人其父由長者平生惟訓童稚以自
晦里人以其長厚目為吳觀音所生四子參政育樞密
充又京方並登進士為朝臣諸孫數十皆京秩侍郎於
京師遇鄉人至必命子孫出見而列侍焉
   狄武襄不知體
武襄狄公青平儂智髙以用延州舊府畨洛騎兵之効
及歸狄欲奬此一軍乞於講武殿閲試冀仁宗親覩其
驍勇俄而奮擊號呼一如臨敵飛矢至殿陛仁宗遽移
[012-8b]
御座而中官前蔽再三申命方止識者鄙其不知體是
軍遂驕因遣還邊
   狄武襄不出黥文
狄武襄自拱聖長行至節度使平章事世多言狄之𨽻
籍與叅政王堯臣作狀元之年同後亦為兩府仁宗以
為然乃命王諭狄出其黥文狄謂王曰青若無此兩行
字何由致身於此斷不敢出要使天下徤兒知國家有
此名位待之也議者韙其言
[012-9a]
   石刻厄會
元祐中韓丞相玉汝帥長安修石橋督責甚峻村民急
於應期率皆磨石刻以代之前人之碑盡矣説者謂石
刻之一厄㑹也
   貴賤在命
仁宗嘗御便殿有二近侍爭辯聲問御前仁宗召問之
曰甲言貴賤在命乙言貴賤由至尊帝黙然即以二小
金合各書數字藏於中曰先到者保奏給事有勞推恩
[012-9b]
封秘甚密先命乙擕一往内東門司約及半道命甲擕
一繼往無何内東門司保奏甲推恩仁宗怪問之乃是
乙至半道足跌傷甚莫能行甲遂先到
   兩王難當二堂
蜀先主祠在成都錦官門外西挾即武侯祠東挾即後
主劉禪祠蔣公堂帥蜀以禪不能保有土宇因去之大
慈寺有蜀後主王衍銅像程公堂權帥毁以鑄鐘蜀語
曰任是兩王難當二堂
[012-10a]
   曽魯公與旁舎生錢償鬻女直
謝逸記曽魯公布衣游京師舎於市側旁舎泣聲甚悲
詰朝過而問之旁舎生意慘愴欲言而色愧公曰若苐
言之或遇仁人戚然動心免若於難不然繼以血無益
也旁舎生顧視左右欷歔久之曰僕頃官于某以某事
而用官錢若干吏督之且急視其家無以償之乃謀於
妻以女鬻於商人得錢四十萬行與父母訣此所以泣
之悲也公曰商人轉徙不常且無義愛弛色衰則棄為
[012-10b]
溝中瘠矣吾士人也孰若與我旁舎生跽曰不意君之
厚貺小人如此且以女與君不獲一錢猶愈於商人之
數倍然僕已書劵納直不可追矣公曰苐償其直索其
劵彼不可則訟于官旁舎生然之公即與錢四十萬約
曰後三日以其女來吾且登舟矣俟若於水門之外旁
舎生如公教商人果不敢爭擕女至期以往則公之舟
無有也詢旁舟之人則曰其舟去已三日矣其女後嫁
為士人妻逸自言元祐八年至京師得於鄴郡黄正叔
[012-11a]
以為公墓刻不載故惜其不傳因書其大略云
   樊若水按所仇家酒額因破其家
樊若水江南人貧甚遊索鄉人不為禮後北遊建䇿置
浮橋采石以渡天兵江南平擢為本路轉運時所仇之
家方開酒場樊乃於歳除日市酒衆多之次按其所入
以為額其家坐是輸納不逮家遂破焉
   馬知節真誠不善書
真宗朝簽書樞密院馬公知節武人方直任誠真宗東
[012-11b]
封下至從臣皆齋戒至嶽下撫問執政曰卿等在路素
食不易時宰相臣寮有私食驢肉者馬乃對曰亦有打
驢子喫底及還都設酺宴開封府命吏屏出貧子隔於
城外上御樓見人物之盛喜顧宰臣曰今都城士女繁
富皆卿等輔佐之力馬乃奏曰貧底摠趕在城外左右
皆失色真宗以為誠而親之事多類此馬公一日從駕
遊幸羣臣皆賦詩馬素不習文真宗强之既奉詔詩成
乃奏曰臣不善書乞宣陳堯叟與臣書真宗如其言陳
[012-12a]
時為首樞議者惜之
   狄武襄一皷而破儂智髙
仁宗以廣源蠻儂智髙㓂嶺外䧟數州乃遣狄武襄出
督戰用延州畨落騎兵一皷而破㨗至帝愀然無喜色
乃曰殺人多乎
   陳諫議償直取馬
太尉陳堯咨為翰林學士日有惡馬不可馭蹄囓傷人
多矣一旦父諫議入廐不見是馬因詰圉人乃曰内翰
[012-12b]
賣之商人矣諌議遽謂翰林曰汝為貴臣左右尚不能
制旅人安能畜此是移禍於人也亟命取馬而償其直
戒終老養焉其長厚逺類古人
   章郇公與丁晉公㑹博
章郇公作正字日寒食與丁晉公㑹博勝且厚丁翌日
封置所負銀數百兩歸公明年寒食復博而郇却負于
丁丁督索甚急郇即出舊物以償之而封緘如舊塵色
昏垢丁大服其量
[012-13a]
   造九鼎
玉仙觀在京城東南宣化門外七八里陳州門是也仁
宗時有陳道士修葺亭臺栽花木甚盛吕氏家塾記云
一日學院諸生偕往見石一截黄色用木牌標記曰萬
年松化石僉曰如何對得晋之叔曰三日雨為霖吕氏
所記松化石乃西川物耳徽宗崇寧四年嵗次乙酉製
造九鼎按製造官魏漢津狀云承内降鑄造鼎鼐内帝
座鼐如天之正畢之數外有六圍若易之六爻之象中
[012-13b]
叠五重以應九五之龍惟上九虚之其五重謹按師㫖
合用萬載松化石并龍牙石各一尺二寸為一重用
松石一塊周圍第二圍用龍牙石一塊亦用寳器捧第
三圍第四圍各用松石一塊亦髙一尺二寸第五圍用
龍牙石一塊如乾之六爻上九之爻所有合用龍牙石
并萬年松化之石自皇祐間西川取到祗備造鼐今見
在城南玉仙觀内有此石五叚松石三龍牙石二並堪
充今律鼎中五圍使用伏望詳酌特賜指揮下所屬取
[012-14a]
索前來應副然則崇寧所用松化石五叚乃吕氏所記
之石也據魏漢津狀稱皇祐間西川取到祗備造鼐乃
知仁宗朝已嘗議造九鼎矣
   監酒要術
乖崖張公嘗有監務之官而辭於公因以請教公曰監
酒稅之法初無多言但好醖酒剰饒人則沽者衆矣即
是要術
   狀元焦
[012-14b]
元豐八年尚書户部侍郎李定權知貢舉給事中兼侍
講蔡卞起居舎人朱服同權知貢舉其夜四皷開寳寺
寓禮部貢院火承議郎韓王冀王宫大小學教授兼穆
親宅講書翟曼奉議郎陳之方宣徳郎太學博士馬希
孟皆焚死其後别試更得焦蹈為魁諺曰不因開寳火
安得狀元焦
   張天覺論詞臣之文
張天覺嘗乞擇詞臣而言蓋自近世文館寂寥向者所
[012-15a]
謂有文者歐陽修己老劉敞已死王珪王安石已登兩
府後來所謂有文者皆五房檢正三舎直講崇文檢書
間有十許人今日之所謂詞臣者曰陳繹曰王益柔曰
許將是已臣嘗評之陳繹之文如欵叚老驥筋力雖勞
而不成歩驟至益柔之文如村夫織機杼雖成幅而不
成錦繡許將之文如稚子吹塤終日喧呼而不合律吕
此三人者皆陛下所用出辭令行詔誥以告四方而揚
於外庭者也今其文如此恐不足以發帝猷炳王度云
[012-15b]

   閻立本畫
博陵閻公總章於丞相終於中書令藝兼後素時謂丹
青神化此其蹟也唐人張彦逺出鳴珂三相家風流博
雅著書記歴代畫苐閻上品而西域圖在所録又言王
知慎亦榻之則傳世者非一本此弊㓨諸馬多闕而剪
髮二人全失之比見摹本自髙麗來采筆殊惡而馬之
瀝乳者與人之剪髪者皆全信外國自有唐摹時完本
[012-16a]
今取其全者備見之且以浚都世臣大家秘藏圖史以
竒勝相髙者極衆至於閻蹟乃少遇真惟吕申公家有
唐太宗歩輦圖引祿東贊對請公主事皆傳寫一時容
貎贊皇李衛公小篆其語采色神韻與此同出一手而
張記亦曰時天下初定外國入貢詔立本寫外國圖而
注指西域則奉詔所為者即謂是耶信真蹟果不足疑
舊傳其書係狄梁公之蹟觀其端重和勁稍不類禇薛
亦或當然竊嘗愛彦逺多識著論得雅馴引謝安言韋
[012-16b]
誕書凌雲閣已釘榜藍懸去地二十五丈及下鬚眉盡
白因戒子孫絶楷法而王子敬正色詆之曰仲將魏大
臣豈有如此信如所説缺/魏徳之不興廼以子敬為知
言因論閻令既為星郎不當有臨池之辱况太宗治近
侍有㧞詔之恩接下臣無撞郎之急豈得不通官籍直
呼畫師以至丹青之譽非輔相之才丹青固不足以輔
相而所以為輔相乃不在丹青淺薄之俗舉一廢百而
輕藝嫉能一至於此良可於邑由是言之窮神之藝自
[012-17a]
不妨閻令之賢斯人果賢適増畫重愚因取其説而併
書之元祐六年辛未九月龍眠山人李公麟伯時題右
伯時䟦閻立本西域圖廬陵王方贄侍郎家有之其孫
瓌夔玉寳藏之大觀間開封尹宋喬年言之省中詔取
以上進時廬陵令張逹淳郡法掾吳祖源被檄委焉因
竊摹之於是始有摹本有張天覺䟦云崇寧甲申十二
月甲寅夔玉舟過善溪盡得其家藏閻令王維王宰韓
幹邉鸞周昉畫閲之佛書曰心如工畫師畫之妙出於
[012-17b]
心猶足以濡毫設色造化物像况心之妙董以正法無
間斷哉信安程俱致道有詩云大塊浮空轉兩輪越南
燕北共毫塵齊州古莽應相笑夢覺何人定識真黄岡
何頡之斯舉亦有詩窮荒未信子年欺自笑山林老一
枝海上常思龜殻倦天涯欲化鳥工窺丹青閻令如曽
到氣俗張騫舊獨知公喜著書尤博雅山經暇日補殘

   俞温父判語
[012-18a]
利州路憲俞温父判狀多云送某州縣依條施行時提
舉常平謝皓新改官即除監司笑謂俞曰使者判語誠
不易温父曰州縣英俊多若一字有誤所損不細正要
如此
   神霄樂鬰羅蕭臺
林靈素建議依倣宫商角徴羽别定五聲制神霄樂劉
棟密奏臣民事物皆可有二至於宫聲豈有二哉徽宗
感悦嘉其愛君即除中散大夫直龍圖閣棟辭不受棟
[012-18b]
字守翁棣州人初以八行舉遇可韓司丈人授以景虚
王陽鐘法徽宗依其説命鑄鐘十二召九天範金隨律
月成一鐘排黄麾仗奉安于寳籙宫鐘備成授通直郎
靈素又建議築鬰羅蕭臺髙一百五十尺以祭天棟言
圓壇事天古今通制髙八十一尺數之極也豈可别築
臺以祭數又加倍哉徒勞人瀆神恐非天意遂已
   青帥許王沂公逺大
王沂公狀元及第還青州故郡府帥聞其歸乃命父老
[012-19a]
倡樂迎于近郊公乃易服乘小衛由他門入遽謁守守
驚曰聞君來已遣人奉迎門司未報君何為抵此王曰
不才幸忝科第豈敢煩郡守父老致迓是重其過也故
變姓名誑迎者與門司而上謁守歎曰君所謂真狀元
矣遂許之逺大
   歐陽文忠服章郇公非賣恩
章郇公在中書歐陽文忠公初自夷陵縣令貶所回復
館職通判滑州以書與公求一郡公答之無可意歐頗
[012-19b]
不恱俄而擢知諫院一年中歴三字直龍圖為學士河
朔都轉運歐始服公非賣恩者
   諫院得人御史稱職
仁宗慶厯初急於用賢當時有聲望者王兵部素歐陽
校理脩余校理靖魚工部周詢四人並命作諫官朝野
相慶時惟魚望不及三人蔡君謨時為校勘乃為詩慶
之曰御筆新除三諫官士林相賀復相懽魚聞之乃曰
予不預士論何顔復當諫列遂乞辭職朝廷從之乃過
[012-20a]
臺為御史即除蔡代知諫院是時諫院號稱得人魚在
臺亦稱職旋拜中丞而卒
   曽魯公責妓訟官吏
曽魯公尹天府前政以不辨善惡而去公至未三日有
倡妓訟官吏宿其家公得牒審其意在譁毁公殊不形
聲色唯命檢閲有無胎孕既得驗狀無有始責以故欲
穢汚衣冠重刑而械之都下善良翕然稱頌小人畏縮
旋即執政焉
[012-20b]
   國家養賢不與士卒同
乖崖公張詠嘗典陳州漕使檢㸃米倉見近納不當支
者有新印疑而詰主吏吏答以月支官吏俸米漕移文
詰公公批於後曰國家養賢不與士卒同付案不行即
時遣送漕自出衙門坐于樓下俟送漕使漕使不得已
倉皇而行
   陳諫議家法甚嚴
陳諫議省華三子堯叟堯咨皆舉狀元堯佐亦行間中
[012-21a]
第後堯叟至樞相堯咨至節度使堯佐至丞相而諫議
家法甚嚴堯叟娶馬尚書亮女日執饋馬於朝路語諫
議以女素不習乞免其責諫議答云未嘗使之執庖自
是隨山妻下厨耳馬遂語塞
   章郇公代副樞叱報慶者
章郇公在翰林十二年當劉太后時人多儌倖以希大
用公乃中立不倚晩遷承㫖最為久次及副樞李公語
卒公始代之時有親吏聞命即徑造齋閣報慶公厲聲
[012-21b]
曰無妄語乃叱出之
   宋參政不奏補奴𨽻
宋參政綬常患仕路人色多冗其在政府例得奏奴𨽻
補班行公獨不奏議者佳之
   杜祁公通變
杜祁公兩帥長安其初多任清儉宴飲簡薄倡妓不許
升㕔服飾麤質袴至以布為之及再至事體皆變筵㑹
或至夜分自索歌舞或繫紅裹肚勒帛長安父老見公
[012-22a]
通變皆曰杜侍郎入兩地去旋踵召知天府入樞密遂
為相焉
   柴主與李主角富貴
仁宗朝駙馬柴公宗慶與駙馬李公遵朂廟諱/音同連袂柴
主賢而李主亦賢柴主欲與李主角富貴李先詣柴第
柴之夫婦盛飾以為勝左右皆草草次及柴主之過李
第李之夫婦道裝而已左右皆盛飾徐出二子示曰予
所有者二子耳柴頗自愧士論髙之後柴無子所積俸
[012-22b]
緡數屋未嘗施用及柴薨悉上送官
   對徽宗詩句
徽宗嘗作詩句命蔡少保居安賜元長云相公公相子
元長遽對以進曰人主主人翁徽宗又因宴近臣製詩
語云北斗七星三四㸃唯曹希藴能對之云南山萬壽
十千年
   公主稱
本朝制度多循用前代故事皇女稱公主姊妹稱長公
[012-23a]
主諸姑稱大長公主至徽宗末年一例改作帝姬建炎
元年六月八日臣寮建言不便以為古者婦人稱姓故
周曰王姬猶宋子齊姜之類是也本朝為商後非姬姓
不可以稱用是改正
   四亥四丑
章子厚乙亥年生與曽子宣同年曽子宣以丁亥月辛
亥日己亥時子厚遂呼子宣作四亥公子然蕭注亦以
癸丑年生乙丑月乙丑日丁丑時亦是四丑
[012-23b]
   閠不同
神宗元豐元年嵗在戊午閠正月時知定州薛向繳大
遼國所印歴日稱閏月廼在十二月與本朝不同乞送
司天監重定時議者以兩朝賀正之禮為疑而臺章以
為正朔為大賀正為小兩國之閠不同即不過本朝之
使先期而賀正於彼彼國之使後期而賀正於此其於
後先正相去約二十來日而已料彼必不肯改以就此則
本朝豈得改而就彼乎其後本朝竟不曽改予記北夢
[012-24a]
𤨏言路振九國志載王衍在蜀閠丙戌年正月後因胡
秀林向隠異同俾於界上求得唐歴乃閠乙酉年十二
月遂改用之廼知古來有此事也
   王祐植三槐
太祖疑大名符彦卿跋扈命知制誥王祐往察之謂曰
汝能為吾辦此當任汝在趙普之右祐還言彦卿但恃
舊驕恣耳實無異心臣請以百口保之上怒貶祐華州
行軍司馬將行植三槐於第中便坐曰吾中子他日必
[012-24b]
位三台貶十二年乃得還京祐曽孫克云王太尉不置
田宅曰子孫當各念自立何必田宅置之徒使爭財為
不義耳
   曽滁州誤呼庫為庫
曽子開知滁州覽訟牒誤呼厙為庫其人云某姓厙子
開遽於厙字上増一㸃云厙豈㸃乎然南北朝有厙狄
者周有少師厙狄峙北齊有宣都郡王厙狄伏連皆複
姓也後漢亦有輔義侯厙鈞古又有獨姓厙者厙音赦
[012-25a]
廣韻音始夜切又齊有庫狄迴洛庫狄盛庫狄干又周
有庫狄昌蓋本無厙字後人除一㸃以為庫别耳
   曽公亮得龍脊王荆公得龍睛
陸農師云相家説龍人臣得其一體當至公相如曽魯
公公亮得龍之脊王公安石得龍之睛
   箕子易牙名
箕子名胥余見司馬彪注莊子於他書不見易牙名巫
易牙其字也見孔穎逹左傳䟽
[012-25b]
   杜祁公問賈黯以生事有無
賈黯以慶歴丙戌廷試第一往謝杜公公無他語獨以
生事有無為問賈退謂門下客曰黯以鄙文魁天下而
謝於公公不問而獨在於生事豈以黯為無取耶公聞
而言曰凡人無生事雖為顯官亦不能不俯仰由是進
退多輕今賈君名在第一則其學不問可知其為顯官
則又不問可知衍獨懼其生事不足以致進退之輕而
不得行其志焉何怪之有賈君為之歎服
[012-26a]
   甘露
紹興辛亥冬撫州祥符觀松降甘露若飴有郎官徐其
姓者獻甘露古松詩於太守其詩略曰仙臺之陽石壇
東下有亭亭太古松又曰至誠感格合天意露零青松
真上瑞云云太守以為祥因奏于朝坐言章罷郡先人
時謂予曰熙寧六年冬建昌軍距城五里甘露降於進
士徐上交别業大松上濃厚如酒其味香甜上交折獻
於太守張郎中子方子方率僚屬觀之欲以上聞路過
[012-26b]
鳯凰山下牧童見車馬皆呌呼曰此山松上亦多甘露
何獨彼耶各持松葉餂弄以示不誤時有野夫賣藥於
市者語人曰太守不察耳何者為甘露露從天降必徧
於數畆豈止松乎吾嘗客華隂縣民亦有以甘露告縣
者令因出按之有道人笑焉令怒械繫之道人曰譬如
人身精液流通均布六七十年中若夫壽促必涌併於
未死之前此松殆將槁耳官人若不信請寛我以俟明
春此松必不榮也令如其説至期果驗焉軍民得其説
[012-27a]
因省景祐丙子城西天慶觀松昔嘗一枝有甘露因往
驗之昔時甘露所降之枝果已先朽張守因不復奏知
先人因言鄉里松有甘露亦甚多其實非也乃松液耳
   荀卿為孫卿
戰國時荀卿姓荀名況趙人所著書號荀子後有跋尾
云為説者曰孫卿不如孔子是不然也其後又稱孫卿
者四唐楊倞注云為説者已下荀卿弟子之辭嘗疑以
荀為孫未曉所謂偶見孔穎逹曰漢宣帝諱詢故轉為
[012-27b]

   斥中貴
洪玉父云祖宗時非特士大夫能立節義亦自上之人
有以成之耳張乖崖再任成都日夜分時城北門申有
中貴人到要請鑰匙開門公令開既入見公謂曰朝廷
還知張詠在西川否况川中兩經兵㓂差詠治亂今中
貴人入川比欲申地主之禮如何須得中夜入城使民
驚擾不知有何急切幹當中貴曰衘命往峨嵋山燒香
[012-28a]
公曰待要先斬後奏或先奏後斬耶中貴悚懼曰念某
乍離班行不知州府事體公曰若如此即是却令出北
門宿來早入衙下牓子云奉勅往峨嵋山燒香入内内
侍省王某叅公判牓子既銜王命不敢奉留請於小南
門出去其嚴正如此云又曽魯公以侍讀守鄭州有廢
疾中貴人在郡寄居多沽私酒恃結連内侍輕州縣不
法公始善諭之俾自悛戢輒出大言公命吏搜捕盡得
其釀具依法盡行遂奏乞中官老廢者不得家外郡朝
[012-28b]
廷嘉之又真宗朝黄震知亳州永城縣瀕汴河例至冬
涸朝廷遣中官促州縣科民開淘時中官多任喜怒非
理箠撻役民黄憤然毆之中官即捨役赴闕自訴帝問
曰黄震緣何毆汝中官奏云言是我百姓汝安得亂打
帝嘉其言即敕中官赴黄門杖二十黄後為才吏
   髙氏出太皇以有隂徳之助
太宗親征北狄直抵幽州圍其城俄一夕大風軍中震
驚南北兵皆潰散而諸將多不知車駕所在唯節度使
[012-29a]
髙公瓊隨駕上於倉卒中大怒諸將不赴行在翌日欲
行軍法髙奏曰夜來出不意諸將若有知陛下所在豈
陛下之福耶臣獲在左右亦偶然耳諸將不可罪上悟
皆釋之髙之門出太皇為天下母議者以為有隂徳之

   楊文公辭誥潤筆與同列均分
楊文公億以文章幸於真宗作内外制當時辭誥蓋少
其比朝之近臣凡有除命願出其手俟其當直即乞降
[012-29b]
命故潤筆之入最多於衆人蓋故事為當筆者専得楊以
傷亷遂乞與同列均分時遂著為令
   曽魯公神明
曽魯公以侍讀守鄭州時文潞公自長安召入中書過
鄭方在宴席俄報潞公失去銀盆曽即曰郡人敢爾必
三日可獲若公之從者自為則今日必擒公未以為然
逡廵果捕至乃從者也潞公驚因謂曰君知即獲何也
曽曰所至有捕盗者從人單露必須易敗潞公以為神
[012-30a]
明遂引復翰林尹開封至大用相三朝位侍中令守太
傅使相致仕
   唐公肅逺識
待制唐公肅雅有逺識先與丁晉公同舉進士劇相善
居水櫃街與晉公宅相對一日朝廷自金陵召晉公將
大用唐遂徙居州北避之虞部貟外郎李畋往諮其由
唐曰謂之入即大拜權勢日隆若數與往還事渉依附
或經旬不見情必猜疑故避之朞歳晉公黜嶺外李復
[012-30b]
謁唐唐曰果然蓋丁之才術乃唐李贊皇之流勲多而
徳寡任智而鮮仁可以佐三事不可以冡庶僚若太祖
朝趙中令吕丞相居其上則丁之用不私位不危矣朝
士莫不服唐之逺識
   張知常不認同舍金
張知常在上庠日家以金十兩附致於公同舎生因公
之出發篋而取之學官集同舎檢索因得其金公不認
曰非吾金也同舎生至夜䄂以還公公知其貧以半遺
[012-31a]
之前軰謂公遺人以金人所能也倉卒得金而不認人
所不能也此事縉紳類能言之而汪彦章為公碑銘不
載何耶
   晏元獻節儉
晏元獻與兄手帖殊再拜莊客至知大事禮畢日月迅
速哀痛無極奈何奈何記文本及寄殊生日衣服及孩
兒嬭子等信物甘子黄雀鮓等領訖地逺不須煩神用
况人事有何窮盡知置得宅子大抵亷白守分為官須
[012-31b]
隨宜作一生計且安泊親屬不必待豐足嘗見范應辰
率家人持十齋自云一則勸其淡素好善次則減魚肉
之價聚為生計果置得一兩好莊及第宅免於茫然此
最良圖况宦㳺有何盡期兼官下不可營私魏四工部/可為戒也
然須内外各且儉嗇為先方可議此殊家間僕吏等直
至今兩日内破一頓猪肉定其兩數或回換買他魚肉/亦只約猪肉錢數以此可久
此持久之術是以常為宗親及相知交㳺言之建節之
説皆虚傳也今邊事尚未息須當他重委乃建節或兼
[012-32a]
恩命必不於優閑處用此職况須因干求經營方受殊
一生不曽干求况今雖經位極人臣更何顔求覔是以
須待出於特命且不能效人干請結託以至勢須恬静
若非久特差則逺近髙下應難推避不然則必不能求
請凡虚傳者但請勿信古今賢哲有識知恥者量力度
徳常憂不能任者不妄當負愧重責是以終無僥求其
更識髙者非親耕不食非親蠶不衣闕壞/數字孺子之類是
也蓋功利不能及人而坐受竊其膏血縱無禍亦須愧
[012-32b]
赧也殊從來多介僻者理在此今因信畧及之此外希
順變善居不備弟殊再拜十一哥贊善十一嫂縣君坐
前十二日右晏元獻公手帖予嘗謂公以童子被遇章
聖觀慶歴聖徳詩名首諸公則公之為人可知也方國
家承五季文章卑陋公師楊劉獨變其體識歐陽公諸
生遂以斯文付之殊之文於是視古無愧功徳如范富
氣節如孔道輔咸出其門然則仁宗治致太平非公而
誰大抵善觀人者不於其顯必於其幽不於其外必於
[012-33a]
其内以書規兄嫂守官必曰亷曰官下不可營私當以
魏四工部為戒首尾大約本於節儉至引古人非親耕
不食親織不衣兹非畏獨根諸中而不欺者邪昔東坡
跋歐陽公與其子書戒其在官欲附致朱砂廼知歐陽
公所養不無所自矣曽南豐與公同鄉里元豐間神宗
命以史事其傳公云雖少富貴奉養若寒士攷公手帖
則曽傳可謂得實而景文宋公草公謫辭云廣營産以
植私多役兵而規利宋亦公門人而必為此者豈當時
[012-33b]
有不得已歟沈存中著書稱公對章聖語臣非不樂逰
燕直臣以貧無可為之具若有錢亦須往後生晩進道聽
塗説以誣大賢予乃知小説不足信類如此
   蔡絛西清詩話
宣和五年十月乙丑臣寮言徽猷閣待制蔡絛私撰文
一編目為西清詩話其論議專以蘇軾黄庭堅為本奉
聖㫖蔡絛特落職勒停
   徽宗賜王黼第御書九碑
[012-34a]
宣和五年十二月徽宗賜太傅王黼私第御書載𢋫堂
膏露堂寵光亭十峯亭老山亭榮光齋隠菴九碑
   薛昻黜用史記西漢諱蔡京名
崇寧初薛門下昻為司成士人程文有用史記西漢語
者薛輒黜落元符中嘗上殿乞罷史學建炎初言章謂
薛為蔡元長私諱其名薛嘗對客語誤及蔡京即自批
箠其口
   鄭文肅按姦贓流馮士元
[012-34b]
仁宗時開封府豪吏馮士元挾狡數通貴要多為姦利
眦睚必中以禍操制一府畏甚於尹都人目之為立京
兆鄭文肅天休知開封府亷知罪惡窮按姦贓悉得其
受賂撓法之狀權貴多為請者了不以聽獄具奏流海
島家沒償□轂下凛然
   蔣希魯建西學宋宏肖其像於文翁祠
禮部侍郎蔣堂希魯宜興人仁宗時以樞密直學士知
成都嘗召髙才碩生會試府事親較才等勸成學者於
[012-35a]
府學之側别建西學以廣諸生齋室迄成而公移蒲中
其後轉運使毁之以増廨舎既而常山宋公尚書至府
聞其事歎惜久之且欲成公意乃即其舊址建文翁祠
祠之内圖嚴君平鄭子真司馬相如楊子雲蜀土先賢
九人及公之像而十常山公為之贊至公畧云蔣侯挺
挺天與嚴方徤而文明不逄不將
   㣲司理幾誤殺人
侍御史王平字保衡侯官人章聖時為許州司理叅軍
[012-35b]
里中女乗驢單行盗殺諸田間褫其衣而去驢逸田旁
家收繫之覺吏捕得驢指為殺女子者訊之四旬田旁
家認收繫其驢實不殺女子公意疑甚以狀白府州將
老吏素彊項了不之聽趣令具獄公持益堅彼乃怒曰掾
懦耶公曰今觸奏坐懦不過一免耳與其阿㫖以殺無
辜又陷公於不義校其輕重孰為愈邪州將因不能奪
後數日河南移逃卒至詳勘之乃是殺女子者田旁家
得活後因衆見州將謝曰㣲司理嚮㡬誤殺人
[012-36a]
   李昭述得古銅符
禮部尚書李公昭述字仲祖宗諤子也仁宗時以樞密
直學士陜西都轉運使迄近藩未報無何掘地得古銅
符文曰許昌詔下果得許
   鄭文肅復西湖舊堤
鄭文肅天休仁宗時知杭州郡中西湖環三十里溉湖
上良田千頃唐李泌即湖中作隂竇引水灌城中六井
以資汲者武肅置撩清軍以䟽其惡自錢氏納土至公
[012-36b]
居郡時凡六十餘年矣而湖穢不治豪奪以耕僧侈其
宇浸淫蠧食無有已時公按舊記復故堤程工無慮十
萬調境内丁夫闢之湖利大興
   蔣臨川摘大姓李申罪棄市
蔣侍郎堂初知撫州臨川縣縣有大姓李申積為民害
乃復僭擬亡制動作不法承前宰無敢擿其罪公至緣
事捕治之盡得其姦狀卒坐棄市害根鋤去闔境慰悦
   鄭文肅取倉腐粟為巳俸飯
[012-37a]
鄭文肅天休初為湖北漕荆南屯禁卒譁言倉粟腐不
堪食公命掌廩者給為己俸因會客日試取作飯舉匕
而盡曰孰謂不可食耶譁者遂息
   洪覺範因張郭罪配朱崖
洪覺範本名徳洪俗姓彭筠州人始在峽州以醫劉養
娘識張天覺大觀四年八月覺範入京而天覺已為右
揆因乞得祠部一道為僧又因叔彭几在郭天信家作
門客遂識天信因往來於張郭二公之門政和元年張
[012-37b]
郭得罪而覺範决脊杖二十刺配朱崖軍牢後改名惠

   罷史學
先是崇寧以來專意王氏之學士非三經字説不用至
政和之初公議不以為是蔡嶷為翰林學士慕容彦逄
為吏部侍郎宇文粹中為給事中張琮為起居舍人列
奏欲望今後時務䇿並隨事參以漢唐歴代事實為問
奉御筆經以載道史以紀事本末該貫廼稱通儒可依
[012-38a]
所奏今後時務䇿問並參以歴代事實庶得博習之士
不負賔興之選未幾監察御史兼權殿中侍御史李彦
章言夫詩書周禮三代之故而史載秦漢隋唐之事學
乎詩書禮者先王之學也習秦漢隋唐之史者流俗之
學也今近臣進思之論不陳堯舜之道而建漢唐之陋
不使士專經而使習流俗之學可乎伏望罷前日之詔
使士一意於先王之學而不流於世俗之習天下幸甚
奉御筆經以載道史以紀事本末該貫廼為通儒今再
[012-38b]
思之紀事之史士所當學非上之所以教也况詩賦之
家皆在乎史今罷黜詩賦而使士兼習則士不得專心
先王之學流於俗好恐非先帝以經術造士之意可依
前奏前降指揮更不施行時政和元年三月戊戌也
   胡宗師以奏樂韶節義落職宫觀
鄒道鄉浩初謫新州有楚州布衣樂韶素為浩交㳺不
憚萬里烟瘴誓與同行至荆南浩或聞官司捕韶恐於
韶不便急遣韶還韶確然不回浩以病留荆南數日堅
[012-39a]
意遣韶韶不得已改易姓名隐居桐栢山久之浩復官
江淮發運使胡宗師感韶之義奏韶節義至崇寧初胡
宗師方以寳文閣待制知州言者指前事遂落職提
舉宫觀
   責降朱師復制
崇寧元年八月廣州制勘院勘到前知廣州朱師復贓
私不法及交通蘇軾等事制曰朝散郎知袁州朱師復
事上之義莫先於首公為臣之汙無甚於毁節爾諂交
[012-39b]
軾轍宻於唱和媚傅安李隂圗進遷忘先帝識拔之恩
比姦臣腹心之黨素乏閑家之道老無戒得之心賄賂
公行貪贓具得獄成來上士聽有孚宜正常刑投之散
地往思懲戒毋重悔尤可責受建安軍節度副使興國
軍安置至紹興四年其孫朱秉文陳請遂復官至紹興
五年八月官員白劄子伏覩朱秉文申請祖父朱師復
不合與蘇軾往來縁此入元祐黨籍六月十三日奉聖
㫖復寳文閣待制者朝廷哀憫元祐黨籍之人以直節
[012-40a]
正論横為蔡京蔡卞等擠陷因下詔追復官職祿其子
孫然其間却有偶得罪於元符紹聖間其家子孫因肆
欺罔朝廷既無實籍考驗吏部止據平江府黨人碑石
夤緣假借例蒙推恩如朱師復之流是也紹聖初起知
廣州内外臣寮未有因改元通賀表者師復獨云建元
易號蓋率由於舊章纂聖錫名示遹追於來孝又云龍
去鼎湖麟悲魯國遺弓未絶棄屣猶新嵬瑣乘時雖異
伯髙之復惡朋邪害政殆如伏氏之劇言法度典章廢
[012-40b]
格幾盡朝野内外譖讟交興蓋義理出於人心未之或
改而事業措之天下焉可厚誣其謝章惇啓云主辱臣
死古有是言義重生輕今無此士恭惟神考登用大儒
發揮聖經於世道交喪之餘新美百度於誕信相欺之
際豈特範圍一世固將冠冕百王惜嵬瑣之弗殱致典
章之不泯宫車晩駕陵土未乾旁招北闕之書早副西
臺之筆肆為讒詆殆不忍聞誰能効趙嬰之忠行其所
易豈復慕包胥之志誓以必行其安置興國軍謝表云
[012-41a]
首元祐之謫籍二紀于兹尾神考之從班一人而已夤
緣軾轍之度嶺初一承顔前後安李之當塗未嘗通問
奉聖㫖追復寳文閣待制更不施行
   打破筒潑了菜
童貫自崇寧二年始以入内内侍省東頭供奉官奉㫖
差往江南等路計置景靈宫材料續差往杭州製造御
前生活又差委製造修蓋集禧觀齋殿本命殿火徳真
君觀緣此進用被寵繼西邊用兵又以功進於是縉紳
[012-41b]
無恥者皆出其門而士論始沸騰矣至以蔡京為比當
時天下諺曰打破筒潑了菜便是人間好世界而朝廷
曽不悟也二人卒亂天下
   笑面夜义
建中靖國元年侍御史陳次升言章以蔡元度為笑面
夜义其略云卞與章子厚在前朝更迭唱和相倚為重
造作事端結成寃獄看詳訴理編類章疏中傷士人或
輕或重皆出其意主行雖在於章卞實啓之時人目為
[012-42a]
笑面夜义天下之所共知也
   目米元章以顛
崇寧四年米元章為禮部貟外郎言章云傾邪險怪詭
詐不情敢為竒言異行以欺惑愚衆怪誕之事天下傳
以為笑人皆目之以顛儀曹春官之屬士人觀望則效
之地今芾出身冗濁冐玷兹選無以訓示四方有㫖罷
差知淮陽軍其曰出身冗濁者以其親故也
   修御殿為潛徳觀
[012-42b]
太祖太宗在民間時嘗寓澶淵其所憇之地在城中為
邸舍以瓦覆之號為御殿崇寧四年徽宗以為非便
下本府將御殿修建道觀以潛徳名之
   許風聞言事
大觀四年詔諸路走馬承受公事使臣大小行人之職
耳目之任舊許風聞庶幾邊防動息州郡不法得以上
逹近有陳請不實重行黜陟之文例皆偷安茍簡避罪
緘黙甚失設置之意可仍舊許風聞言事
[012-43a]
   補張清太醫助教
大觀二年鄧州南陽東海村有張三婆患䨇眼疼痛昏
暗不覩光明其子張清用左手提出眼睛將銅針穿過
用小刀子割下眼睛與母喫了自後所患眼目不曽再
發疼痛朝廷有㫖特補太醫助教不理選限
   以太祖陳橋傳舍為顯烈觀
崇寧四年徽宗以太祖啓運踐祚之初實自陳橋其地
今有傳舍往來踐履非所以稱朕顯揚祖烈之意遂以
[012-43b]
其地建立道觀以顯烈為額
   陳噩行外制落職
政和元年六月陳噩行外制臣寮上章云或甚失體制
或不應事實或違背經典夫朕者帝王之稱以詔告臣
民而噩行徐處仁謫知蘄州告詞乃於具官姓名下用
之此所謂甚失體制者也差注之失謂應差近逺之類
王黼以稽留勅命降秩而噩乃謂致差注之失此所謂
不應事實者也周官以八法治官府其四曰官常以聽
[012-44a]
官治謂事之故常噩行李孝稱復官告辭乃云復爾官
常此所謂違背經典者也比者奉宸失金監官降秩而
噩以謂致盗竊之敢行夫宫禁之中或容小竊若盗竊
之敢行則安有是理此尤踈謬之甚者也奉聖㫖噩落
職知和州
 
 
 
[012-44b]
 
 
 
 
 
 
 
 能改齋漫録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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