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1a] 
欽定四庫全書
明史卷九十一
大學士張廷玉等奉 敕修
志第六十七
兵三
邊防 海防江防
民壯土兵鄉兵
元人北歸屢謀興復永樂遷都北平三面近塞正統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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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敵患日多故終明之世邊防甚重東起鴨緑西抵嘉
峪綿亘萬里分地守禦初設遼東宣府大同延綏四鎮
繼設寕夏甘肅薊州三鎮而太原總兵治偏頭三邊制
府駐固原亦稱二鎮是為九邊初洪武二年命大將軍
徐達等備山西北平邊諭令各上方畧從淮安侯華雲
龍言自永平薊州宻雲迤西二千餘里闗隘百二十有
九皆置戍守於紫荆闗及蘆花嶺設千户所守禦又詔
山西都衛於雁門闗太和嶺并武朔諸山谷間凡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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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隘俱設戍兵九年敕燕山前後等十一衛分兵守古
北口居庸闗喜峰口松亭闗烽堠百九十六處㕘用南
北軍士十五年又於北平都司所轄闗隘二百以各衛
卒守戍詔諸王近塞者每歳秋勒兵巡邊十七年命徐
達籍上北平將校士卒復命將覈遼東定遼等九衛官
軍是後每遣諸公侯校沿邊士馬以籍上二十年置北
平行都司扵大寕其地在喜峰口外故遼西郡遼之中
京大定府也西大同東遼陽南北平馮勝之破納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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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師城之因置都司及營州五屯衛而封皇子權為寕
王調各衛兵往守先是李文忠等取元上都設開平衛
及興和等千户所東西各四驛東接大寕西接獨石二
十五年又築東勝城於河州東受降城之東設十六衛
與大同相望自遼以西數千里聲勢聨絡建文元年文
帝起兵襲陷大寕以寕王權及諸軍歸及即位封寜王
於江西而改北平行都司為大寕都司徙之保定調營
州五屯衛於順義薊州平谷香河三河以大寕地畀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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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哈自是遼東與宣大聲援阻絶又以東勝孤逺難守
調左衛於永平右衛於遵化而墟其地先是興和亦廢
開平徙於獨石宣府遂稱重鎮然帝於邊備甚謹自宣
府迤西迄山西縁邊皆峻垣深濠烽堠相接隘口通車
騎者百户守之通樵牧者甲士十人守之武安侯鄭亨
充總兵官其敕書云各處烟墩務增築高厚上貯五月
糧及柴薪藥弩墩傍開井井外圍墻與墩平外望如一
重門禦暴之意常凛凛也洪熙改元朔州軍士白榮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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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東勝高山等十衛於故地興州軍士范濟亦言朔州
大同開平宣府大寕皆藩籬要地其土可耕宜遣將率
兵修城堡廣屯種皆不能用正統元年給事中朱純請
修塞垣總兵官譚廣言自龍門至獨石及黑峪口五百
五十餘里工作甚難不若益墩臺瞭守乃增赤城等堡
烟墩二十二寕夏總兵官史昭言所轄屯堡俱在河外
自河迤東至察罕納爾抵綏徳州沙漠曠逺並無守備
請扵花馬池築哨馬營大同總兵官方政繼以馬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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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就半嶺紅寺兒廢營修築宣大巡撫都御史李儀以
大同平衍巡哨宜謹請以副總兵主東路㕘將主西路
而迤北則屬之總兵官都指揮並如議行後三年詔塞
紫荆闗諸隘口增守備軍時衛拉特漸强從成國公朱
勇請也既而額森入塞英宗陷扵土木景帝即位十餘
年邊患日多索來毛里孩阿羅出之屬相繼入犯無寕
歳成化元年延綏總兵官張傑言延慶等境廣袤千里
所轄二十五營堡每處僅一二百人難以應敵宜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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鋭九千為六哨分屯府谷神木二縣龍州榆林二城高
家安邊二堡庶緩急有備又請分布鄜慶防秋軍二千
餘人扵沿邊要害從之七年延綏巡撫都御史余子俊
大築邊城先是東勝設衛守在河外榆林治綏徳後東
勝内遷失險捐米脂魚河地幾三百里正統間鎮守都
督王禎始築榆林城建縁邊營堡二十四歳調延安綏
徳慶陽三衛軍分戍天順中阿羅赤入河套駐牧每引
諸部内犯至是子俊乃徙治榆林由黄甫川西至定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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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千二百餘里墩堡相望横截套口内復塹山堙谷曰
夾道東抵偏頭西終寕固風土勁悍將勇士力北人呼
為槖駝城十二年兵部侍郎滕昭英國公張懋條上邊
備言居庸闗黄花鎮喜峰口古北口燕河營有團營馬
歩軍萬五千人戍守請益軍五千分駐永平宻雲以䇿
應遼東凉州鎮番莊浪賀蘭山迤西從雪山過河南通
靖虜直至臨鞏俱敵入犯之路請調陜西官軍益以甘
凉臨鞏秦平河洮兵戍安定會寕遇警截擊以凉州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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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五千扼要屯駐彼此策應詔可二十一年敕各邊軍
士每歳九月至明年三月俱常操練仍以操過軍馬及
風雪免日奏報邊備頗修飭𢎞治十四年設固原鎮先
是固原為内地所備惟靖虜及火篩入據河套遂為敵
衝乃改平凉之開成縣為固原州隸以四衛設總制府
總陜西三邊軍務是時陜邊惟甘肅稍安而哈宻屢為
土魯番所擾乃敕修嘉峪闗正徳元年春總制三邊都
御史楊一清請復守東勝因河為固東接大同西屬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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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使河套千里沃壤歸我耕牧則陜右猶可息肩因上
修築定邊營等六事帝可其奏旋以忤中官劉瑾罷所
築塞垣僅四十餘里而已武宗好武邊將江彬等得幸
遼東宣府大同延綏四鎮軍多内調又以京軍六千與
宣府軍六千春秋番換十三年頒定宣大延綏三鎮應
援節度敵不渡河則延綏聴調扵宣大渡河則宣大聴
調扵延綏從兵部尚書王瓊議也初大寕之棄以其地
畀朶顔福餘泰寕三衛盖烏梁海歸附者也未㡬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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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宣宗嘗因田獵親率師敗之自是畏服故喜峰宻雲
止設都指揮鎮守土木之變頗傳三衛助逆後因添設
太監㕘將等官至是朶顔獨盛情叵測嘉靖初御史邱
養浩請復小河等闗於外地以扼其要又請多鑄火器
給沿邊州縣募商糴粟實各邊衛所詔皆行之初太祖
時以邊軍屯田不足召商輸邊粟而與之鹽富商大賈
悉自出財力募民墾田塞下故邊儲不匱𢎞治時户部
尚書葉淇始變法令商納銀太倉分給各邊商皆撤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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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邊地荒蕪米粟踊貴邊軍遂日困十一年御史徐汝
圭條上邊防兵食謂延綏宜漕石州保徳之粟自黄河
而上楚粟由鄖陽汴粟由陜洛沔粟由漢中以達陜右
宣大産二麥宜多方收糴紫荆倒馬白羊等闗宜招商
賃車運又請以宣府遊兵駐右衛懐來以援大同選補
遊兵扵順聖西城為臨期應援永寕等處遊兵衛宣府
備調遣直隸八府召募勇敢團練赴邊闗逺近警急榆
林山陜遊兵扵本處策應報可亦未能行也十八年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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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邊制府鎮花馬池是時俺答諸部強横屢深入大同
太原之境晉陽南北烟火蕭然巡撫都御史陳講請以
兵六千戍老營堡東界之長峪以山西兵守大同三闗
形勢寕武為中路莫要扵神池偏頭為西路莫要扵老
營堡皆宜改設㕘將雁門為東路莫要扵北樓諸口宜
增設把總指揮而移神池守備扵利民堡老營堡游擊
於八角所各增軍設備帝悉許之規畫雖宻然兵將率
怯弱其健者僅能自守而已二十二年詔宣府兵乘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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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制總兵夏秋間分駐邊堡謂之暗伏至是有司建議
入秋悉令赴邊分地拒守至九月中罷歸犒以帑金久
之以勞費罷二十四年巡按山西御史陳豪言敵三犯
山西傷殘百萬費餉銀六十億曾無尺寸功請定計决
戰盡復套地明年敵犯延安總督三邊侍郎曽銑力主
復套條上十八事帝嘉奬之大學士嚴嵩窺帝意憚兵
且欲殺舊閣臣夏言因劾銑并言誅死自是無敢言邊
事者二十九年俺達攻古北口從間道黄榆溝入直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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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直門諸將不敢戰敵退大將軍仇鸞力主貢市之議
明年開馬市扵大同然冦掠如故又明年馬市罷先是
翁萬達之總督宣大也籌邊事甚悉其言曰山西保徳
州河岸東盡老營堡凡二百五十四里西路了角山迤
北而東歴中北路抵東路之東陽河鎮口臺凡六百四
十七里宣府西路西陽河迤東歴中北路抵東路之永
寕四海冶凡一千二十三里皆逼臨大敵險在外者所
謂極邊也老營堡轉南而東歴寕武雁門北樓至平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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闗盡境約八百里又轉南而東為保定界歴龍泉倒馬
紫荆吳王口插箭嶺浮圖峪至沿河口約一千七十餘
里又東北為順天界歴高崖白羊抵居庸闗約一百八
十餘里皆峻嶺層岡險在内者所謂次邊也敵犯山西
必自大同入紫荆必自宣府未有不經外邊能入内邊
者乃請修築宣大邊墻千餘里烽堠三百六十三所後
以通市故不復防遂半為敵毁至是兵部請敕邊將修
補科臣又言垣上宜築高臺建廬以栖火器從之時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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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益強朶顔三衛為之嚮道遼薊宣大連歳被兵三十
四年總督軍務兵部尚書楊博既觧大同右衛圍因築
牛心諸堡修烽堠二千八百有竒宣大間稍寕息而薊
鎮之患不已薊之稱鎮自二十七年始時鎮兵未練因
詔各邊入衛兵往戍既而兵部言大同之三邊陜西之
固原宣府之長安嶺延綏之夾墻皆據重險惟薊獨無
渤海所南山陵東有蘇家口至寨籬村七十里地形平
漫宜築墻建臺設兵守與京軍相夾制報可時兵力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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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有警徴召四集而議者惟以據險為事無敢言戰者
其後薊鎮入衛兵俱聴宣大督撫調遣防禦益疎朶顔
遂乘虚歳入三十七年諸鎮建議各練本鎮戍卒可省
徴發費十之六然戍卒選愞不任戰歳練亦費萬餘而
臨事徴發如故隆慶間總兵官戚繼光總理薊遼任練
兵事因請調浙兵三千人以倡勇敢及至待命於郊自
朝至日中天雨軍士跬歩不移邊將大駭自是薊兵以
精整稱俺答已通貢封順義王其子孫襲封者累世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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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厯之季西部遂不競而土蠻部落虎燉兎炒花宰賽
煖兎輩東西煽動將士疲於奔命未嘗得安枕也初太
祖沿邊設衛惟土著兵及有罪謫戍者遇有警調他衛
軍往戍謂之客兵永樂間始命内地軍番戍謂之邊班
其後占役逃亡之數多乃有召募有改撥有修守民兵
土兵而邊防日益壊洪武時宣府屯守官軍殆十萬正
統景泰間已不及額𢎞治正徳以後官軍實有者僅六
萬六千九百有竒而召募與土兵居其半他鎮率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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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初山西河南班軍守偏頭大同宣府塞不得代巡
撫于謙言每歳九月至二月水冷草枯敵騎出没乘障
卒宜多若三月至八月邊守自足乞將兩班軍每歳一
班如期放遣甘肅總兵官蔣貴又言沿邊墩臺守瞭軍
更番有例惟坐事遣發者不許困苦甚乞如例踐更並
從之五年山西總兵官李謙請偏頭闗守備軍如大同
例半歳更番部議每番皆十月而戍卒仍率以歳為期
有久而後遣者𢎞治中三邊總制秦紘言備禦延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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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自十二月赴邊既周一歳至次年二月始得代在軍
日多請歳一更上下俱在三月初邊軍便之嘉靖四十
三年巡撫延綏胡志䕫請免戍軍三年每軍徴銀五兩
四錢為募兵用至萬厯初大同督撫方逢時等請修築
費詔以河南應戍班軍自四年至六年概免盡扣班價
發給謂之折班班軍遂耗久之所徴亦不得寕山南陽
潁上三衛積逋延綏鎮折班銀至五萬餘兩是後諸邊
財力俱盡敝攰極矣初邊政嚴明官軍皆有定職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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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總鎮軍為正兵副總兵分領三千為竒兵游擊分領
三千往來防禦為游兵㕘將分守各路東西策應為援
兵營堡墩臺分極衝次衝為設軍多寡平時走陣哨探
守瞭焚荒諸事無敢惰稍違制輒按軍法而其後皆廢
壞云
沿海之地自廣東樂會接安南界五千里抵閩又二千
里抵浙又二千里抵南直隸又千八百里抵山東又千
二百里踰寶坻盧龍抵遼東又千三百餘里抵鴨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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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冦倭夷在在出没故海防亦重呉元年用浙江行省
平章李文忠言嘉興海鹽海寕皆設兵戍守洪武四年
十二月命靖海侯呉禎籍方國珍所部溫台慶元三府
軍士及蘭秀山無田糧之民凡十一萬餘人隸各衛為
軍且禁沿海民私出海時國珍及張士誠餘衆多竄島
嶼間勾倭為冦五年命浙江福建造海舟防倭明年從
徳慶侯廖永忠言命廣洋江隂横海水軍四衛增置多
櫓快船無事則巡徼遇冦以火船薄戰快船逐之詔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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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總兵官領四衛兵京衛及沿海諸衛軍悉聴節制每
春以舟師出海分路防倭迄秋乃還十七年命信國公
湯和巡視海上築山東江南北浙東西沿海諸城後三
年命江夏侯周徳興抽福建福興漳泉四府三丁之一
為沿海戍兵得萬五千人移置衛所於要害處築城十
六復置定海盤石金鄉海門四衛於浙金山衛於松江
之小官場及青村南滙嘴城二千户所又置臨山衛於
紹興及三山瀝海等千户所而寕波溫台並海地先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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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八千户所曰平陽三江龍山霩
大松錢倉新河松
門皆屯兵設守二十一年又命和行視閩粤築城增兵
置福建沿海指揮使司五曰福寕鎮東平海永寕鎮海
領千户所十二曰大金定海梅花萬安莆禧崇武福全
金門高浦六鰲銅山元鍾二十三年從衛卒陳仁言造
蘇州太倉衛海舟旋令濵海衛所每百户及巡檢司皆
置船二巡海上盗賊後從山東都司周彦言建五總寨
於寕海衛與萊州衛八總寨共轄小寨四十八已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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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勲戚魏國公徐輝祖等分巡沿海帝素厭日本詭
譎絶其貢使故終洪武建文世不為患永樂六年命豐
城侯李彬等縁海捕倭復招島人蜑户賈䜿漁丁為兵
防備益嚴十七年倭冦遼東總兵官劉江殲之於望海
堝自是倭大懼百餘年間海上無大侵犯朝廷閲數歳
一令大臣巡警而已至嘉靖中倭患漸起始設巡撫浙
江兼管福建海道提督軍務都御史已改巡撫為巡視
未㡬倭冦益肆乃增設金山㕘將分守蘇松海防尋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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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副總兵調募江南北徐邳官民兵充戰守而杭嘉湖
亦增㕘將及兵備道二十三年調撥山東民兵及青州
水陸槍手千人赴淮陽聴總督南直軍務都御史張經
調用時倭縱掠杭嘉蘇松踞柘林城為窟穴大江南北
皆被擾監司任環敗之經亦有王家涇之㨗乃遁出海
復犯蘇州於是南京御史屠仲律言五事其守海口云
守平陽港黄花澳據海門之險使不得犯溫台守寕海
闗湖頭灣遏三江之口使不得窺寕紹守鱉子門乍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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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使不得近杭嘉守呉淞劉家河七了港使不得掩蘇
松且宜修飭海舟大小相比或百或五十聨為一䑸募
慣習水工領之而充以原額水軍扵諸海口量緩急置
防部是其議未㡬兵部亦言浙直通泰間最利水戰往
時多用沙船破賊請厚賞招徠之防禦之法守海島為
上宜以太倉崇明嘉定上海沙船及福倉東莞等船守
普陀大衢陳錢山乃浙直分路之始狼福二山約束首
尾交接江洋亦要害地宜督水師固守報可已復令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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隸呉淞江劉家河福山港鎮江圌山五總添設游兵聴
金山副總兵調度時胡宗憲為總督誅海賊徐海汪直
直部三千人復勾倭入冦閩廣益騷三十七年都御史
王詢請分福建之福興為一路領以㕘將駐福寕水防
自流江烽火門俞山小埕至南日山漳泉為一路領以
㕘將駐詔安水防自南日山至浯嶼銅山元鍾走馬溪
安邊館水陸兵皆聴節制福建省城介在南北去海僅
五十里宜更設㕘將選募精鋭部領哨船與主客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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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援部覆從之廣東惠潮亦增設㕘將駐掲陽福建巡
撫都御史游震得言浙江溫處與福寕接壤倭所出没
宜進戚繼光為副總兵守之而增設福寕守備隸繼光
漳州之月港亦增設守備隸總兵官俞大猷延建邵為
八閩上游宜募兵以備緩急皆允行既而宗憲被逮罷
總督官以浙江巡撫趙炳然兼任軍事炳然因請令定
海總兵屬浙江金山總兵屬南直俱兼理水陸軍務互
相䇿應其後莆田倭冦平乃復五水寨舊制五寨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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寕之烽火門福州之小埕澳興化之南日山泉州之浯
嶼漳州之西門澳亦曰銅山景泰三年鎮守尚書薛希
璉奏建者也後廢至是巡撫譚綸疏言五寨守扼外洋
法甚周悉宜復舊以烽火門南日浯嶼三䑸為正兵銅
山小埕二䑸為游兵寨設把總分汛地明斥堠嚴㑹哨
改三路㕘將為守備分新募浙兵為二班各九千人春
秋番上各縣民壯皆補用精悍每府領以武職一人兵
備使者以時閲視帝皆是之狼山故設副總兵至是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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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鎮守總兵官兼轄大江南北迨隆慶初倭漸不為患
而諸小冦往往有之萬厯三年設廣東南澳總兵官以
其據漳泉要害也久之倭冦朝鮮朝廷大發兵往援先
後六年扵是設巡撫官扵天津防畿甸後十餘年從南
直巡按御史顔思忠言分淮安大營兵六百守廖角嘴
從福建巡撫丁繼嗣言設兵自浙入閩之三江及劉澳
而易海澄團練營土著軍以浙兵天啟中築城扵澎湖
設游撃一把總二統兵三千築礮臺以守先是萬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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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孚逺撫閩奏築福州海壇山因及澎湖諸嶼且言浙
東沿海陳錢金塘玉環南麂諸山俱宜經理遂設南麂
副總兵而澎湖不暇及其地遥峙海中逶迤如修蛇多
岐港零嶼其中空濶可藏巨艘初為紅毛所據至是因
巡撫南居益言乃奪而守之自世宗世倭患以來沿海
大都㑹各設總督巡撫兵備副使及總兵官㕘將游擊
等員而諸所防禦於廣東則分東中西三路設三㕘將
於福建則有五水寨於浙則有六總一金鄉盤石二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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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松門海門二衛一昌國衛及錢倉爵溪等所一定海
衛及霩大嵩等所一觀海臨山二衛一海寕衛分統
以四㕘將扵南直隸則乍浦以東金山衛設㕘將黄浦
以北吳淞江口設總兵扵淮揚則總兵駐通州游擊駐
廟灣又於揚州設陸兵游撃待調遣於山東則登萊青
三府設巡察海道之副使管理民兵之㕘將總督沿海
兵馬備倭之都指揮扵薊遼則大沽海口宿重兵領以
副總兵而以宻雲永平兩游擊為應援山海闗外則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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寕中前等五所兵守各汛以寕前㕘將為應援而金復
海盖諸軍皆任防海三岔以東九聨城外創鎮江城設
游擊統兵千七百哨海上北與寛奠㕘將陸營相接共
計凡七鎮而守備把總分守巡徼會哨者不下數百員
以三四五月為大汛九十月為小汛盖遭倭甚毒故設
防亦最宻云日本地與閩相值而浙之招寳闗其貢道
在焉故浙閩為最衝南冦則廣東北冦則由江犯留都
淮揚故防海外防江為重洪武初於都城南新江口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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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兵八千已稍置萬二千造舟四百艘又設陸兵扵北
岸浦子口相犄角所轄沿江諸郡上自九江廣濟黄梅
下抵蘇松通泰中包安慶池和太平凡盗賊及販私鹽
者悉令巡捕兼以防倭永樂時特命勛臣為帥視操江
其後兼用都御史成化四年從錦衣衛僉事馮瑤言令
江兵依地設防於𤓰儀太平置將領鎮守後六年守備
定西侯蔣琬奏調建陽鎮江諸衛軍補江兵缺伍十三
年命擇武大臣一人職操江毋攝營務又五年從南京
[091-19b]
都御史白昂言敕沿江守備官互相應援并給闗防著
為令𢎞治中命新江口兩班軍如京營例首班歇即以
次班操嘉靖八年江隂賊侯仲金等作亂給事中夏言
請設鎮守江淮總兵官已而冦平總兵罷不設十九年
沙賊黄艮等復起帝詰兵部以罷總兵之故乃復設給
旗牌符敕提督沿江上下後復裁罷三十二年倭患熾
復設副總兵扵金山衛轄沿海至鎮江與狼山副總兵
水陸相應時江北俱被倭扵是量調九江安慶官軍守
[091-20a]
京口圌山等地久之給事中范宗吳言故事操江都御
史防江應鳳二巡撫防海後因倭警遂以鎮江而下通
常狼福諸處隸之操江以故二撫臣得諉其責操江又
以向非本屬兵難遙制亦漠然視之非委任責成意宜
以圌山三江會口為操撫分界報可其後增上下兩江
巡視御史得舉劾有司將領而以南京僉都御史兼理
操江不另設先是增募水兵六千隆慶初以都御史吳
時來請留四之一餘悉罷遣并裁中軍把總等官已復
[091-20b]
令分汛設守而責以上下南北互相䇿應又從都御史
宋儀望言諸軍皆分駐江上不得居城市萬厯二十年
以倭警言者請復設京口總兵南京兵部尚書衷貞吉
等謂既有吳淞總兵不宜兩設乃設兵備使者每春汛
調備倭都督統衛所水陸軍赴鎮江後七年操江耿定
力奏長江千餘里上江列營五兵備臣三下江列營五
兵備臣二宜委以簡閲訓練即以精否為兵備殿最部
議以為然故事南北總哨官五日一會哨於適中地將
[091-21a]
領官亦月兩至江上㑹哨其後多不行崇禎中復以勲
臣任操江偷惰成習㑹哨巡徼皆虗名非有實矣
衛所之外郡縣有民壯邊郡有土兵太祖定江東循元
制立管領民兵萬户府後從山西行都司言聴邊民自
備軍械團結防邊閩浙苦倭指揮方謙請籍民丁多者
為軍尋以為患鄉里詔閩浙互徙時已用民兵然非召
募也正統二年始募所在軍餘民壯願自效者陜西得
四千二百人人給布二匹月糧四斗景泰初遣使分募
[091-21b]
直隸山東山西河南民壯撥山西義勇守大同而紫荆
倒馬二闗亦用民兵防守事平免歸成化二年以邊警
復二闗民兵敕御史往延安慶陽選精壯編伍得五千
餘人號曰土兵以延綏巡撫盧祥言邊民驍果可練為
兵使䕶田里妻子故有是命𢎞治二年立僉民壯法州
縣七八百里以上里僉五人五百里四三百里三百里
以上二有司訓練遇警調發給以行糧而禁役占放買
之弊富民不願則上直於官官自為募或稱機兵在巡
[091-22a]
檢司者稱弓兵後以越境防冬非計大同巡撫劉宇請
免其班操徴銀糧輸大同而以威逺屯丁舍餘補役給
事中熊偉亦請編應募民於附近衛所並從之十四年
以西北諸邊所募土兵多不足五千遣使齎銀二十萬
及太僕寺馬價銀四萬往募指揮千百户以募兵多寡
為差得遷級失官者得復職即令統所募兵既而兵部
議覆侍郎李孟𤾉請實軍伍疏謂天下衛所官軍原額
二百七十餘萬歳久逃故嘗選民壯三十餘萬又覈衛
[091-22b]
所舍人餘丁八十八萬西北諸邊召募土兵無慮數萬
請如孟𤾉奏察有司不操練民壯私役雜差者如役占
軍人罪報可正徳中流賊擾山東巡撫張鳳選民兵令
自買馬團操民不勝其擾兵部侍郎楊潭以為言都御
史寗杲所募多無賴子為御史張璿所劾嘉靖二十二
年增州縣民壯額大者千人次六七百小者五百二十
九年京師新被冦議募民兵以二萬為率歳四月終赴
近京防禦後五年兵部尚書楊博請汰老弱存精鋭在
[091-23a]
外者發各道為民兵在京者隸之巡捕㕘將逃者不補
帝以影占數多耗糧無用遣官覈宜罷宜還者以聞隆
慶中張居正陳以勤復請籍畿甸民兵謂直隸八府人
多健悍總按户籍除單丁老弱者父子三人籍一子兄
弟三人籍一弟州與大縣可得千六百人小縣可得千
人中分之為正兵竒兵登名尺籍隸撫臣操練歳無過
三月月無過三次練畢即令歸農復其身歳操外不得
别遣命所司議行然自嘉靖後山東河南民兵戍薊門
[091-23b]
者率徴銀以充召募至萬厯初山東徴銀至五萬六千
兩貧民大困治河之役給事中張貞觀請益募土兵捍
淮揚徐邳畿南盗起給事中耿隨龍請復民壯舊制専
捕賊盗播州之亂工部侍郎趙可懐請練土著兵部因
言天下之無兵者不獨蜀也各省官軍民壯皆宜罷老
穉易以健卒軍操屬印官操官民操屬正官捕官郡守
監司不得牽制立營分伍以憑調發先後皆議行末年
募兵措餉益急南京職方郎中鄒維璉陳調募之害山
[091-24a]
西㕘政徐九翰尤極言民兵不可調崇禎時中原盗急
兵部尚書楊嗣昌議令責州縣訓練土著為兵工部侍
郎張慎言言其不便者數事而御史米壽圖又言其害
有十謂不若簡練民兵增民壯快手備禦地方為便後
嗣昌死練兵亦不行鄉兵者隨其風土所長應募調佐
軍旅緩急其隸軍籍者曰浙兵義烏為最處次之台寕
又次之善狼筅間以义槊戚繼光製鴛鴦陣以破倭及
守薊門最有名曰川兵曰遼兵崇禎時多調之𠞰流賊
[091-24b]
其不隸軍籍者所在多有河南嵩縣曰毛葫蘆習短兵
長扵走山而嵩及盧氏靈寳永寕並多礦兵曰角腦又
曰打手山東有長竿手徐州有箭手井陘有螞螂手善
運石逺可及百歩閩漳泉習鏢牌水戰為最泉州永春
人善技擊正統間郭榮六者破沙尤賊有功商竈鹽丁
以私販為業多勁果成化初河東鹽徒千百輩自備火
礮强弩車仗雜官軍逐冦而松江曹涇鹽徒嘉靖中逐
倭至島上焚其舟後倭見民家有鹺囊輒搖手相戒粤
[091-25a]
東雜蠻蜑習長牌斫刀而新會東筦之産强半延綏固
原多邊外土著善騎射英宗命簡練以備秋防大籐峽
之役韓雍用之以摧猺獞之用牌刀者莊浪魯家軍舊
隸隨駕中洪熙初令土指揮領之萬厯間部臣稱其驍
健為敵所畏宜鼔舞以儲邊用西寕馬户八百嘗自備
騎械赴敵後以欵貢裁之萬厯十九年經畧鄭雒請復
其故又僧兵有少林伏牛五臺倭亂少林僧應募者四
十餘人戰亦多勝西南邊服有各土司兵湖南永順保
[091-25b]
靖二宣慰所部廣西東蘭那地南丹歸順諸狼兵四川
酉陽石砫秦氏冉氏諸司宣力最多末年邊事急有司
専以調三省土司為長䇿其利害亦恒相半云
明史卷九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明史卷九十一
大學士張廷玉等奉 敕修
志第六十七
兵三
邊防 海防江防
民壯土兵鄉兵
元人北歸屢謀興復永樂遷都北平三面近塞正統以
[091-1b]
後敵患日多故終明之世邊防甚重東起鴨緑西抵嘉
峪綿亘萬里分地守禦初設遼東宣府大同延綏四鎮
繼設寕夏甘肅薊州三鎮而太原總兵治偏頭三邊制
府駐固原亦稱二鎮是為九邊初洪武二年命大將軍
徐達等備山西北平邊諭令各上方畧從淮安侯華雲
龍言自永平薊州宻雲迤西二千餘里闗隘百二十有
九皆置戍守於紫荆闗及蘆花嶺設千户所守禦又詔
山西都衛於雁門闗太和嶺并武朔諸山谷間凡七十
[091-2a]
三隘俱設戍兵九年敕燕山前後等十一衛分兵守古
北口居庸闗喜峰口松亭闗烽堠百九十六處㕘用南
北軍士十五年又於北平都司所轄闗隘二百以各衛
卒守戍詔諸王近塞者每歳秋勒兵巡邊十七年命徐
達籍上北平將校士卒復命將覈遼東定遼等九衛官
軍是後每遣諸公侯校沿邊士馬以籍上二十年置北
平行都司扵大寕其地在喜峰口外故遼西郡遼之中
京大定府也西大同東遼陽南北平馮勝之破納哈出
[091-2b]
還師城之因置都司及營州五屯衛而封皇子權為寕
王調各衛兵往守先是李文忠等取元上都設開平衛
及興和等千户所東西各四驛東接大寕西接獨石二
十五年又築東勝城於河州東受降城之東設十六衛
與大同相望自遼以西數千里聲勢聨絡建文元年文
帝起兵襲陷大寕以寕王權及諸軍歸及即位封寜王
於江西而改北平行都司為大寕都司徙之保定調營
州五屯衛於順義薊州平谷香河三河以大寕地畀兀
[091-3a]
梁哈自是遼東與宣大聲援阻絶又以東勝孤逺難守
調左衛於永平右衛於遵化而墟其地先是興和亦廢
開平徙於獨石宣府遂稱重鎮然帝於邊備甚謹自宣
府迤西迄山西縁邊皆峻垣深濠烽堠相接隘口通車
騎者百户守之通樵牧者甲士十人守之武安侯鄭亨
充總兵官其敕書云各處烟墩務增築高厚上貯五月
糧及柴薪藥弩墩傍開井井外圍墻與墩平外望如一
重門禦暴之意常凛凛也洪熙改元朔州軍士白榮請
[091-3b]
還東勝高山等十衛於故地興州軍士范濟亦言朔州
大同開平宣府大寕皆藩籬要地其土可耕宜遣將率
兵修城堡廣屯種皆不能用正統元年給事中朱純請
修塞垣總兵官譚廣言自龍門至獨石及黑峪口五百
五十餘里工作甚難不若益墩臺瞭守乃增赤城等堡
烟墩二十二寕夏總兵官史昭言所轄屯堡俱在河外
自河迤東至察罕納爾抵綏徳州沙漠曠逺並無守備
請扵花馬池築哨馬營大同總兵官方政繼以馬營請
[091-4a]
欲就半嶺紅寺兒廢營修築宣大巡撫都御史李儀以
大同平衍巡哨宜謹請以副總兵主東路㕘將主西路
而迤北則屬之總兵官都指揮並如議行後三年詔塞
紫荆闗諸隘口增守備軍時衛拉特漸强從成國公朱
勇請也既而額森入塞英宗陷扵土木景帝即位十餘
年邊患日多索來毛里孩阿羅出之屬相繼入犯無寕
歳成化元年延綏總兵官張傑言延慶等境廣袤千里
所轄二十五營堡每處僅一二百人難以應敵宜選精
[091-4b]
鋭九千為六哨分屯府谷神木二縣龍州榆林二城高
家安邊二堡庶緩急有備又請分布鄜慶防秋軍二千
餘人扵沿邊要害從之七年延綏巡撫都御史余子俊
大築邊城先是東勝設衛守在河外榆林治綏徳後東
勝内遷失險捐米脂魚河地幾三百里正統間鎮守都
督王禎始築榆林城建縁邊營堡二十四歳調延安綏
徳慶陽三衛軍分戍天順中阿羅赤入河套駐牧每引
諸部内犯至是子俊乃徙治榆林由黄甫川西至定邊
[091-5a]
營千二百餘里墩堡相望横截套口内復塹山堙谷曰
夾道東抵偏頭西終寕固風土勁悍將勇士力北人呼
為槖駝城十二年兵部侍郎滕昭英國公張懋條上邊
備言居庸闗黄花鎮喜峰口古北口燕河營有團營馬
歩軍萬五千人戍守請益軍五千分駐永平宻雲以䇿
應遼東凉州鎮番莊浪賀蘭山迤西從雪山過河南通
靖虜直至臨鞏俱敵入犯之路請調陜西官軍益以甘
凉臨鞏秦平河洮兵戍安定會寕遇警截擊以凉州鋭
[091-5b]
士五千扼要屯駐彼此策應詔可二十一年敕各邊軍
士每歳九月至明年三月俱常操練仍以操過軍馬及
風雪免日奏報邊備頗修飭𢎞治十四年設固原鎮先
是固原為内地所備惟靖虜及火篩入據河套遂為敵
衝乃改平凉之開成縣為固原州隸以四衛設總制府
總陜西三邊軍務是時陜邊惟甘肅稍安而哈宻屢為
土魯番所擾乃敕修嘉峪闗正徳元年春總制三邊都
御史楊一清請復守東勝因河為固東接大同西屬寕
[091-6a]
夏使河套千里沃壤歸我耕牧則陜右猶可息肩因上
修築定邊營等六事帝可其奏旋以忤中官劉瑾罷所
築塞垣僅四十餘里而已武宗好武邊將江彬等得幸
遼東宣府大同延綏四鎮軍多内調又以京軍六千與
宣府軍六千春秋番換十三年頒定宣大延綏三鎮應
援節度敵不渡河則延綏聴調扵宣大渡河則宣大聴
調扵延綏從兵部尚書王瓊議也初大寕之棄以其地
畀朶顔福餘泰寕三衛盖烏梁海歸附者也未㡬遂不
[091-6b]
靖宣宗嘗因田獵親率師敗之自是畏服故喜峰宻雲
止設都指揮鎮守土木之變頗傳三衛助逆後因添設
太監㕘將等官至是朶顔獨盛情叵測嘉靖初御史邱
養浩請復小河等闗於外地以扼其要又請多鑄火器
給沿邊州縣募商糴粟實各邊衛所詔皆行之初太祖
時以邊軍屯田不足召商輸邊粟而與之鹽富商大賈
悉自出財力募民墾田塞下故邊儲不匱𢎞治時户部
尚書葉淇始變法令商納銀太倉分給各邊商皆撤業
[091-7a]
歸邊地荒蕪米粟踊貴邊軍遂日困十一年御史徐汝
圭條上邊防兵食謂延綏宜漕石州保徳之粟自黄河
而上楚粟由鄖陽汴粟由陜洛沔粟由漢中以達陜右
宣大産二麥宜多方收糴紫荆倒馬白羊等闗宜招商
賃車運又請以宣府遊兵駐右衛懐來以援大同選補
遊兵扵順聖西城為臨期應援永寕等處遊兵衛宣府
備調遣直隸八府召募勇敢團練赴邊闗逺近警急榆
林山陜遊兵扵本處策應報可亦未能行也十八年移
[091-7b]
三邊制府鎮花馬池是時俺答諸部強横屢深入大同
太原之境晉陽南北烟火蕭然巡撫都御史陳講請以
兵六千戍老營堡東界之長峪以山西兵守大同三闗
形勢寕武為中路莫要扵神池偏頭為西路莫要扵老
營堡皆宜改設㕘將雁門為東路莫要扵北樓諸口宜
增設把總指揮而移神池守備扵利民堡老營堡游擊
於八角所各增軍設備帝悉許之規畫雖宻然兵將率
怯弱其健者僅能自守而已二十二年詔宣府兵乘塞
[091-8a]
舊制總兵夏秋間分駐邊堡謂之暗伏至是有司建議
入秋悉令赴邊分地拒守至九月中罷歸犒以帑金久
之以勞費罷二十四年巡按山西御史陳豪言敵三犯
山西傷殘百萬費餉銀六十億曾無尺寸功請定計决
戰盡復套地明年敵犯延安總督三邊侍郎曽銑力主
復套條上十八事帝嘉奬之大學士嚴嵩窺帝意憚兵
且欲殺舊閣臣夏言因劾銑并言誅死自是無敢言邊
事者二十九年俺達攻古北口從間道黄榆溝入直薄
[091-8b]
東直門諸將不敢戰敵退大將軍仇鸞力主貢市之議
明年開馬市扵大同然冦掠如故又明年馬市罷先是
翁萬達之總督宣大也籌邊事甚悉其言曰山西保徳
州河岸東盡老營堡凡二百五十四里西路了角山迤
北而東歴中北路抵東路之東陽河鎮口臺凡六百四
十七里宣府西路西陽河迤東歴中北路抵東路之永
寕四海冶凡一千二十三里皆逼臨大敵險在外者所
謂極邊也老營堡轉南而東歴寕武雁門北樓至平刑
[091-9a]
闗盡境約八百里又轉南而東為保定界歴龍泉倒馬
紫荆吳王口插箭嶺浮圖峪至沿河口約一千七十餘
里又東北為順天界歴高崖白羊抵居庸闗約一百八
十餘里皆峻嶺層岡險在内者所謂次邊也敵犯山西
必自大同入紫荆必自宣府未有不經外邊能入内邊
者乃請修築宣大邊墻千餘里烽堠三百六十三所後
以通市故不復防遂半為敵毁至是兵部請敕邊將修
補科臣又言垣上宜築高臺建廬以栖火器從之時俺
[091-9b]
答益強朶顔三衛為之嚮道遼薊宣大連歳被兵三十
四年總督軍務兵部尚書楊博既觧大同右衛圍因築
牛心諸堡修烽堠二千八百有竒宣大間稍寕息而薊
鎮之患不已薊之稱鎮自二十七年始時鎮兵未練因
詔各邊入衛兵往戍既而兵部言大同之三邊陜西之
固原宣府之長安嶺延綏之夾墻皆據重險惟薊獨無
渤海所南山陵東有蘇家口至寨籬村七十里地形平
漫宜築墻建臺設兵守與京軍相夾制報可時兵力孱
[091-10a]
弱有警徴召四集而議者惟以據險為事無敢言戰者
其後薊鎮入衛兵俱聴宣大督撫調遣防禦益疎朶顔
遂乘虚歳入三十七年諸鎮建議各練本鎮戍卒可省
徴發費十之六然戍卒選愞不任戰歳練亦費萬餘而
臨事徴發如故隆慶間總兵官戚繼光總理薊遼任練
兵事因請調浙兵三千人以倡勇敢及至待命於郊自
朝至日中天雨軍士跬歩不移邊將大駭自是薊兵以
精整稱俺答已通貢封順義王其子孫襲封者累世迨
[091-10b]
萬厯之季西部遂不競而土蠻部落虎燉兎炒花宰賽
煖兎輩東西煽動將士疲於奔命未嘗得安枕也初太
祖沿邊設衛惟土著兵及有罪謫戍者遇有警調他衛
軍往戍謂之客兵永樂間始命内地軍番戍謂之邊班
其後占役逃亡之數多乃有召募有改撥有修守民兵
土兵而邊防日益壊洪武時宣府屯守官軍殆十萬正
統景泰間已不及額𢎞治正徳以後官軍實有者僅六
萬六千九百有竒而召募與土兵居其半他鎮率視此
[091-11a]
正統初山西河南班軍守偏頭大同宣府塞不得代巡
撫于謙言每歳九月至二月水冷草枯敵騎出没乘障
卒宜多若三月至八月邊守自足乞將兩班軍每歳一
班如期放遣甘肅總兵官蔣貴又言沿邊墩臺守瞭軍
更番有例惟坐事遣發者不許困苦甚乞如例踐更並
從之五年山西總兵官李謙請偏頭闗守備軍如大同
例半歳更番部議每番皆十月而戍卒仍率以歳為期
有久而後遣者𢎞治中三邊總制秦紘言備禦延綏官
[091-11b]
軍自十二月赴邊既周一歳至次年二月始得代在軍
日多請歳一更上下俱在三月初邊軍便之嘉靖四十
三年巡撫延綏胡志䕫請免戍軍三年每軍徴銀五兩
四錢為募兵用至萬厯初大同督撫方逢時等請修築
費詔以河南應戍班軍自四年至六年概免盡扣班價
發給謂之折班班軍遂耗久之所徴亦不得寕山南陽
潁上三衛積逋延綏鎮折班銀至五萬餘兩是後諸邊
財力俱盡敝攰極矣初邊政嚴明官軍皆有定職總兵
[091-12a]
官總鎮軍為正兵副總兵分領三千為竒兵游擊分領
三千往來防禦為游兵㕘將分守各路東西策應為援
兵營堡墩臺分極衝次衝為設軍多寡平時走陣哨探
守瞭焚荒諸事無敢惰稍違制輒按軍法而其後皆廢
壞云
沿海之地自廣東樂會接安南界五千里抵閩又二千
里抵浙又二千里抵南直隸又千八百里抵山東又千
二百里踰寶坻盧龍抵遼東又千三百餘里抵鴨緑江
[091-12b]
島冦倭夷在在出没故海防亦重呉元年用浙江行省
平章李文忠言嘉興海鹽海寕皆設兵戍守洪武四年
十二月命靖海侯呉禎籍方國珍所部溫台慶元三府
軍士及蘭秀山無田糧之民凡十一萬餘人隸各衛為
軍且禁沿海民私出海時國珍及張士誠餘衆多竄島
嶼間勾倭為冦五年命浙江福建造海舟防倭明年從
徳慶侯廖永忠言命廣洋江隂横海水軍四衛增置多
櫓快船無事則巡徼遇冦以火船薄戰快船逐之詔禎
[091-13a]
充總兵官領四衛兵京衛及沿海諸衛軍悉聴節制每
春以舟師出海分路防倭迄秋乃還十七年命信國公
湯和巡視海上築山東江南北浙東西沿海諸城後三
年命江夏侯周徳興抽福建福興漳泉四府三丁之一
為沿海戍兵得萬五千人移置衛所於要害處築城十
六復置定海盤石金鄉海門四衛於浙金山衛於松江
之小官場及青村南滙嘴城二千户所又置臨山衛於
紹興及三山瀝海等千户所而寕波溫台並海地先已
[091-13b]
置八千户所曰平陽三江龍山霩
大松錢倉新河松門皆屯兵設守二十一年又命和行視閩粤築城增兵
置福建沿海指揮使司五曰福寕鎮東平海永寕鎮海
領千户所十二曰大金定海梅花萬安莆禧崇武福全
金門高浦六鰲銅山元鍾二十三年從衛卒陳仁言造
蘇州太倉衛海舟旋令濵海衛所每百户及巡檢司皆
置船二巡海上盗賊後從山東都司周彦言建五總寨
於寕海衛與萊州衛八總寨共轄小寨四十八已復命
[091-14a]
重臣勲戚魏國公徐輝祖等分巡沿海帝素厭日本詭
譎絶其貢使故終洪武建文世不為患永樂六年命豐
城侯李彬等縁海捕倭復招島人蜑户賈䜿漁丁為兵
防備益嚴十七年倭冦遼東總兵官劉江殲之於望海
堝自是倭大懼百餘年間海上無大侵犯朝廷閲數歳
一令大臣巡警而已至嘉靖中倭患漸起始設巡撫浙
江兼管福建海道提督軍務都御史已改巡撫為巡視
未㡬倭冦益肆乃增設金山㕘將分守蘇松海防尋改
[091-14b]
為副總兵調募江南北徐邳官民兵充戰守而杭嘉湖
亦增㕘將及兵備道二十三年調撥山東民兵及青州
水陸槍手千人赴淮陽聴總督南直軍務都御史張經
調用時倭縱掠杭嘉蘇松踞柘林城為窟穴大江南北
皆被擾監司任環敗之經亦有王家涇之㨗乃遁出海
復犯蘇州於是南京御史屠仲律言五事其守海口云
守平陽港黄花澳據海門之險使不得犯溫台守寕海
闗湖頭灣遏三江之口使不得窺寕紹守鱉子門乍浦
[091-15a]
峽使不得近杭嘉守呉淞劉家河七了港使不得掩蘇
松且宜修飭海舟大小相比或百或五十聨為一䑸募
慣習水工領之而充以原額水軍扵諸海口量緩急置
防部是其議未㡬兵部亦言浙直通泰間最利水戰往
時多用沙船破賊請厚賞招徠之防禦之法守海島為
上宜以太倉崇明嘉定上海沙船及福倉東莞等船守
普陀大衢陳錢山乃浙直分路之始狼福二山約束首
尾交接江洋亦要害地宜督水師固守報可已復令直
[091-15b]
隸呉淞江劉家河福山港鎮江圌山五總添設游兵聴
金山副總兵調度時胡宗憲為總督誅海賊徐海汪直
直部三千人復勾倭入冦閩廣益騷三十七年都御史
王詢請分福建之福興為一路領以㕘將駐福寕水防
自流江烽火門俞山小埕至南日山漳泉為一路領以
㕘將駐詔安水防自南日山至浯嶼銅山元鍾走馬溪
安邊館水陸兵皆聴節制福建省城介在南北去海僅
五十里宜更設㕘將選募精鋭部領哨船與主客兵相
[091-16a]
應援部覆從之廣東惠潮亦增設㕘將駐掲陽福建巡
撫都御史游震得言浙江溫處與福寕接壤倭所出没
宜進戚繼光為副總兵守之而增設福寕守備隸繼光
漳州之月港亦增設守備隸總兵官俞大猷延建邵為
八閩上游宜募兵以備緩急皆允行既而宗憲被逮罷
總督官以浙江巡撫趙炳然兼任軍事炳然因請令定
海總兵屬浙江金山總兵屬南直俱兼理水陸軍務互
相䇿應其後莆田倭冦平乃復五水寨舊制五寨者福
[091-16b]
寕之烽火門福州之小埕澳興化之南日山泉州之浯
嶼漳州之西門澳亦曰銅山景泰三年鎮守尚書薛希
璉奏建者也後廢至是巡撫譚綸疏言五寨守扼外洋
法甚周悉宜復舊以烽火門南日浯嶼三䑸為正兵銅
山小埕二䑸為游兵寨設把總分汛地明斥堠嚴㑹哨
改三路㕘將為守備分新募浙兵為二班各九千人春
秋番上各縣民壯皆補用精悍每府領以武職一人兵
備使者以時閲視帝皆是之狼山故設副總兵至是改
[091-17a]
為鎮守總兵官兼轄大江南北迨隆慶初倭漸不為患
而諸小冦往往有之萬厯三年設廣東南澳總兵官以
其據漳泉要害也久之倭冦朝鮮朝廷大發兵往援先
後六年扵是設巡撫官扵天津防畿甸後十餘年從南
直巡按御史顔思忠言分淮安大營兵六百守廖角嘴
從福建巡撫丁繼嗣言設兵自浙入閩之三江及劉澳
而易海澄團練營土著軍以浙兵天啟中築城扵澎湖
設游撃一把總二統兵三千築礮臺以守先是萬厯中
[091-17b]
許孚逺撫閩奏築福州海壇山因及澎湖諸嶼且言浙
東沿海陳錢金塘玉環南麂諸山俱宜經理遂設南麂
副總兵而澎湖不暇及其地遥峙海中逶迤如修蛇多
岐港零嶼其中空濶可藏巨艘初為紅毛所據至是因
巡撫南居益言乃奪而守之自世宗世倭患以來沿海
大都㑹各設總督巡撫兵備副使及總兵官㕘將游擊
等員而諸所防禦於廣東則分東中西三路設三㕘將
於福建則有五水寨於浙則有六總一金鄉盤石二衛
[091-18a]
一松門海門二衛一昌國衛及錢倉爵溪等所一定海
衛及霩
大嵩等所一觀海臨山二衛一海寕衛分統以四㕘將扵南直隸則乍浦以東金山衛設㕘將黄浦
以北吳淞江口設總兵扵淮揚則總兵駐通州游擊駐
廟灣又於揚州設陸兵游撃待調遣於山東則登萊青
三府設巡察海道之副使管理民兵之㕘將總督沿海
兵馬備倭之都指揮扵薊遼則大沽海口宿重兵領以
副總兵而以宻雲永平兩游擊為應援山海闗外則廣
[091-18b]
寕中前等五所兵守各汛以寕前㕘將為應援而金復
海盖諸軍皆任防海三岔以東九聨城外創鎮江城設
游擊統兵千七百哨海上北與寛奠㕘將陸營相接共
計凡七鎮而守備把總分守巡徼會哨者不下數百員
以三四五月為大汛九十月為小汛盖遭倭甚毒故設
防亦最宻云日本地與閩相值而浙之招寳闗其貢道
在焉故浙閩為最衝南冦則廣東北冦則由江犯留都
淮揚故防海外防江為重洪武初於都城南新江口置
[091-19a]
水兵八千已稍置萬二千造舟四百艘又設陸兵扵北
岸浦子口相犄角所轄沿江諸郡上自九江廣濟黄梅
下抵蘇松通泰中包安慶池和太平凡盗賊及販私鹽
者悉令巡捕兼以防倭永樂時特命勛臣為帥視操江
其後兼用都御史成化四年從錦衣衛僉事馮瑤言令
江兵依地設防於𤓰儀太平置將領鎮守後六年守備
定西侯蔣琬奏調建陽鎮江諸衛軍補江兵缺伍十三
年命擇武大臣一人職操江毋攝營務又五年從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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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御史白昂言敕沿江守備官互相應援并給闗防著
為令𢎞治中命新江口兩班軍如京營例首班歇即以
次班操嘉靖八年江隂賊侯仲金等作亂給事中夏言
請設鎮守江淮總兵官已而冦平總兵罷不設十九年
沙賊黄艮等復起帝詰兵部以罷總兵之故乃復設給
旗牌符敕提督沿江上下後復裁罷三十二年倭患熾
復設副總兵扵金山衛轄沿海至鎮江與狼山副總兵
水陸相應時江北俱被倭扵是量調九江安慶官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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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圌山等地久之給事中范宗吳言故事操江都御
史防江應鳳二巡撫防海後因倭警遂以鎮江而下通
常狼福諸處隸之操江以故二撫臣得諉其責操江又
以向非本屬兵難遙制亦漠然視之非委任責成意宜
以圌山三江會口為操撫分界報可其後增上下兩江
巡視御史得舉劾有司將領而以南京僉都御史兼理
操江不另設先是增募水兵六千隆慶初以都御史吳
時來請留四之一餘悉罷遣并裁中軍把總等官已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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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分汛設守而責以上下南北互相䇿應又從都御史
宋儀望言諸軍皆分駐江上不得居城市萬厯二十年
以倭警言者請復設京口總兵南京兵部尚書衷貞吉
等謂既有吳淞總兵不宜兩設乃設兵備使者每春汛
調備倭都督統衛所水陸軍赴鎮江後七年操江耿定
力奏長江千餘里上江列營五兵備臣三下江列營五
兵備臣二宜委以簡閲訓練即以精否為兵備殿最部
議以為然故事南北總哨官五日一會哨於適中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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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官亦月兩至江上㑹哨其後多不行崇禎中復以勲
臣任操江偷惰成習㑹哨巡徼皆虗名非有實矣
衛所之外郡縣有民壯邊郡有土兵太祖定江東循元
制立管領民兵萬户府後從山西行都司言聴邊民自
備軍械團結防邊閩浙苦倭指揮方謙請籍民丁多者
為軍尋以為患鄉里詔閩浙互徙時已用民兵然非召
募也正統二年始募所在軍餘民壯願自效者陜西得
四千二百人人給布二匹月糧四斗景泰初遣使分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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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隸山東山西河南民壯撥山西義勇守大同而紫荆
倒馬二闗亦用民兵防守事平免歸成化二年以邊警
復二闗民兵敕御史往延安慶陽選精壯編伍得五千
餘人號曰土兵以延綏巡撫盧祥言邊民驍果可練為
兵使䕶田里妻子故有是命𢎞治二年立僉民壯法州
縣七八百里以上里僉五人五百里四三百里三百里
以上二有司訓練遇警調發給以行糧而禁役占放買
之弊富民不願則上直於官官自為募或稱機兵在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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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司者稱弓兵後以越境防冬非計大同巡撫劉宇請
免其班操徴銀糧輸大同而以威逺屯丁舍餘補役給
事中熊偉亦請編應募民於附近衛所並從之十四年
以西北諸邊所募土兵多不足五千遣使齎銀二十萬
及太僕寺馬價銀四萬往募指揮千百户以募兵多寡
為差得遷級失官者得復職即令統所募兵既而兵部
議覆侍郎李孟𤾉請實軍伍疏謂天下衛所官軍原額
二百七十餘萬歳久逃故嘗選民壯三十餘萬又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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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舍人餘丁八十八萬西北諸邊召募土兵無慮數萬
請如孟𤾉奏察有司不操練民壯私役雜差者如役占
軍人罪報可正徳中流賊擾山東巡撫張鳳選民兵令
自買馬團操民不勝其擾兵部侍郎楊潭以為言都御
史寗杲所募多無賴子為御史張璿所劾嘉靖二十二
年增州縣民壯額大者千人次六七百小者五百二十
九年京師新被冦議募民兵以二萬為率歳四月終赴
近京防禦後五年兵部尚書楊博請汰老弱存精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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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者發各道為民兵在京者隸之巡捕㕘將逃者不補
帝以影占數多耗糧無用遣官覈宜罷宜還者以聞隆
慶中張居正陳以勤復請籍畿甸民兵謂直隸八府人
多健悍總按户籍除單丁老弱者父子三人籍一子兄
弟三人籍一弟州與大縣可得千六百人小縣可得千
人中分之為正兵竒兵登名尺籍隸撫臣操練歳無過
三月月無過三次練畢即令歸農復其身歳操外不得
别遣命所司議行然自嘉靖後山東河南民兵戍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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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率徴銀以充召募至萬厯初山東徴銀至五萬六千
兩貧民大困治河之役給事中張貞觀請益募土兵捍
淮揚徐邳畿南盗起給事中耿隨龍請復民壯舊制専
捕賊盗播州之亂工部侍郎趙可懐請練土著兵部因
言天下之無兵者不獨蜀也各省官軍民壯皆宜罷老
穉易以健卒軍操屬印官操官民操屬正官捕官郡守
監司不得牽制立營分伍以憑調發先後皆議行末年
募兵措餉益急南京職方郎中鄒維璉陳調募之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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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㕘政徐九翰尤極言民兵不可調崇禎時中原盗急
兵部尚書楊嗣昌議令責州縣訓練土著為兵工部侍
郎張慎言言其不便者數事而御史米壽圖又言其害
有十謂不若簡練民兵增民壯快手備禦地方為便後
嗣昌死練兵亦不行鄉兵者隨其風土所長應募調佐
軍旅緩急其隸軍籍者曰浙兵義烏為最處次之台寕
又次之善狼筅間以义槊戚繼光製鴛鴦陣以破倭及
守薊門最有名曰川兵曰遼兵崇禎時多調之𠞰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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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不隸軍籍者所在多有河南嵩縣曰毛葫蘆習短兵
長扵走山而嵩及盧氏靈寳永寕並多礦兵曰角腦又
曰打手山東有長竿手徐州有箭手井陘有螞螂手善
運石逺可及百歩閩漳泉習鏢牌水戰為最泉州永春
人善技擊正統間郭榮六者破沙尤賊有功商竈鹽丁
以私販為業多勁果成化初河東鹽徒千百輩自備火
礮强弩車仗雜官軍逐冦而松江曹涇鹽徒嘉靖中逐
倭至島上焚其舟後倭見民家有鹺囊輒搖手相戒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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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雜蠻蜑習長牌斫刀而新會東筦之産强半延綏固
原多邊外土著善騎射英宗命簡練以備秋防大籐峽
之役韓雍用之以摧猺獞之用牌刀者莊浪魯家軍舊
隸隨駕中洪熙初令土指揮領之萬厯間部臣稱其驍
健為敵所畏宜鼔舞以儲邊用西寕馬户八百嘗自備
騎械赴敵後以欵貢裁之萬厯十九年經畧鄭雒請復
其故又僧兵有少林伏牛五臺倭亂少林僧應募者四
十餘人戰亦多勝西南邊服有各土司兵湖南永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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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二宣慰所部廣西東蘭那地南丹歸順諸狼兵四川
酉陽石砫秦氏冉氏諸司宣力最多末年邊事急有司
専以調三省土司為長䇿其利害亦恒相半云
明史卷九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