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1a] 
寒山帚談坿録
金石林緒論即前表志/字義竄後
篆籀部
字須遵古古文故煩惟篆可法上以遡古下以通時篆
明而諸體具故先字義以冠諸帖
壇山刻石相傳武成穆三王及太史籀書即皆未有的
據然文字之妙古今無二秦文之祖不須置辨惜止于
四字耳
[005-1b]
石皷詩十章三代而下整齊文字獨此獵碣無論筆畫
之妙即風雅誦數十章刪後稀世之寶也其詞結屈其
石剝殘不能成讀者十八九余得是帖再求再榻者數
四撫翫臨摹轉得妙境時時括目千古常新㑹諸釋斷
已見為之章句為之補亡為之翻刻全闕二本即後勝
我者出而此石剥落恐又不逮今日之文矣日見傷殘
不得不急知我罪我亦復何辭
詛楚文三代文字莫善于秦三篇全文即莫可得得其
[005-2a]
合作一篇足為法式放斆為三以補其闕字即不類揣
摩鼎彛而為之
泰山碑補秦文故佳矣始皇壹宇宙而往尤稱詛楚諸
碑惜不竝𫝊此碑所𫝊字二十餘文竊比繹山㑹稽其
次則依摹𫝊四面減小樣制之式補其闕損不能無忝
柰何四面𫝊摹一百四十四字尚須全搨
繹山碑秦碑全具者惟繹山㑹稽而繹碑翻刻頗非一
本昔人評云長安第一紹興第二浦江第三應天第四
[005-2b]
青社第五蜀中第六鄒縣第七今以第一者為主而以
諸本攷校得失分豪短長不枉其功過翻作千古師資
㑹稽山碑世𫝊繹山為徐鉉摹本今案㑹稽字畫與之
絶類豈亦徐摹邪其為斯蹟無疑特以泰山小不同故
有此物議耳按鉉奉敕校說文又為竄改五音韻譜二
書無論字畫乖異秦文闕略即繹字且從俗作嶧矣豈
鉉矛盾至此乎
琅邪臺刻石文補此刻全無所存流𫝊惟文章在余為
[005-3a]
補冩一過聊以畫虎寧避續貂
之罘山刻石文補按汝州帖聊存數字死馬骨耳補如
泰山琅邪
之罘東觀銘補全篇皆無亦補同上
碣石刻石文補補同東觀
天禄辟邪四字此栁葉篆體之祖未覩真碑所傳者汝
刻恐未必如此疏野也然亦自有古色在聊𫝊其影響
而已
[005-3b]
錢志錢文其文不一雅俗雜收十九不成觀者去之采
其合法善者以攷時代作用之異平準有書作法可攷
文即不多實典可據足為文字之史似亦不可闕者
剛夘䜟詞義在漢書詞有二篇其一頗不成讀一篇竒
古三十二格三十四文世失其讀余為攷正字本絶細
難明摹作大書釋其文句一諷而義自明
碧落碑割列餖飣雜然而出以啟夢英十八體之惡道
但此碑所采政自有佳書惜摹失十之八九偏長足采
[005-4a]
不可無一苟為無學便中其毒所得不償所失矣
李陽冰諸碑不下數十種其筆過柔其格最下頗無所
取但顧盼爛熟亦足自好耳縉雲縣城隍廟碑却有骨
力謙卦怪惡甚于他碑而多竒邁過中求功是或一道
同時李潮宋僧夢英國朝程南雲全蹈其轍王箸法帖
跋箸雖淺陋于閣帖每卷之尾篆十餘字亦不甚惡今
本帖分割以類相從不泯其所作留坿篆帖之末不欲
遺棄成書耳無可取也
[005-4b]
欵識部
三代漢唐欵識夏商如符印周秦而下始成書册文多
不及詳論漢别出一調在摹印則可取法比之古人一
段俗氣自鼎
真文而外有攷古博古二圖薛尚功集
摹廿卷如出一手是其蔽也嘯堂録版不如石近復翻
刻二本不成觀矣書法印法兩有師資此博協之大海
也故後篆先印
凡欵識之式一字以至五六字者皆刻符體當備印法
[005-5a]
之祖欵故白文而作印須紅與摹印篆不類摹印則宜
白不宜紅其成篇之文文字兼長者若齊矦鏄鍾秦銘
勲鍾之類皆可為籀鼓斯碑師法權輿所當别列為帖
者也
符印部
世不用篆而用印自至尊而下及掌故亭長非印不遵
即親簡摛文亦非印不信則篆之重于徒𨽻可知篆不
能廢于今日有據寧堪付之俗工逞騖乎印法莫𫝊非
[005-5b]
一日矣趙氏吾氏諸好事家稍有記述寥寥無幾得睹
舊印文者吾呉惟文國博許文學王舍人諸人而外無
從遙度自顧氏印藪刋布大集然後人人得睹漢人面
目然皮相而已真境蔑如也章法刀法世或稍窺至於
字法全然不省拘者束于說文狂者逞其野俗過猶不
及都成誕妄昔常與黄表聖論印翻摹舊章孰與全考
摹印表聖往矣撫卷慨然今取往代璽書而下先秦炎
漢六朝而止入此律者方為字法其不堪入印諸家之
[005-6a]
篆所謂道其所道非印之所為道也析若蒼素明如日
星欲盡此道别有刻符經𫝊表疏自為一集詳之長箋
一百七十五卷矣此獨取字法入于金石林附以時代
欣厭其他悉畧不采
秦璽書凡印出于璽書璽書之流𫝊者獨此二面各九
文耳雖未必無譌亦非後人可及并世所摹盤螭鈕文
同取作法為刻符之祖
虎符文此刻符書之小變作漢篆之法式字亦不多以
[005-6b]
存一代制度姑坿于此
分𨽻部
分𨽻非古也又不堪通時名號不典而文士毎毎間作
此何以故古法不傳取其易與若謂可鄙矣然不可闕
者不特漢人摹印必資波折流變古今藉此通貫故後
篆先真
蔡邕夏丞碑八分正法尚存篆體筆勢背分此分書之
始九疑山郭有道諸碑皆是也校官碑失名氏矣亦託
[005-7a]
之邕程邈故始于秦然未甚行世至鍾繇而蓺益尊為
分𨽻之最若卒史受禪皆名世之作至梁鵠孔羨等碑
與鍾雁行其後繼作不絶漢世勒石十九皆𨽻若韓勑
孔宙尹宙鄭固張遷郙閣曹全以及𨽻釋所列數十百
通即不悉覩全碑而太半具于漢𨽻分韻惜其版刻苟
簡影響而已唐𨽻雖云去古典則不爽若泰山誦孝經
𫝊並出御札若夷齊恒山等碑韓擇木蔡有鄰史惟則
孫師範張廷珪皆其表表裵平孔廟新門記亦可觀宋
[005-7b]
僧雲勝聖教序不失唐法勝國無甚名家至國朝則僧
宗泐滕氏兄弟學唐文氏父子學漢並是傑作不暇殫
論聊舉所見於此
小楷部
小楷世用極博鍾繇二王居然立極鍾逼古王圓融自
古及今皆兩家耳孫唐四大家雖别立門户何常出其
範圍具眼者直鑒其脂髓宋元或縱或拘縱則野拘則俗
皆畔於二子者也雖然不有後世名家無能洞悉古人
[005-8a]
妙境去其太無當者徒𨽻便于用惟小楷故大書後之
體似逆用則順
鍾元常楷書惟宣示昨疏墓田三帖而賞鑒家多謂竝
出逸少臨本墓田爽朗無論矣宣示亦當必有據而云
季直表後出雖臨摹失真然古逸竝至必非後人可及
戎路表字法疑出二帖之間似亦非偽作但失真更甚
于前惟力命表全放季直為之畧無竒處其為效顰可
知總之季直傷肉宣示傷骨戎路則皮相而已
[005-8b]
王逸少行草不甚相逺而真楷諸帖迥出異手故知字
小者鉤臨易失重摹數四遂成胡越猶有恃者臨摹諸
人必稍知書法然後下手典則猶有存者是以面目雖
殊脾肺肝胆總能成就學者未必無補學力足以持之
皆師資也但其敗處非元學所能辨
黄庭經束脩儒行君子也樂毅論如䇿畧謀臣力士哉
方朔贊在二者之間各得其妙仙仙乎飛舉矣曹娥碑
猶之縝静處子女中丈夫乎至若内景等偽蹟一不暇
[005-9a]
論
子敬洛神暢絶千古惜其不能消磨紈袴習氣是亦王
家子弟故態直得忍其跌蕩恣睢矣惜所存惟十有三
行耳近世溢出多本可以一粲
虞世南破衺叙纖筆無虧顔真卿麻姑壇蠅書有勢褚
遂良尊勝隂符靈寶等經並趨步黄庭消災䕶命亦其
亞也而不題名般若心妄題歐氏何處似之即未必盡
褚總之唐人名帖耳
[005-9b]
王廙僧䖍蕭子雲宋儋皆出于鍾儋猶步武
衛夫人及隋唐諸内札十九儗王而太宗其醉心者也
真書部
淳化諸帖所見者元論智永臨王告墓而下直過唐人
虞世南用筆第一正鋒善圓結構善逸書不正鋒一筆
非是即有他善往費功夫嘗謂寫得一畫方知用筆寫
得二畫方知結構書法能事盡于此矣
孔廟碑為世所重其他不甚流𫝊即淳化閣所摹無幾
[005-10a]
停雲館小楷破邪序稍大者皆行草至若汝南公主未
可遽信别論可也蜀本石孝經左氏𫝊字法全虞與他
經異
歐陽詢結構第一似過其師方整嚴肅實難步武學者
須透其一著始可得力否則不墮刻板即霑塵腐矣求
其方中之圓死中之活頂虞蹈通皮肉髓匘皆呈露矣
虞恭公九成宫皇甫君化度寺四帖行世姚恭公碑未
得若停雲館小楷中般若心字固甚佳非公筆也獨有
[005-10b]
銜欵一行耳蜀本石易書二經及儀禮全學歐書與他
經異
歐陽通學父未融可補乃公之闕似亦不可少者道因
碑泛觀欲廢詳玩則結構森然可謂不墮嚴訓者也其
稜角峭厲智者見之益其智愚者見之増其愚須具隻
眼而後辨此
宋盧經慎刑箴僧正蒙書夢英贈詩皆學歐者
顔真卿嚴整第一稍有一分俗氣唐人獨推此公亦以
[005-11a]
品第増重耳東方朔像贊取資右軍故獨脫凡骨碑隂
即本色矣家廟碑名過于實多寶塔已資多口疑是刻
工之過公書頗多不能詳及
徐浩廣智和尚碑似顔而稍時矣
褚遂良書固大佳不堪自立門户欲㑹衆長作入院格
及寫聖教序専事筋骨頗異唐法豈惟不似平時之作
而已竟不可解聊存一體
栁公權専事波折大去唐法過于流轉後世能事此其
[005-11b]
濫觴也𤣥祕塔銘亦无所取
李北海妙過于前亦栁輩人也南岳碑亦頗有名
裵休圭峰碑僧契元尊勝呪各有可采惜不清耳
大書署書同部
署額不傳以稍大書比量為之即小楷八法不甚明顯
須稍大者始可指示得失故古人大書尤稱最要若顔
真卿中興頌蔡襄萬安橋之正書唐𤣥宗太山頌之分
𨽻以至宋蘇軾之二記大觀之五禮元趙孟頫之赤壁
[005-12a]
悉勿輕過舊蹟所存者有蕭氏之阿育塔李陽冰之黄
帝祠宇生公講臺虞廷臣之寒泉無量壽佛米芾之第
一山趙孟頫之雲居國朝人寫吾呉諸額如徐有貞文
正義澤故自竒逸中街路清嘉坊生幼堂皆公書也祝
允明之夏氏藥室文徵明自書翰林郡衙之承流宣化
皆入院體之選字大不能摹入法帖論書為學之士遇
之須坐卧其下過三日而後去
章草部
[005-12b]
章草為行草之祖不可不學辰宿列張帖乃集古成篇
不必擬為何氏昔人云周興嗣采羲之千字集成即不
皆羲斷非後人可到
索靖出師誦及蕭子雲皇𧰼張芝鍾繇二王無不間作
急就章翻摹雖失居然周行也嗣響則近代宋克通時
祝允明通古其學鍾體尤融通入妙
行楷部
漢晉行書不真不草無大無小近真者行楷也蘭亭為
[005-13a]
冠淳化停雲等帖釐而出之皆是矣李北海雲麾將軍
葉有道碑稍舒其體褚遂良哀册虞世南汝南志則稍
束其體虞未必真取為類耳宋王著法帖標目亦所不
遺後代名家不暇及矣
王仲英北岳張仁愿唐憲廟蔡卞曹娥皆行楷也
行草部
說具前條近草者行草也亦用諸帖釐出唐太宗御題
碑石頗多晉祠銘棲霞記皆是後代繼作極煩悉不詳
[005-13b]
及
蘭亭古今辨悉如水鑑之照人物何常不真猶未免相
左耳桑世昌之蘭亭攷亦云詳矣陶九成輟耕録尤自
爛然我輩所見即不過近刻彼善于此不必置咮善本
既莫可得須集數十種對按鑑賞妍媸自是不能掩擇
善而從事在能者
狂草部
漢張芝杜度不可多得唐張旭懐素始有流𫝊楊凝式
[005-14a]
為竒逸之品僧彦修學芝旭之狂顔氏坐位祭姪皆無
意得之各有妙境宋黄氏黄庭米氏天馬皆其最者國
朝祝文多作無論王寵白雀絶筆尤佳余家蔵焦露諸
詩可以伯仲近與陳令入楚不可得矣所存者僊山障
子歌差足雁行若其生平大小真草雖極其逸韻皆常
調也不暇品第矣狂草格寛不類他本故别自為集
二王全帖部
行草為通俗之用獨舉二王拔其尤也凡淳化諸本及
[005-14b]
潭絳汝鼎黔江長沙武陵温陵蔡州彭州利州太清菁
華戲魚星鳳寶晉真賞淳熈元祐及聖教興福絳廟以
至近代二王十七帖東書堂寶賢賜書甲秀停雲歸來
戲鴻鬱岡墨池蘭白諸本所具去其偽辨其錯别其割
集傚作之異託名强名之殊自為一部集羲之帖惟聖
教叙精覈無忝然可摹而不可放放其作用如閨閤處
子無士夫氣集者磨礱鋀釘不得不取其圓整入格耳
何得儗而自拘豈逸少意乎王氏諸帖具在可按而得
[005-15a]
也興福絳廟棲霞去之更逺後世効顰近代尤繁以待
祖龍一炬
冒義之書猶可憎厭家自為法何所不可一作假物呈
其醜態矣或未必彼人作偽太半為後世强說沐猴而
冠以邀資斧觀者效者勿墮其雲霧中但取其偏長取
裁取法無不可者
字義部此類居首因入法帖/移置于後視表殊途
為學惟文事文惟字明字惟義求義惟說文說文表者
[005-15b]
表說文生生之次也慎祖賈逵始一終亥鉉改鄦慎始
東終甲二家略無統領雜然而出此表即賈鄦之說追
其子母而為之次從其義訓而列之門一覽瞭然不令
渾渾字由篆篆有義義惟此書漢唐遵守後代因之故
為第一即有未安成書具在
龤聲表者韻學之祖也取其字全而有統領故楷體入
帖與說文相為表裏前表主形義後表主音聲其書作
用音訓頗繁此特單文表譜而已義詳本書長箋一百
[005-16a]
四十八九卷
明字表者推廣賈鄦未盡意義窮搜古今解字形訓也
一法可通不嫌重出擇善而取事在後賢但欲詳說相
生次第不使他時詿漏得失幖表相生非篆不顯鄦徐
殊途我書未布視前稍詳不免重列前二表者亦古未
有然全依本說此雖我自作之亦畧不自用黜其無當
翻覺明了詳于長箋九十九卷
徐鍇部叙篆目賈鄦始一終亥之書後人莫知二人作
[005-16b]
用鍇作繫傳取彼五百四十部聫絡二篇其間不無穿
鑿竇漏然亦太半可通或與全書先後不倫處稍為正
之闕畧處一為補之程氏解易作敘卦全蹈其軌足取
法耳其書小篆頗佳因摹入帖
夢英偏旁次同賈鄦互亂者一二用徐鍇部敘更定補
足字效陽冰而加醜俗
周伯竒字原亦即賈鄦五百四十小有更改都不救正
一仍其書篆法文字亞鍇邁英後來之俊惜乎古色蕩
[005-17a]
然世之不古亦可知也
張參五經文字字體累代有更無論矣自𤣥宗以已意
定為開元天寶文字而孟蜀一遵其制於是有五經文
字之設懸之象魏不敢移易百代人文定于一人之手
文之戹㑹也雖然此碑一立可斷無學之漫然改作者
以力學運而為取捨未必無補云
京兆府學移經碑字法字義皆無足采欲攷秦蜀石經
始末以破後人妄語似不可無故坿入帖
[005-17b]
唐𤣥度九經字樣義同張參而廣之
顔元孫干禄字書亦張唐流也可供棘圍文字法式十
謬三四小學之最淺者但出真卿似不應闕若其正通
俗三法創法之便亦自可取
廣干禄字書能廣而不能正備員而已
書法部
作字無書法如狂奔失路無有不顛躓者況出名蹟執
柯伐柯取則尤切孫過庭自書書譜趙孟頫書姜堯章
[005-18a]
續書譜宋充書鍾王小𫝊以及墨池編書苑菁華數家
所載采其最要者名家補作續為完璧
評敘部
不有評敘得失莫彰古今繁言故多此但取名家書自
為一類如筆敶圖不必假王為嫌亦爛然可取梁武帝
書評僧智果書不足者足之二家評有别異者參之亦
成完璧詹孟舉書王賔敘字雖云淺近亦所不遺祝允
明自書託言無名氏書述大能褒彈近代不無言過其
[005-18b]
實
千文部
千字文法書下乘有便初學古今名家亦多作之故特
自為集相𫝊梁后取羲之千字命周興嗣集成即未必
然按淳化閣辰宿帖章草書古意猶存即非章帝亦漢
晉良工也因采急就索蕭二王諸帖補續所闕無采者
直闕之智永真草二體懐素大小二篇大者楊少師筆
耳張旭狂草殘木猶在歐陽詢正書近出譌作陽冰繆
[005-19a]
篆儗斯無當徽宗大草實出大素夢英南雲又學于冰
米芾趙模之大小孟頫六體可觀俞和四體無取周伯
竒玉筯蔣勉廷暉姜立綱篆真竝可供中書郎傚倣邵
時登學周者也文徵明金蘭小字極精三體自作篆則
國博倣蔣續貂祝允明諸體效趙陸士仁四體效文王
寵真草和仲小篆其他繼作不能悉數七十二體千古
惡道在所黜也
類聚部
[005-19b]
類聚為最下乘然便于俗鍾鼎篆韻四種六書統篆纍
集若篆訣若草訣𨽻韻草韻及草書闕/ 之類或同字
異體或同體異用初學誘奬庶幾可存故勉録之折楊
黄荂白雪共落異趣者衆矣試以質之世人吾知其去
彼取此
寒山帚談坿録
寒山帚談坿録
金石林緒論即前表志/字義竄後
篆籀部
字須遵古古文故煩惟篆可法上以遡古下以通時篆
明而諸體具故先字義以冠諸帖
壇山刻石相傳武成穆三王及太史籀書即皆未有的
據然文字之妙古今無二秦文之祖不須置辨惜止于
四字耳
[005-1b]
石皷詩十章三代而下整齊文字獨此獵碣無論筆畫
之妙即風雅誦數十章刪後稀世之寶也其詞結屈其
石剝殘不能成讀者十八九余得是帖再求再榻者數
四撫翫臨摹轉得妙境時時括目千古常新㑹諸釋斷
已見為之章句為之補亡為之翻刻全闕二本即後勝
我者出而此石剥落恐又不逮今日之文矣日見傷殘
不得不急知我罪我亦復何辭
詛楚文三代文字莫善于秦三篇全文即莫可得得其
[005-2a]
合作一篇足為法式放斆為三以補其闕字即不類揣
摩鼎彛而為之
泰山碑補秦文故佳矣始皇壹宇宙而往尤稱詛楚諸
碑惜不竝𫝊此碑所𫝊字二十餘文竊比繹山㑹稽其
次則依摹𫝊四面減小樣制之式補其闕損不能無忝
柰何四面𫝊摹一百四十四字尚須全搨
繹山碑秦碑全具者惟繹山㑹稽而繹碑翻刻頗非一
本昔人評云長安第一紹興第二浦江第三應天第四
[005-2b]
青社第五蜀中第六鄒縣第七今以第一者為主而以
諸本攷校得失分豪短長不枉其功過翻作千古師資
㑹稽山碑世𫝊繹山為徐鉉摹本今案㑹稽字畫與之
絶類豈亦徐摹邪其為斯蹟無疑特以泰山小不同故
有此物議耳按鉉奉敕校說文又為竄改五音韻譜二
書無論字畫乖異秦文闕略即繹字且從俗作嶧矣豈
鉉矛盾至此乎
琅邪臺刻石文補此刻全無所存流𫝊惟文章在余為
[005-3a]
補冩一過聊以畫虎寧避續貂
之罘山刻石文補按汝州帖聊存數字死馬骨耳補如
泰山琅邪
之罘東觀銘補全篇皆無亦補同上
碣石刻石文補補同東觀
天禄辟邪四字此栁葉篆體之祖未覩真碑所傳者汝
刻恐未必如此疏野也然亦自有古色在聊𫝊其影響
而已
[005-3b]
錢志錢文其文不一雅俗雜收十九不成觀者去之采
其合法善者以攷時代作用之異平準有書作法可攷
文即不多實典可據足為文字之史似亦不可闕者
剛夘䜟詞義在漢書詞有二篇其一頗不成讀一篇竒
古三十二格三十四文世失其讀余為攷正字本絶細
難明摹作大書釋其文句一諷而義自明
碧落碑割列餖飣雜然而出以啟夢英十八體之惡道
但此碑所采政自有佳書惜摹失十之八九偏長足采
[005-4a]
不可無一苟為無學便中其毒所得不償所失矣
李陽冰諸碑不下數十種其筆過柔其格最下頗無所
取但顧盼爛熟亦足自好耳縉雲縣城隍廟碑却有骨
力謙卦怪惡甚于他碑而多竒邁過中求功是或一道
同時李潮宋僧夢英國朝程南雲全蹈其轍王箸法帖
跋箸雖淺陋于閣帖每卷之尾篆十餘字亦不甚惡今
本帖分割以類相從不泯其所作留坿篆帖之末不欲
遺棄成書耳無可取也
[005-4b]
欵識部
三代漢唐欵識夏商如符印周秦而下始成書册文多
不及詳論漢别出一調在摹印則可取法比之古人一
段俗氣自鼎
真文而外有攷古博古二圖薛尚功集摹廿卷如出一手是其蔽也嘯堂録版不如石近復翻
刻二本不成觀矣書法印法兩有師資此博協之大海
也故後篆先印
凡欵識之式一字以至五六字者皆刻符體當備印法
[005-5a]
之祖欵故白文而作印須紅與摹印篆不類摹印則宜
白不宜紅其成篇之文文字兼長者若齊矦鏄鍾秦銘
勲鍾之類皆可為籀鼓斯碑師法權輿所當别列為帖
者也
符印部
世不用篆而用印自至尊而下及掌故亭長非印不遵
即親簡摛文亦非印不信則篆之重于徒𨽻可知篆不
能廢于今日有據寧堪付之俗工逞騖乎印法莫𫝊非
[005-5b]
一日矣趙氏吾氏諸好事家稍有記述寥寥無幾得睹
舊印文者吾呉惟文國博許文學王舍人諸人而外無
從遙度自顧氏印藪刋布大集然後人人得睹漢人面
目然皮相而已真境蔑如也章法刀法世或稍窺至於
字法全然不省拘者束于說文狂者逞其野俗過猶不
及都成誕妄昔常與黄表聖論印翻摹舊章孰與全考
摹印表聖往矣撫卷慨然今取往代璽書而下先秦炎
漢六朝而止入此律者方為字法其不堪入印諸家之
[005-6a]
篆所謂道其所道非印之所為道也析若蒼素明如日
星欲盡此道别有刻符經𫝊表疏自為一集詳之長箋
一百七十五卷矣此獨取字法入于金石林附以時代
欣厭其他悉畧不采
秦璽書凡印出于璽書璽書之流𫝊者獨此二面各九
文耳雖未必無譌亦非後人可及并世所摹盤螭鈕文
同取作法為刻符之祖
虎符文此刻符書之小變作漢篆之法式字亦不多以
[005-6b]
存一代制度姑坿于此
分𨽻部
分𨽻非古也又不堪通時名號不典而文士毎毎間作
此何以故古法不傳取其易與若謂可鄙矣然不可闕
者不特漢人摹印必資波折流變古今藉此通貫故後
篆先真
蔡邕夏丞碑八分正法尚存篆體筆勢背分此分書之
始九疑山郭有道諸碑皆是也校官碑失名氏矣亦託
[005-7a]
之邕程邈故始于秦然未甚行世至鍾繇而蓺益尊為
分𨽻之最若卒史受禪皆名世之作至梁鵠孔羨等碑
與鍾雁行其後繼作不絶漢世勒石十九皆𨽻若韓勑
孔宙尹宙鄭固張遷郙閣曹全以及𨽻釋所列數十百
通即不悉覩全碑而太半具于漢𨽻分韻惜其版刻苟
簡影響而已唐𨽻雖云去古典則不爽若泰山誦孝經
𫝊並出御札若夷齊恒山等碑韓擇木蔡有鄰史惟則
孫師範張廷珪皆其表表裵平孔廟新門記亦可觀宋
[005-7b]
僧雲勝聖教序不失唐法勝國無甚名家至國朝則僧
宗泐滕氏兄弟學唐文氏父子學漢並是傑作不暇殫
論聊舉所見於此
小楷部
小楷世用極博鍾繇二王居然立極鍾逼古王圓融自
古及今皆兩家耳孫唐四大家雖别立門户何常出其
範圍具眼者直鑒其脂髓宋元或縱或拘縱則野拘則俗
皆畔於二子者也雖然不有後世名家無能洞悉古人
[005-8a]
妙境去其太無當者徒𨽻便于用惟小楷故大書後之
體似逆用則順
鍾元常楷書惟宣示昨疏墓田三帖而賞鑒家多謂竝
出逸少臨本墓田爽朗無論矣宣示亦當必有據而云
季直表後出雖臨摹失真然古逸竝至必非後人可及
戎路表字法疑出二帖之間似亦非偽作但失真更甚
于前惟力命表全放季直為之畧無竒處其為效顰可
知總之季直傷肉宣示傷骨戎路則皮相而已
[005-8b]
王逸少行草不甚相逺而真楷諸帖迥出異手故知字
小者鉤臨易失重摹數四遂成胡越猶有恃者臨摹諸
人必稍知書法然後下手典則猶有存者是以面目雖
殊脾肺肝胆總能成就學者未必無補學力足以持之
皆師資也但其敗處非元學所能辨
黄庭經束脩儒行君子也樂毅論如䇿畧謀臣力士哉
方朔贊在二者之間各得其妙仙仙乎飛舉矣曹娥碑
猶之縝静處子女中丈夫乎至若内景等偽蹟一不暇
[005-9a]
論
子敬洛神暢絶千古惜其不能消磨紈袴習氣是亦王
家子弟故態直得忍其跌蕩恣睢矣惜所存惟十有三
行耳近世溢出多本可以一粲
虞世南破衺叙纖筆無虧顔真卿麻姑壇蠅書有勢褚
遂良尊勝隂符靈寶等經並趨步黄庭消災䕶命亦其
亞也而不題名般若心妄題歐氏何處似之即未必盡
褚總之唐人名帖耳
[005-9b]
王廙僧䖍蕭子雲宋儋皆出于鍾儋猶步武
衛夫人及隋唐諸内札十九儗王而太宗其醉心者也
真書部
淳化諸帖所見者元論智永臨王告墓而下直過唐人
虞世南用筆第一正鋒善圓結構善逸書不正鋒一筆
非是即有他善往費功夫嘗謂寫得一畫方知用筆寫
得二畫方知結構書法能事盡于此矣
孔廟碑為世所重其他不甚流𫝊即淳化閣所摹無幾
[005-10a]
停雲館小楷破邪序稍大者皆行草至若汝南公主未
可遽信别論可也蜀本石孝經左氏𫝊字法全虞與他
經異
歐陽詢結構第一似過其師方整嚴肅實難步武學者
須透其一著始可得力否則不墮刻板即霑塵腐矣求
其方中之圓死中之活頂虞蹈通皮肉髓匘皆呈露矣
虞恭公九成宫皇甫君化度寺四帖行世姚恭公碑未
得若停雲館小楷中般若心字固甚佳非公筆也獨有
[005-10b]
銜欵一行耳蜀本石易書二經及儀禮全學歐書與他
經異
歐陽通學父未融可補乃公之闕似亦不可少者道因
碑泛觀欲廢詳玩則結構森然可謂不墮嚴訓者也其
稜角峭厲智者見之益其智愚者見之増其愚須具隻
眼而後辨此
宋盧經慎刑箴僧正蒙書夢英贈詩皆學歐者
顔真卿嚴整第一稍有一分俗氣唐人獨推此公亦以
[005-11a]
品第増重耳東方朔像贊取資右軍故獨脫凡骨碑隂
即本色矣家廟碑名過于實多寶塔已資多口疑是刻
工之過公書頗多不能詳及
徐浩廣智和尚碑似顔而稍時矣
褚遂良書固大佳不堪自立門户欲㑹衆長作入院格
及寫聖教序専事筋骨頗異唐法豈惟不似平時之作
而已竟不可解聊存一體
栁公權専事波折大去唐法過于流轉後世能事此其
[005-11b]
濫觴也𤣥祕塔銘亦无所取
李北海妙過于前亦栁輩人也南岳碑亦頗有名
裵休圭峰碑僧契元尊勝呪各有可采惜不清耳
大書署書同部
署額不傳以稍大書比量為之即小楷八法不甚明顯
須稍大者始可指示得失故古人大書尤稱最要若顔
真卿中興頌蔡襄萬安橋之正書唐𤣥宗太山頌之分
𨽻以至宋蘇軾之二記大觀之五禮元趙孟頫之赤壁
[005-12a]
悉勿輕過舊蹟所存者有蕭氏之阿育塔李陽冰之黄
帝祠宇生公講臺虞廷臣之寒泉無量壽佛米芾之第
一山趙孟頫之雲居國朝人寫吾呉諸額如徐有貞文
正義澤故自竒逸中街路清嘉坊生幼堂皆公書也祝
允明之夏氏藥室文徵明自書翰林郡衙之承流宣化
皆入院體之選字大不能摹入法帖論書為學之士遇
之須坐卧其下過三日而後去
章草部
[005-12b]
章草為行草之祖不可不學辰宿列張帖乃集古成篇
不必擬為何氏昔人云周興嗣采羲之千字集成即不
皆羲斷非後人可到
索靖出師誦及蕭子雲皇𧰼張芝鍾繇二王無不間作
急就章翻摹雖失居然周行也嗣響則近代宋克通時
祝允明通古其學鍾體尤融通入妙
行楷部
漢晉行書不真不草無大無小近真者行楷也蘭亭為
[005-13a]
冠淳化停雲等帖釐而出之皆是矣李北海雲麾將軍
葉有道碑稍舒其體褚遂良哀册虞世南汝南志則稍
束其體虞未必真取為類耳宋王著法帖標目亦所不
遺後代名家不暇及矣
王仲英北岳張仁愿唐憲廟蔡卞曹娥皆行楷也
行草部
說具前條近草者行草也亦用諸帖釐出唐太宗御題
碑石頗多晉祠銘棲霞記皆是後代繼作極煩悉不詳
[005-13b]
及
蘭亭古今辨悉如水鑑之照人物何常不真猶未免相
左耳桑世昌之蘭亭攷亦云詳矣陶九成輟耕録尤自
爛然我輩所見即不過近刻彼善于此不必置咮善本
既莫可得須集數十種對按鑑賞妍媸自是不能掩擇
善而從事在能者
狂草部
漢張芝杜度不可多得唐張旭懐素始有流𫝊楊凝式
[005-14a]
為竒逸之品僧彦修學芝旭之狂顔氏坐位祭姪皆無
意得之各有妙境宋黄氏黄庭米氏天馬皆其最者國
朝祝文多作無論王寵白雀絶筆尤佳余家蔵焦露諸
詩可以伯仲近與陳令入楚不可得矣所存者僊山障
子歌差足雁行若其生平大小真草雖極其逸韻皆常
調也不暇品第矣狂草格寛不類他本故别自為集
二王全帖部
行草為通俗之用獨舉二王拔其尤也凡淳化諸本及
[005-14b]
潭絳汝鼎黔江長沙武陵温陵蔡州彭州利州太清菁
華戲魚星鳳寶晉真賞淳熈元祐及聖教興福絳廟以
至近代二王十七帖東書堂寶賢賜書甲秀停雲歸來
戲鴻鬱岡墨池蘭白諸本所具去其偽辨其錯别其割
集傚作之異託名强名之殊自為一部集羲之帖惟聖
教叙精覈無忝然可摹而不可放放其作用如閨閤處
子無士夫氣集者磨礱鋀釘不得不取其圓整入格耳
何得儗而自拘豈逸少意乎王氏諸帖具在可按而得
[005-15a]
也興福絳廟棲霞去之更逺後世効顰近代尤繁以待
祖龍一炬
冒義之書猶可憎厭家自為法何所不可一作假物呈
其醜態矣或未必彼人作偽太半為後世强說沐猴而
冠以邀資斧觀者效者勿墮其雲霧中但取其偏長取
裁取法無不可者
字義部此類居首因入法帖/移置于後視表殊途
為學惟文事文惟字明字惟義求義惟說文說文表者
[005-15b]
表說文生生之次也慎祖賈逵始一終亥鉉改鄦慎始
東終甲二家略無統領雜然而出此表即賈鄦之說追
其子母而為之次從其義訓而列之門一覽瞭然不令
渾渾字由篆篆有義義惟此書漢唐遵守後代因之故
為第一即有未安成書具在
龤聲表者韻學之祖也取其字全而有統領故楷體入
帖與說文相為表裏前表主形義後表主音聲其書作
用音訓頗繁此特單文表譜而已義詳本書長箋一百
[005-16a]
四十八九卷
明字表者推廣賈鄦未盡意義窮搜古今解字形訓也
一法可通不嫌重出擇善而取事在後賢但欲詳說相
生次第不使他時詿漏得失幖表相生非篆不顯鄦徐
殊途我書未布視前稍詳不免重列前二表者亦古未
有然全依本說此雖我自作之亦畧不自用黜其無當
翻覺明了詳于長箋九十九卷
徐鍇部叙篆目賈鄦始一終亥之書後人莫知二人作
[005-16b]
用鍇作繫傳取彼五百四十部聫絡二篇其間不無穿
鑿竇漏然亦太半可通或與全書先後不倫處稍為正
之闕畧處一為補之程氏解易作敘卦全蹈其軌足取
法耳其書小篆頗佳因摹入帖
夢英偏旁次同賈鄦互亂者一二用徐鍇部敘更定補
足字效陽冰而加醜俗
周伯竒字原亦即賈鄦五百四十小有更改都不救正
一仍其書篆法文字亞鍇邁英後來之俊惜乎古色蕩
[005-17a]
然世之不古亦可知也
張參五經文字字體累代有更無論矣自𤣥宗以已意
定為開元天寶文字而孟蜀一遵其制於是有五經文
字之設懸之象魏不敢移易百代人文定于一人之手
文之戹㑹也雖然此碑一立可斷無學之漫然改作者
以力學運而為取捨未必無補云
京兆府學移經碑字法字義皆無足采欲攷秦蜀石經
始末以破後人妄語似不可無故坿入帖
[005-17b]
唐𤣥度九經字樣義同張參而廣之
顔元孫干禄字書亦張唐流也可供棘圍文字法式十
謬三四小學之最淺者但出真卿似不應闕若其正通
俗三法創法之便亦自可取
廣干禄字書能廣而不能正備員而已
書法部
作字無書法如狂奔失路無有不顛躓者況出名蹟執
柯伐柯取則尤切孫過庭自書書譜趙孟頫書姜堯章
[005-18a]
續書譜宋充書鍾王小𫝊以及墨池編書苑菁華數家
所載采其最要者名家補作續為完璧
評敘部
不有評敘得失莫彰古今繁言故多此但取名家書自
為一類如筆敶圖不必假王為嫌亦爛然可取梁武帝
書評僧智果書不足者足之二家評有别異者參之亦
成完璧詹孟舉書王賔敘字雖云淺近亦所不遺祝允
明自書託言無名氏書述大能褒彈近代不無言過其
[005-18b]
實
千文部
千字文法書下乘有便初學古今名家亦多作之故特
自為集相𫝊梁后取羲之千字命周興嗣集成即未必
然按淳化閣辰宿帖章草書古意猶存即非章帝亦漢
晉良工也因采急就索蕭二王諸帖補續所闕無采者
直闕之智永真草二體懐素大小二篇大者楊少師筆
耳張旭狂草殘木猶在歐陽詢正書近出譌作陽冰繆
[005-19a]
篆儗斯無當徽宗大草實出大素夢英南雲又學于冰
米芾趙模之大小孟頫六體可觀俞和四體無取周伯
竒玉筯蔣勉廷暉姜立綱篆真竝可供中書郎傚倣邵
時登學周者也文徵明金蘭小字極精三體自作篆則
國博倣蔣續貂祝允明諸體效趙陸士仁四體效文王
寵真草和仲小篆其他繼作不能悉數七十二體千古
惡道在所黜也
類聚部
[005-19b]
類聚為最下乘然便于俗鍾鼎篆韻四種六書統篆纍
集若篆訣若草訣𨽻韻草韻及草書闕/ 之類或同字
異體或同體異用初學誘奬庶幾可存故勉録之折楊
黄荂白雪共落異趣者衆矣試以質之世人吾知其去
彼取此
寒山帚談坿録